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路清,你這想法實在太損
聽到龍彥說出路清的名字,阿七忽然心頭一緊,下意識攥起了拳頭。
龍彥将他的反應看在眼裡,以為他是生起了仇恨,叮囑道:“查探到就撤回來,别戀戰。
”
阿七皺了皺眉,“不抓嗎?
”
“陳蕭自會去抓,這種事,不必耗費自己的人馬。
”龍彥嘴角勾起滲人的笑意。
每每都是關鍵的時候,那丫頭就跳出來阻攔,不讓他好過,那就誰都不要好過!
堯一遲疑道:“主子,那陳國這邊……”
“他想攻城就讓他攻吧,再拖下去,東黎的援兵隻怕要到了,錯失良機對咱們也不利。
”龍彥把玩着桌上的水杯。
年前,他給了陳國一份邊防圖,讓陳國攻下了江北城,誰知半路殺出個林洛川,把城池搶了回去。
那一戰,兩國損失都十分慘重,陳蕭不敢強攻,龍彥才會出圍困江北城的主意,以最少的兵力拿下對面城池,也因此,得了陳蕭絕對的信任。
當然,主意不是白出,陳國省下來的兵力,将來都是他的助力。
可現在,陳蕭似乎等不及了呢。
“可若他們真的有了糧,就算攻下城池,隻怕陳國傷亡也會十分慘重,到時候,隻怕……”
隻怕沒有多少兵力能助他們殺回東黎京城了。
龍彥一臉淡然,似乎有自己的打算。
良久,他才擡頭問:“溫景現在在何處?
”
“在陳國邊城裡玩耍呢。
”
“回頭你找人去送封信,要點東西,這回,定要林洛川……死!
”
最後一個字,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阿七心頭有些驚顫,也不知主子是變了,還是原本就是這樣的人。
……
夜幕降臨,江北城一片安然,百姓為了省下一點點燭火,都睡得很早,一眼望去,幾乎隻有太守府還亮着光。
林洛川的書房,路清、顧西風和林洛川,還在促膝長談。
依路清的想法,是叫阿三偷溜進地方軍營,神不知鬼不覺地偷了他們的糧草,讓他們後援跟不上。
可林洛川想了很久,給否決了,“若對方沒了糧草,定會懷疑在我們身上,或許,會發動全部兵力來攻城,咱們現在兵力不足,沒有勝算,偷糧草之事隻能暫緩。
”
路清:“得緩到什麼時候啊,誰知道他們明早會不會再來……”
“等援兵到來,就能一舉反擊。
”
“那不是坐以待斃麼?
咱們如何才能給他們放血啊,就這麼耗着,我不甘心!
”路清無力地趴在桌上,頗有撒潑打滾的趨勢。
林洛川抿唇看向她,唇角翹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能去敵營偷襲。
”
“偷襲……”路清撇着嘴,若她前世囤得有子彈就好了,可惜啊……
林洛川點頭,“去軍營暗殺将領,也是一種勝利。
”
“暗殺?
是不是也有可能被抓住?
”
“嗯。
”
路清和林洛川兩人就着暗殺讨論起來。
顧西風一直蹙着眉,眸光凝聚在桌面上,倏然擡頭看向一旁的兩人,“林大哥,我有個想法,但有點……陰險。
”
聽到他有想法,路清忍不住追問:“兵不厭詐,什麼想法你快說。
”
“下毒。
”顧西風一字一頓。
“呃,的确陰險,可是要怎麼下呢?
”路清疑惑。
顧西風下意識地看向桌上默不作聲的阿三,阿三渾身一抖,“不是吧?
又找我?
”
顧西風點了點頭,“若叫你去偷糧草,還得帶上那個東西,萬一被發現,被人亂棍打死,東西就丢了,風險很大,或許,咱們可以往他們的水裡下毒,讓他們先自亂陣腳,無瑕來攻城。
”
阿三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兩步,“的确陰險。
”
林洛川也有些不屑這種手法,一是常見的也就瀉藥什麼的,不緻命,若是緻命的劇毒,又會讓敵人加強警惕,得不償失。
顧西風緩緩揚起了唇角,“我有一籮筐讓他們欲罷不能的藥。
”
幾人忽然默契地對視了一眼。
商定半夜,最終制定方案,讓阿三帶着欲罷不能的藥潛入敵方軍營,攪亂他們的陣營。
至于那讓人欲罷不能的藥……
躺在床上,顧西風跟路清商量起來,“清清,你說用什麼藥好?
給他們毒啞毒瞎,怎麼樣?
”
路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顧西風,你這麼壞的?
”
“兵不厭詐嘛。
”
“這麼明顯,會讓對面産生懷疑啊。
”
“慢性毒藥,加上每個人的體質不同,生效時間也不同,不過,若許多人都有同樣的症狀,他們或許會加強戒備,到時候再去偷襲,隻怕就不好偷了。
”
路清鄭重點頭,“我覺得這太殘忍了,還是仁慈一點吧。
”
“仁慈?
”顧西風真想撬開她的腦子看看裡頭裝的是什麼,若是他們落入敵人手裡,敵人可不會考慮仁不仁慈。
“咱們可以這樣……”
聽到路清的想法,顧西風的嘴角止不住地顫抖,“這……真的好嗎?
”
路清鄭重地點頭。
兩日後,閉關制藥的顧西風出來了。
在林洛川的書房,依次拿出小瓷瓶,“這是毒瞎的、這是毒啞的、這是穿腸腹瀉的、這是擾亂神志的……最後一個是……”
顧西風頓了頓,沒好意思說出那兩個字。
林洛川被這一排排亂七八糟的毒驚呆了,見顧西風愣住,伸手去接他手上最後一個瓷瓶。
顧西風急忙收回去,“這個不能碰,這是……春藥,烈得很,不好解。
”
“……”
林洛川如摸了燙紅的鐵一般,立馬縮回了手,嘴角止不住地直抽抽,不用問,這一定是路清的主意。
連春藥都用上了,那畫面,他簡直不敢想。
他也問了那晚顧西風問過的問題:“這樣……真的好嗎?
”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擇日不如撞日,咱們今晚行動?
”路清面不改色地看向兩個男人。
兩個男人都紅着臉,十分不自然地瞅天瞅地瞅空氣,當然,腦子裡多少都有些少兒不宜。
總所周知,軍營裡都是男人,得多損的人,才能想出下春藥這種東西?
反正他們是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