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顧三叔吃了炮仗了?
路雪說的不無道理。
寂靜了好一會兒,路清才悠然開口,“我還有辦法。
”
路大寶沒有趁夜作妖,一夜無話。
路清是被白若水的驚吓聲吵醒的。
她猛地掀開被子,跳下床跑了出去。
隻見路山的身影先她一步沖出去,白若水從柴房那邊,匆忙跑回來。
路山急忙将她護在身後。
“媳婦,誰欺負你了?
”
“柴房裡有人……”
“不怕,大山保護媳婦。
”
不說話的路山,總是能給人一種帥呆了的感覺。
可一開口,一聽就知道不正常,不過,白若水完全不在乎那點,相反,她覺得,路山很暖。
路大寶蜷縮在逼仄的柴房裡。
路清上去踢了他一腳,“喂,該起床了,你不是要彌補我嗎?
”
可路大寶不僅沒動,就連眼皮都不曾掀開。
躺在柴堆上,瑟瑟發抖,嘴裡不停念着:“冷……”
“喂!
路大寶,你别裝了。
”路清眉宇間竟是厭惡。
“清清,他可能是發燒了。
”白若水從路山身後探出頭來。
“真病了?
”路清探了一下路大寶腦門,燙得她立馬縮手。
她這種在末世從未生過病的,很難理解凍一夜就要死要活的路大寶。
她還想今日便探清楚路大寶的老底呢。
這一要死要活的,她的計劃可要如何進行?
路清煩躁地抱柴出來,也不管路大寶。
一家人吃早餐的時候,給他拿了個肉包子。
日上三竿,路大寶還未醒,那個包子也一直在邊上。
路清又去探了一下他腦門,猛地一下跳開,比之前更嚴重了。
看着不像是能裝的。
路大寶睜開了眼,眼中布滿紅血絲,還閃着淚光,有氣無力道:“清清,我要死了。
”
路大寶本就面黃肌瘦,又擺出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路清都要有些于心不忍了。
轉瞬,她又厭惡地怒斥:“要死就死遠點,别在這觸我黴頭。
”
“清清,爹錯了。
爹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們母子幾人了,你若不原諒爹,爹活着也沒意思。
你别管我,讓我死吧。
”
路大寶說着,聲音越發顫抖,還哭了起來。
年俞四十的老男人,竟不要臉面,在自家妻女面前哭了起來。
一邊哭,一邊忏悔。
都是在說自己這幾個月來的各種辛酸,還有後悔當初離開這一家人。
他很後悔,哭得很傷心。
楊氏也忍不住落下淚來,“清清,要不,把他弄進屋吧?
”
别說是自家男人、孩子的爹,就算是個外人,落得如此下場,楊氏也會憐憫而哭。
她的心太軟了,所以這麼些年來,才會讓路大寶拿捏。
路清畢竟是經曆過許多生離死别的人,心腸硬着呢,面對壞人,從不會輕易妥協。
“娘,這事你别管,我自有主張。
小雪,帶娘回屋。
”
“好。
”
路雪也怕楊氏又像先前那般聖母心泛濫,急忙帶她離開這令人糟心的現場。
比起憐憫,路雪的恨意更深,看路大寶的眼神,就跟看陌生人一樣。
路清來到顧家,顧西風敞開着門,正在熬藥。
“小哥哥,大清早你熬什麼藥?
”
她的藥都是晚上吃,從未見顧西風在早晨熬藥。
顧西風從藥架上,拿下最後一味藥,丢進藥罐裡,“三叔染了風寒,這是給他熬的。
”
“啥?
”路清瞪大了眼,簡直不敢相信,“三叔那麼彪悍的人,也會染風寒?
”
話音才落,屋裡便傳來一陣咳嗽聲,伴着顧三叔略微粗魯的聲音。
“彪悍?
彪悍也是人啊。
”說完,他還努力吸了吸鼻子。
路清從屋外探頭進去,這才看見,顧三叔盤腿坐在顧西風床上,裹緊了被子。
好可愛。
好想笑。
“路清,屋裡還有煙未散去,你先出去一下。
”顧西風用扇子扇着小火爐。
實際上,他是在外頭引的火,濃煙早就消散了。
“小哥哥,你在屋裡熬藥,不嫌熏嗎?
”
“方便。
”
“在廚房熬不也方便?
”
“沒有這兒方便。
”
他經常都是在房間學習,研究醫書,去廚房熬藥便得跑來跑去看火,麻煩。
路清自是不懂他的規矩,皺起眉頭道:“我爹可能染了風寒,高燒嚴重,我想讓你幫忙抓一副退燒的藥。
”
不等顧西風回答,顧三叔就沙啞着嗓子道:“我說清清,你們還管那種人渣幹啥?
”
“可他發燒,燙得跟火爐一樣,我怕死在我家。
”
“不就凍了一晚麼?
放心,死不了,要我說,你們就别管他,該扔出去讓他自生自滅。
”顧三叔憤憤不平。
路清心頭閃過一絲疑惑,她知道三叔是好人,但未免也太好了……時刻都在為她家着想……
她也想把人扔出去,死了則已,若是死不了,隻怕以後會變成大麻煩。
“算了吧,好歹是個人命,先給他弄活了,之後再說。
”
見路清猶豫,顧三叔嗓門更大了些,“你這丫頭,聽你這意思,你們昨晚商量下來,接受你爹了?
都想讓他回來?
”
“沒有,哎呀,這事不好跟你們解釋,總之,我自由打算。
小哥哥,你給我一副退燒的藥呗。
”路清清澈的大眼看向顧西風。
不等顧西風開口,顧三叔又道:“沒有退燒的藥,自己上山采去。
”
“三叔,你今兒吃了炮仗了?
沒退燒的藥,那這熬的是什麼?
”
“這……這是驅風寒的,我又不發燒。
”
“唔……”路清有些失望。
顧西風瞥了裹在被子裡的顧三叔一眼,溫聲道:“别聽他的,病人就是矯情。
”
“是是是,我矯情,我走,不打擾你們的二人。
”顧三叔走歸走,還把顧西風的被子給裹走了。
那模樣,就像隻笨拙的大企鵝。
“路清,你想要什麼效果的退燒藥?
”
“中藥還能選效果?
”
“自然。
有一貼就好的,也有要喝三天的,還有需要療程的。
”
“有什麼區别?
”
“一次就好的,藥效重,傷身體,藥效輕的,就得多喝幾回。
”顧西風耐心地給她解釋着。
“對對對,還有價錢也不一樣。
”顧三叔忽然插話進來。
路清嘴角一抽,“三叔,你不是走了麼?
”
“這就走。
”顧三叔笨拙轉過身。
路清自是沒耐心等三五天,她毫不猶豫道:“要那種一碗就能治好的。
”
顧三叔聽到了這話,腹诽道:路清這傻丫頭,隻怕是被人渣給忽悠了,人一生病,她就這麼的急不可耐,等都等不得,還要一碗就能好的。
唉~再聰明,終究也隻是個孩子。
魯莽沖動,能幹成什麼大事?
他很不屑地進了自己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