“師父!
”小道童驚呼,伸手想扶。
他都已經蹲到了一半,卻又默默收回了手。
哼,誰讓師父不信他的話。
這下信了吧!
真不是他睡懵了,起猛了!
“這道觀的道士,禮數怪足的。
”石碌在裴瑜的身後,悄悄跟鷹眼耳語說。
鷹眼沒吭聲,但也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大安王朝尊佛尊道,所以像一寺之主、一觀之主,見到達官顯貴是不用行大禮的。
可這山南觀的觀主竟然見到侯爺第一面,一句話都不說,就直接朝侯爺跪下了?
不,跪下的時候,這觀主嘴裡好像嘟囔了一句什麼,隻是他們沒有聽清。
裴瑜也是驚訝。
想到自己此行是有求于人,他幾步上前,伸手虛扶,“觀主快快請起。
”
觀主是個留着山羊胡的男人。
回過神來,他伸手去扯一旁的小道童,邊揩着額角留下的汗珠,邊站起來。
乖乖!
剛剛怎麼回事!
開門的那一瞬間,他怎麼好像也看到師尊了?
!
觀主用力咽了一口唾沫,忍不住再看向裴瑜。
奇怪,這會兒又不能從這男人的身上看到半點師尊的影響了。
看起來分明就是個氣質出衆些的普通人而已。
他定也是睡懵了,起懵了。
不過僅憑那一瞬間的‘看岔眼’,觀主心中對裴瑜是忍不住的尊敬,并從言語舉動中表現了出來。
見到觀主如此客氣好相與,裴瑜也就不多說客套話,直接表明了來意。
“啊!
原來你就是主持調查邪佛一案的靖遠侯啊?
抵制邪祟侵心的心經?
有的有的,我這就去給你找!
”
觀主半點都不墨迹,留下小道童招待裴瑜等人,自己轉身就風風火火地走了。
大約一刻鐘後,他就滿頭滿臉塵土、蜘蛛網的回來了。
“這便是您要的心經。
”觀主雙手将書冊遞給裴瑜。
弄得裴瑜也忍不住客氣,雙手接過的同時微微低頭颔首。
吓得觀主連忙将頭低得更低。
不管剛剛那一瞬間是不是他看岔眼了,小心點總歸沒錯!
“還有這兩本,”觀主變戲法那般,又拿了兩本書冊出來,做解釋說:“這兩本雖然不能低于邪祟侵心,但對方才那本的心經修煉,有輔助之效。
”
“好。
”裴瑜回應,“多謝觀主相助!
事态緊急,我等就不多留了,告辭!
”
“哎!
您老慢走!
”
您老?
裴瑜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但也沒有糾結這點,帶着鷹眼石碌又步入了冷風中。
在觀主和小道童的相送下,裴瑜等人出了山門。
就要邁下台階,裴瑜忽然感應了什麼那般,不禁回頭朝着西北方向看去。
不過隻是匆匆一眼,他就回過頭去,帶着鷹眼石碌邁步下山。
山門内。
觀主小道童看着裴瑜等人的身影徹底沒入黑夜中,這才動手關上山門。
小道童邊給山門上闩,邊嘚瑟的對身後的觀主道:“我就說,我不是睡懵了吧!
”
‘咚’的一聲,觀主賞了小道童一個爆栗。
在小道童的捂頭驚呼當中,他涼涼叮囑:“今夜之事,你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切記不可外傳。
”
“為何?
”
“問那麼多做什麼!
要是不困,你就提前把早飯煮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