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哥哥,我好委屈
“愣着幹嘛?
本小姐的話不管用了?
難不成你們被那賤丫頭收買了?
趕緊把她弄出去關起來。
”路清突然闆着臉怒道。
兩個衙役對視一眼,還是聽話地将昏迷的顧西風弄了出去。
路清“砰”地關上門,坐到梳妝台前。
對鏡垂憐了一番,喃喃自語道:“哥哥,你到底還在不在蓮城縣?
十五年前,我才不到三歲,爹娘去京城做生意,途中遇到土匪,将你劫了去。
原本我們都以為你不在了,可無意間聽人說,在這裡看到過與爹爹長得十分相像的人……會是你嗎?
爹爹病重,時日無多,他臨終前唯一的心願,就是見你一面。
張小偉,你若是還活着,就趕緊來找我。
”
路清說着,悲怆着哭了幾聲。
又脫下外衫躺到床上,捶着胳膊捶着腿,一副嬌滴滴、累極了的模樣,倒是有幾番大戶人家千金小姐的做派。
拉過被子,閉眼睡覺,心裡卻在跟阿三對話。
“阿三,人還在嗎?
”
“離開了,探測不到了。
”阿三奶萌的聲音。
這次進化,它發現了自己的新技能,就是可以憑着神識感知周圍的一切。
隻不過,進化得不多,感知範圍隻有方圓十五米左右。
方才,阿三突然感知到屋頂有人扒在上頭往裡看。
路清故意癱在椅子上,不經意往上一看,果然看到瓦片漏了條縫。
所以,她才自導自演那一幕。
弄走顧西風,并叫人好生看管,這樣,才能保障他的安全。
起初他說由他來引誘,路清就是拒絕的,隻是拗不過他,隻能假裝答應。
根據先前的案子來看,這采花賊都是夜晚作案。
天一黑,危險就随之而來,路清自是不能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來冒這樣的險。
尤其那人是顧西風……這一世,她最想守護的人,就如他冒着危險也要保護自己一般。
咚咚咚——
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阿三大叫起來,“主人,是屋頂上那個,戴着面具!
”
戴面具麼……
路清揚起了嘴角,起身開門。
來人戴着半張銀色面具。
面具裡,眼睛的部位,蒙了一層黑紗,看不清他的眼睛。
而面具下,有一雙紅潤飽滿而水潤的唇。
再往下,性感凸起的喉結,寬挺的胸膛,一身玄色長衫,身高目測一米七八。
看氣場,是個俊美大帥哥無疑。
路清将男人打量了一遍,蹙起眉頭,“你是?
”
“尋親的是你?
”面具男開口。
路清眼睛一亮,這個男人的聲音,很酥很好聽啊!
到這她就想不明白了,條件這麼好的男人,為何要做采花這種下作的事?
隻要他肯,隻怕多的是女人願意倒貼。
她不懂,也不明白,男女間的那點事,到底有什麼好?
“是我。
”路清露出一臉疲态,語氣帶着落寞失望,“你也是來尋親的吧?
今日太多來尋親……如果你胸口的痦子是粘上去的,就不用看了。
”
說罷,她就要趕人。
面具男勾唇一笑,“我是來尋親,可我胸口沒有痦子。
”
“沒有痦子?
”路清皺起眉頭,一臉的不耐煩,“連個證物都沒有,你來尋什麼親?
”
“尋的自然是至親。
雖沒有痦子,可我記得,十五年前,我随家人去往京城的路上,我們一家人遇到了土匪,我被劫走……”
面具的黑紗下,兩束探尋的目光,肆無忌憚在路清身上遊走着,這種感覺讓她特别不爽。
她微微捏着拳頭,兩眼逐漸呆直,讷讷地側開身子,啞着聲音道:“進來說。
”
男人朝裡看了看,唇角微勾,視線變得赤裸起來。
門一關,便隔絕了外頭的喧鬧。
路清端着富家小姐的氣質,不敢大跨步,輕移蓮步,身形有些搖晃,但還不至于把控不住。
面具男卻突然扶上她手臂,“姑娘,我瞧你臉色不大好,要不先好生休息,咱們改日再說?
”
聽到這溫而不淡的嗓音,再看那體貼入微的樣子,路清實在難以将其與殺人如狂的采花賊聯系到一起。
難不成,眼前這位真是尋親來的?
為了避免認錯人,打草驚蛇,她得再觀察觀察。
與面具男面對面坐下,直入正題,“你說你被土匪劫走,後來呢?
”
“自是逃出來了,不過那都不重要。
我隻記得,當時走散的除了父母,還有個小妹,算起來,今年應該快十八了。
”面具男悠然一聲愁歎。
路清“蹭”地起身,神經緊繃,“你叫什麼名字?
”
“姓張,單名偉。
”
“張偉?
張小偉?
”路清止不住地激動,接着又緊緊咬着嘴唇,生怕自己演技崩了。
“嗯。
”看到眼前姑娘又哭又笑,絲毫不掩飾自己情緒的模樣,面具男就來了興緻,目光逐漸有些放肆。
不愧是京城來的,真性情,不錯。
“我的遭遇跟你一樣,也是十五年前去京城路上遇到的土匪,跟我哥哥走散。
我才滿的十八,我哥哥叫張小偉,我叫張清清。
你……你不會真是我哥哥吧?
”
為了“尋親成功”,路清可是費了一番腦子,才臨時發揮想出這麼一段往事。
面具男卻沒有太高興,反而更加憂愁,“我妹妹也是這個名字,隻是……我胸口沒有你說的痦子。
”
“不可能這麼巧合,我家遭遇,我從未與人說過,可你都對上了。
你一定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
當年,分散的時候,我才兩歲多,隻是模糊地記得,哥哥胸口有顆痦子,其實記不清了,我自己也沒把握,隻是來碰碰運氣罷了。
沒想到,真讓我找到了!
”
路清激動地拉過面具男的手,扯開了話題,“哥哥,你不在的這麼多年,你知道我過得有多苦嗎?
你失蹤後,娘親一直郁郁寡歡,最終抑郁而終,爹爹獨自撐起家來,可如今患疾卧病在床。
在此之前因聽人說蓮城縣有個人跟他長得很像,我們便猜測會不會是你。
于是,我便抱着試一試的心态前來尋找。
可我的丫鬟欺我年幼,就欺騙我。
哥哥,我好委屈……”
路清突然撲進男人懷裡,哭得梨花帶雨,她清楚地聽到,男人氣息變沉,感受到他喉結上下滾動。
過了好一會兒,男人推開她,沉聲道:“我是有個妹妹同你差不多,可我不能确定你就是她。
”
淦!
都投懷送抱了,還不非禮他,這樣她如何才能抓住把柄?
路清心裡正奔騰着上百隻草泥馬,突然,阿三大叫起來:“主人,屋頂又來了個人!
”
“啥玩意?
”路清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