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真的搬家了
“不用追了。
”石頭突然出聲。
趙四一身暴戾,“不斬草除根,他們還會來。
”
石頭緊皺着眉頭,“先治傷,加強戒備。
”
他們的兄弟受傷都不輕,不能盲目追出去,萬一中了調虎離山計就完蛋了。
趙四憤然不平,又不敢忤逆石頭的話。
将軍不在,石頭就是老大,他若敢忤逆,回頭他就敢告到将軍那裡,讓他吃軍棍。
看着那些人消失,有種放跑一堆大殘血的感覺,讓人非常不甘心。
好在他們此行大夫多,弟兄們的傷,很快就包紮好了。
掌櫃的也因常老頭救治得及時,撿回了一條命。
今日損失慘重,趙四一直憤然不平,心中的氣無處發洩,一拳砸向櫃台處唯一一個完好的花瓶。
好不容易被扶坐起身的掌櫃,突然噴了一口老血,顫巍巍的手指向趙四,激動得說不上話。
常老頭急忙拍着他後背,“别激動别激動。
”
趙四以為他也不甘心,忙安慰:“掌櫃的,莫激動,我們定會為你報仇雪恨!
”
石頭淡淡地瞥了趙四一眼,“他的意思是,你毀了店裡最值錢的花瓶。
”
那花瓶,一看就價值不菲。
趙四不以為意,“一破花瓶能值幾個錢?
大不了我賠就是。
”
掌櫃的顫巍巍伸出一個巴掌。
“五兩銀子而已。
”趙四完全不心疼。
掌櫃的激動地搖頭。
他愣了一下,“五十……”
好吧,勒緊褲腰帶,也能拿出來。
可掌櫃的更加激動了。
“你是說……五百……”
掌櫃的松了一口氣,連連點頭。
“五百文?
”
掌櫃:“……”
石頭冷不丁道:“五百兩。
”
看到掌櫃的不停點頭,趙四立馬慌了,兩腿一蹬,往後倒去。
路清疑惑問:“石頭哥,你們和四哥不是常上戰場殺敵麼?
怎麼幾個小小的殺手都拿不住?
”
小、小小的殺手?
石頭難為情地看向路清,“今日這些人,都是頂尖高手,有好幾人,實力恐不在你我之下。
”
打起來都吃力,實在不好拿。
背後之人恐下了血本,派來的人,一次比一次厲害。
當他看到高韻房間那具屍體時,看向路清的眼,多了許多崇拜。
由于一行中有好幾人,受傷較重,便直接在客棧休養。
趙四為了将功贖罪,每日勤奮地打掃,采買,将客棧恢複成原樣。
掌櫃的見他人勤懇老實,加上因常老頭才撿回了條命,便隻收了他五百兩的花瓶錢。
趙四直呼,遇到好人了。
一咬牙,掏出了媳婦本,又找石頭借了些,才将此事蓋去。
……
這夜,月正圓,不遠處的山,被鑲了淡淡的銀邊,露出朦胧的樹影。
路清坐在窗台上,晃蕩着雙腿,望着這無邊的月色。
顧西風拿來外衣披在她身上,“當心着涼。
”
路清頭也不回地往後一靠,就跌進溫暖的懷裡,“你說,娘他們現在在幹什麼?
”
“或許,憤憤然地對咱們破口大罵。
”
路清噗嗤一下笑出聲,“我娘最近罵人可兇了,指不定在說我翅膀硬了想飛。
”
顧西風從後頭圈着她的身子,将她攏在自己溫暖的懷抱,“或許會罵我把你拐走。
你說等我們回來,丈母娘會不會不認我這個女婿了?
”
路清轉過臉看着他,“别擔心,她不認我認。
”
這番話,瞬間溫暖了顧西風迷茫的心,緊緊摟着懷裡的姑娘,一同望着外面的月色。
如果,不是突然闖來那一股神秘勢力,今日,就是他的洞房花燭夜。
可惜,謀劃到現在,終是落了空。
良久,顧西風突然抱起路清,吓得她心頭直顫,急忙勾住他脖子。
“顧西風,你幹什麼,吓死我了!
”
“今夜是我們的洞房花燭之夜,該做點有意義的事。
”
“……”
男人,隻要想做什麼,總有各種說服她的理由。
路清都快溺死在他的蜜罐裡了。
那就再放縱一回吧……
宏仁村。
許氏才送走最後一波喝酒的人,便同顧家伯母、李春花一起收拾家裡的這堆攤子。
顧大伯母道:“嫂子,今日我聽人說……說了些不好的話。
”
許氏笑了笑,“除了說三道四的那些話,還能有啥?
”
大伯母動了動嘴,還想再說什麼,最後還是放棄了,那些話,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李春花嗤道:“除了張大河的娘,還能有誰說?
無非就是說咱家窮瘋了,新人都不在還要辦喜事,不就是為了收那點份子麼。
”
大伯母和二伯母默默對視一眼,周氏的确這麼說了,可這話,當着許氏的面,她們不敢接。
李春花又道:“那人就是嘴碎,剛才叫我罵了一頓,她好半天沒說不上話。
嫂子,别管她說啥,咱們把西風的事辦了就算是妥當了。
隻是請大家吃飯喝酒,又未收份子錢,白吃一頓還有何不滿意的?
懂的人自不用咱過多解釋,但周氏這樣的人,縱使新人都在,隻怕她也有得編排的。
”
許氏深深看了李春花一眼。
她洗碗的動作十分麻利,似乎一邊說話一邊幹活,對她一點影響都沒有。
她突然有些佩服這個女子,放得開,敢做敢說,比起周氏那種陰陽怪氣的人來說,倒還算好相處。
她笑了笑,“春花說得是,别管那麼多了,咱自己過好就行。
”
李春花這才擡頭看了她一眼。
兩個女人相視一笑,隔在中間的屏障逐漸瓦解。
……
八月十五過後,楊氏把家裡都收拾妥當了,就請人來搬了家。
搬家這日,顧三叔早早地拿着砍柴刀上山了。
在家的話,他不知該不該幫忙,不知要如何幫忙。
總覺得,路家搬家一事,與他有很大的關系,他心裡放不開,隻好選擇逃避。
黃昏時分,扛着柴回到家,看見的是路家緊鎖的房門,還有院子裡,幾棵挂着小果的茄子樹,和爬滿籬笆枯黃了的瓜藤。
曾經熱鬧不已、總傳出哈哈大笑的鄰居,真的搬了。
顧三叔心中,說不出的落寞。
“回來了。
”李春花笑了笑,轉身就去廚房打來熱水,拿來幹毛巾,“快洗手吃飯。
”
顧三叔愣了愣,放下柴,洗了手,進屋看到桌上的三個熱菜,心中一暖。
“嫂子和爹不在家?
”
顧安肯主動跟她講話了。
李春花微微一愣,眸光閃爍,“都被小雪拉着走了,說是去布置自己的房間。
”
“布置房間?
”顧三叔皺起眉頭,“爹和嫂子也要搬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