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春不擡頭,“在,你去吧。
”
“好!
那我先過去了!
”說完,商暮春松開衛春的胳膊,加快腳步,幾乎是小跑起來。
他沒注意到,一道缱绻不舍的目光落在他的後背上。
衛春扶着長廊,感受着胳膊上那根本不存在的餘溫,眼眶紅紅,唇角卻是勾了起來。
“還真是少年郎。
”她的語氣中帶着股自嘲的意味,“這不過半年功夫,都長高這麼多了。
”
商暮春初夏跟着元寶回到的京城,現在入冬,長高了将近半個頭,肩膀也寬闊了些許,簡直可以說,是完成了少年郎到男人的蛻變。
也就是這番變化,裴瑜才愈發看商暮春不順眼!
他總感覺,媳婦兒一看到商暮春就笑!
有什麼好笑的?
他在商暮春這個年紀時,明明比這個家夥要帥氣多了!
“你辛苦了。
”元寶從商暮春手裡拿過信,随手拍了拍商暮春的胳膊,就像長輩誇贊晚輩時的舉動那般。
商暮春笑得露出皓齒,“不辛苦,隻要能替師父分憂。
那師父您先忙,暮春就先下去了。
”m..
商暮春沖元寶拱手,又沖一旁的裴瑜拱手彎了彎腰。
房門被侍女從外頭關上後,元寶馬上掏出信封裡的信紙。
匆匆又不失細緻地掃過,她被上面的内容震驚得微微屏住了呼吸。
裴瑜注意到她的變化,來到她的身側,斂眉将目光落到信紙上。
“怎麼會……”裴瑜喃喃,同樣被驚得瞳孔放大。
信上說,志義侯的妻兒并非死于疾病,而是死于先皇之手!
“我去太醫院查過志義侯妻兒生前的醫案,據醫案所寫,志義侯的妻兒明明是死于肺痨。
”元寶不敢相信這信上的内容。
裴瑜的眉頭深深蹙了起來,“先皇……應當也不是這樣的人。
”
信上還說,先皇之所以要對志義侯的妻兒下手,是因為忌憚志義侯功高蓋主,怕志義侯舉兵造反。
先皇想用妻兒的去世打擊志義侯,讓志義侯一蹶不振。
這樣,志義侯的侯位也再無繼承人。
元寶裴瑜無聲相望,彼此的眼中都是寫滿了震驚和不敢相信。
出于和澹台蓮華的友誼情分,他們自然而然就想站在先皇那邊。
可自古帝王多無情,功高蓋主惹殺禍的事情并非沒有發生過,誰又說得好,當年先皇是不是真的做了這樣的事情?
良久,元寶猜測:“所以,志義侯要娶美穗子的理由,是想借美穗子、借美穗子身後倭國的勢,報當年的仇?
”
腦海中忽然閃過一抹記憶。
她喃喃:“難怪,難怪那日我說是澹台蓮華叫我去的,他表現得那麼驚訝。
”
“什麼?
”裴瑜不明所以。
元寶深吸一口氣,将自己初次登志義侯府,随口說是澹台蓮華請她上門給志義侯治腿的事情說給了裴瑜聽。
“你把這信給我,我得馬上進宮找澹台蓮華一趟,看他是否能找出當年的老人,調查清楚事情的原委。
”
元寶搖頭,“不,這信我得趕緊讓林業放回去。
咱們還是謄抄一份出來吧,現在的志義侯是發怒邊緣的雄獅,如果讓他發現了我們的所為,他恐怕會加快自己的報仇計劃。
”
裴瑜想了想,覺得元寶說的道理,遂點頭,“好!
”
信紙一共兩頁紙,夫妻倆分工協作,一人謄抄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