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寶看着蘇妙涵的眼睛,語速緩慢道:“妙涵,我現在要跟你說一件事兒,你不要激動。
”
蘇妙涵的心咯噔一下,瞬間用力抓住了金玉寶的手,“我爹娘出事了?
”
“嗯,确實事關嶽丈嶽母。
他們此時,并不在瀾州。
他們到京城去了……”
金玉寶将蘇文軒出事,蘇父蘇母去京城,而後在金福寶婚宴上大鬧一事,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還在月子中的蘇妙涵,臉色白得可怕。
“妙涵,妙涵?
”金玉寶又喊了幾聲,蘇妙涵這才回過神來。
蘇妙涵松開金玉寶的手,挪腳就要下床。
“妙涵,你做什麼去?
”金玉寶一邊問,一邊伸手扶她。
“我要去京城!
”
“去京城做什麼,文軒的事情已成定局,你就算是去了京城,也沒法改變。
”
“我不是為了文軒!
”蘇妙涵激動地甩開金玉寶的手。
金玉寶愣了愣,意識到自己誤會了蘇妙涵。
他重新扶上蘇妙涵的胳膊,耐心哄勸道:“妙涵,你冷靜些。
你的身子,現在不宜動怒。
元寶在信裡說,嶽父嶽母大人好好的,不會出任何事兒。
隻要我寫信去京城,她就會讓裴瑜的人,将嶽父嶽母大人送回瀾州。
”
蘇妙涵的腦海中浮現出,自己的父母大鬧金福寶婚宴現場的畫面,隻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暈眩得她根本站不穩。
再想到平日裡對待她百般好的苗氏鄭氏等長輩,心中湧現出強烈的羞愧。
開閘洪水般的眼淚,霎時間就在她的臉上淌了起來。
她哭泣着,軟倒在金玉寶的懷裡。
金玉寶趕忙将她抱回床上,一邊用手帕給她擦拭眼淚,一邊哄她。
過了好半晌,蘇妙涵的情緒這才緩和一些。
“為什麼,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們的眼裡就隻有蘇文軒!
他們就不想想,我剛剛生了孩子,就不想想,我以後該怎麼做人麼?
嗚嗚嗚……”
“你對他們去京城的一事,根本不知情。
爹娘,奶奶,還有福寶兩口子,定不會将此事怪罪到你身上的。
”
饒是這麼說,蘇妙涵也仍是伏在枕頭上嗚嗚哭個不停。
一直哭到她實在是精疲力盡了,這才止住了哭聲,雙眼空洞無神地不知望着何處。
金玉寶看着,于心不忍,但仍是斂眉問:“妙涵,元寶那邊需要回信。
你若沒有其他意見,我就托元寶裴瑜兩口子,請他們派人将嶽父嶽母大人送回來了。
”
蘇妙涵神色不動,鼻音沉重地‘嗯’了一聲。
當日,金玉寶的回信便就離開了瀾州。
京城。
金福寶剛休足五日的婚假,就迫不及待地收拾東西,要出城前往鄉下。
金五鄭氏,以及苗氏等人,都是不希望他走,想讓他多陪陪姜果果。
姜果果倒是大度得很,讓金福寶盡管忙活自己的去。
于是,金福寶帶着太宰府的人,風風火火離開了京城。
留下姜果果,以及諸多長輩們同住。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姜果果感受到長輩們的真心關愛,已經沒有了初見時的拘謹。
不知不覺間,她竟還有些貪戀這樣的家庭溫暖。
一想起來公公婆婆,以及奶奶她們不久就要離開京城,她甚至還感到不舍。
可不舍歸不舍,苗氏和鄭氏她們依舊是收拾起了行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