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約莫一刻鐘的功夫,淨晦眉間的黑煙這才散盡。
淨晦整個人死了那般,無力朝前栽去。
“玄濟!
”
與其同時,玄濟大師忽然盤腿落座在地,雙手搭于膝上,整個人瞬間失了生息。
元寶裴瑜出于下意識的動作,都是松開了鎖鍊,跑到玄濟大師跟前,查看玄濟大師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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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她們松手,淨晦面朝下,重重栽在了地上。
元寶搭上玄濟大師的脈搏,錯愕對上裴瑜視線,不敢置信地道:“玄濟大師……坐化了!
”
裴瑜震驚看向玄濟大師。
隻見玄濟大師面上又恢複了以往的慈祥,沒有半點面對死亡的恐懼和掙紮。
玄濟大師死得太突然了。
裴瑜和元寶皆是毫無預料。
畢竟散去淨晦身上魔功一事進展得那麼順利,他們想不通玄濟大師為什麼會死。
難道,這就是散去淨晦魔功的代價麼?
或許玄濟大師根本早就知曉了這點?
元寶和裴瑜看着玄濟大師的面龐,心中欽佩,不舍,且歉疚。
就在元寶裴瑜陷入玄濟大師坐化的悲傷之時,殿門外忽然傳來李立人的驚呼:“誰!
”
元寶裴瑜聞聲看去,待反應過來回頭看去,身後的淨晦已經被一個黑影掠走。
二人起身想追,心口卻是突然一陣絞痛,并齊齊單膝跪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是淨晦散掉的魔功對他們造成了影響!
等他們調整好狀态,站起身來想追,那道黑影已然不見了。
撞門聲傳來,是李立人在撞門闩,想要進來幫忙。
“别進來!
”元寶裴瑜齊聲阻止。
殿内的魔氣還未散盡,她們修習道家心經仍受影響,更遑論李立人這個平常人。
可是為時已晚,李立人已經撞開了門闩,并闖了進來。
李立人走了不到兩步,就瞬間脫力栽倒在地。
為了不再讓無辜者因此喪命,元寶裴瑜連忙朝李立人跑去,将其拖到了殿外。
至于淨晦……
那黑影既然能如此迅速地将淨晦掠走,那這一會兒功夫,就足以令其逃出數百米遠。
他們二人再想追,難度無異于大海撈針。
元寶給李立人診了脈,幸好,生命并未受到影響。
隻是這魔氣給人帶來的影響,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治療。
不然她就給自己和裴瑜做診治了。
夫妻二人隻能靠在殿門旁的牆根上,守着暈倒在一旁的李立人,守着坐化在殿内的玄濟大師,暗暗修習道家心經,看是否能抵禦這殿中的濃郁魔氣。
不知不覺間,天邊竟然升起了晨光。
“魔氣好像散得差不多了。
”裴瑜從地上爬起來,看了一眼殿内。
元寶也從地上爬起,一夜的打鬥,她的身上這會兒髒污不堪。
她的身上臉上有淨晦的黑血,也有塵土、枯枝敗葉……
“玄濟大師坐化了,咱們卻沒能讓淨晦身首異處。
”元寶内心無比自責,更多的是擔心,“也不知道淨晦被人救走後,是否會卷土重來。
”
裴瑜的腦海中倏然出現山南觀那師徒二人,心中莫名覺得安定。
他牽過元寶的手,安慰說:“佛有佛法,道有道法。
玄濟大師坐化,咱們可以試着找山南觀的觀主,看道家對此是否有見解。
”
“嗯,眼前也隻能如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