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沒錯,我想起來了!
就是倭國使團出京後的第二日,溫傑客就放出了要賣碧盎酒樓的消息。
然後十九号那日,溫傑客匆匆離開了京城。
”
說着說着,朱管事這才意識到什麼,瞪大了眼睛,“該不會,該不會……”
接下來的話事關國家朝政,他不敢再說了。
元寶的臉色也倏然間沉了下來。
“朱管事你趕了幾天的路,想必已經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本宮若還有其他疑問,會派人去尋你的。
”
“是!
”朱管事馬上起身彎腰拱手,跟着領路的下人退下了。
元寶在會客廳獨坐了一會兒,沉着臉問:“侯爺何在?
”
衛春:“在書房!
”
元寶起身,腳步匆匆朝書房而去。
到書房門口時,剛好碰見裴瑜開門正打算出來。
裴瑜見到元寶的神态,便就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馬上側身讓元寶進了書房,并又把門給關上了。
不等裴瑜問,元寶就先開口問道:“你知不知道倭國使團已經離京一事兒?
”
裴瑜:“嗯,前些日子收到了消息。
不想讓你為京城的事情憂心,所以沒有告訴你。
”..
“那你知不知道,溫傑客也已經離京了?
”
“溫傑客?
”裴瑜自是知道元寶不會無緣無故将這牛馬不相及的兩夥人聯系在一起。
稍稍一思忖,他就愕然道:“可有實證?
”
“沒有,是替我打理啤酒坊的朱管事來瀾州找我,我聽他說了溫傑客匆匆變賣家産離京一事,多問了幾句。
”
裴瑜擡腳繞到書桌後,拿筆,鋪紙,“不管是真是假,此事都要盡快傳回京城,讓澹台蓮華知曉。
”
“嗯。
”元寶默默來到桌邊,幫裴瑜磨墨。
前後不過半刻鐘功夫,腳綁信筒的信鴿就飛出去了,同時胸前裝了信件的下屬就騎了快馬離開瀾州。
“希望隻是咱們多想了。
”裴瑜背手身後站在窗前,看着院子裡漸大的春雨,心裡悶悶脹脹。
元寶站在他身側,有些歉疚,“不然,你就先行回京吧?
你留在瀾州,不管處理什麼事務,多少都會延遲。
”
“不。
”裴瑜執起元寶的手,對元寶露出了微笑,“咱們遲早要離開澹台蓮華的,現在咱們這種半撒手的狀态,剛好可以讓他提前适應适應。
”
裴瑜将元寶拉攬進懷裡,輕輕抱着,“但是媳婦兒你不一樣,我希望不論你是開心的時候,還是難過的時候,一回頭,總能看見我在你的身後。
”
元寶的鼻頭陡然就酸了,拳頭輕捶裴瑜的胸口,“好端端的,你非說這種話惹我難過。
”
“怪我,怪我。
”裴瑜将元寶摟得更緊。
這場春雨下了一個多時辰,在金家衆人都擔心明日金聚寶的大婚會不會受影響時,很快放晴。
翌日,晴空萬裡,氣溫陡然回升不少。
元寶和裴瑜帶着泉泉泡泡,陪着奶奶苗氏,早早就去到了金三的府宅。
站在門口,看着金聚寶在衆人的歡笑調侃中坐上高頭大馬,帶隊出發迎親後,元寶扶着苗氏往回走,“奶奶,聽阿悅說,您今早天不亮就起了,要不要去小睡一會兒?
六哥哥怕是得一會兒才能把六嫂接回來呢。
”
苗氏提起紫色襖裙,邁過門檻,搖搖頭,“不睡啦,今日精神好,不覺得困,就不用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