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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 小嫂子要訂婚了

野歡 2638 2025-01-16 17:32

   林斌蹲在時歡面前——他是通緝犯,為了不被人認出來,特意做了喬裝。

   下巴留了胡渣,頭發也接長,劉海蓋住額頭,額頭不知道用的什麼道具做了非常逼真的大片傷疤,哪怕是近距離也很難看出來是假的,他對外宣稱,小時候遇到大火被燒得毀容了。

   “你的胃口也太大了,CFO?
溫尚傑肯定不會讓你當,就算有溫董力挺你也很懸。

   時歡想過了:“溫董手裡原本持有溫鹿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這些年被溫尚傑搶了三十,他也還有二十一,隻要他把這股份分一些給我,我就有進董事會的資格。

   “溫董應該沒意見,給親孫女的見面禮,合情合理。
”林斌道,“但有股份也不夠,你頂多就是占一個董事的身份,想要公司實權,還得再想想别的辦法。

   确實,還不太夠,還得有别的辦法。

   但她必須當這個CFO,否則在溫鹿和溫家都站不穩腳。

   院子裡起了一陣風,時歡手上的賬本陳年老舊,已經開線,被風一吹,紙張飛了起來。

   她連忙去撿,一根黑色的手杖及時按住紙張,沒有讓它飛進污水。

   時歡擡起頭,對上周自珩溫和的眼眸。

   她一笑:“周自珩,你怎麼來了?

   林斌起身回屋,給他們騰地兒。

   周自珩收了手杖,撿起紙張,到她面前遞給她。

   時歡說:“謝謝。
”然後伸手去接,捏住了紙張,卻抽不回來,周自珩沒有放開手。

   時歡疑惑地與他對視,周自珩看進她的眼睛,輕聲問:“難吧?

   時歡坦然:“難,但是我自己選的路,無論如何我都會走下去。

   周自珩:“我可以幫你。

   時歡的瞳眸迎着光,是琥珀色的:“怎麼幫我?

   周自珩站直了身體,也将手遞給她,要拉她起來——這個動作,一語雙關。

   “我們的婚約,可以幫你進入溫鹿的權利核心。

   是的。

   溫家大小姐和周家大少爺,是有婚約的。

   而周氏,現在是溫鹿要緊緊抓着,絕對不能放手的救命稻草。

   時歡眸子閃了閃,幾秒之後,她将手放在了周自珩的手掌上。

   周自珩稍微一用力,将她拉了起來,也将她從困境中拉出來。

   ……

   于是,這個事情,也在周自珩公開向溫尚傑提及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傳遍圈内。

   林景舟收到消息已經是晚上十點多,坐不住,開車直奔江公館。

   江公館的門衛認得他那輛車,遠遠就給他開門,他一個漂移,将車停在2号樓,接着刹車、挂擋、拔鑰匙、推開車門,動作一氣呵成。

   他幾步跑進去:“二哥,二哥!

   夏特助出現在二樓,忙對他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林景舟跑上二樓,江何深從嬰兒房出來,順手帶上門,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夏特助低聲:“少爺好不容易才把小小姐哄睡,您别又吵醒她。

   林景舟從善如流地壓低了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小!
嫂!
子!
要!
跟!
周!
自!
珩!
訂!
婚!
了!

   夏特助:“?

   夏特助:“!

   江何深身後是走廊的壁燈,逆着光,他臉色一片晦暗。

   林景舟真誠地點頭:“周家已經在印請柬了。

   夏特助驚訝到說不出話:“……怎麼會這麼突然呢?

   林景舟聳了聳肩:“不算很突然,溫家和周家本來就有聯姻的關系,隻是之前一直是周自珩跟溫隻顔,小嫂子成為溫家大小姐後,這樁婚約就順理成章地轉給了她。
都已經定好了婚期,就在下個月三号。

   夏特助又被刷新了認知:“這種事情也能轉?

   “怎麼不能?
”林景舟笑,“豪門聯姻,本來就不講究真感情,利益才是第一位。

   順便舉了個例子,“京城兩大豪門,謝家和戚家的聯姻,謝二小姐已經當了戚大少爺十幾年的未婚妻,誰知一夜之間,謝家走失多年的大小姐找回來,現在圈裡也在傳,戚謝的婚約要換成大小姐。

   夏特助:“……”

   确實是他見識短淺,閱曆不夠深。

   可是:“溫隻顔也沒有意見嗎?
溫尚傑也沒說什麼嗎?

   林景舟靠在欄杆上:“溫、周兩家之所以會聯姻,是因為周董和溫董以前是戰友,兩人在戰場上有過命的交情,現在溫董做主把婚約給小嫂子,隻要周家沒意見,溫家人就沒有資格有意見。

   夏特助難以評價,隻能看向江何深。

   江何深表情寡淡,眸色比窗外的月還要清冷。

   林景舟撓撓眼頭小痣:“不過我猜,小嫂子是想用跟周自珩的婚約,在溫家站穩腳跟,這一步走得很妙,确實有用。
畢竟溫家現在肯定不敢得罪周家,他們這次訂婚,應該是勢在必行。

   江何深擡起了眼:“說完了麼?

   林景舟站直了:“不是,二哥,都這樣了,你還不做點什麼?

   “我需要做什麼?
”江何深冷冷,“要我把離婚證給你看麼?

   意思就是,他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她想跟誰訂婚,想嫁給誰,都随便。

   林景舟豎起大拇指:“行的,你沉得住氣就行。

   又不是他老婆跟人跑了,既然他都不操心,他就更不操心了。

   林景舟不說了,打了個哈欠:“困了。
小夏,讓人收拾間客房給我,我今晚睡在這兒。

   不用收拾,2号樓的房間多的是,都是幹淨的,夏特助馬上為林景舟帶路,去了三樓的客房。

   随着他們離開,二樓走廊上隻剩下江何深。

   十點後的2号樓,永遠是這麼安靜,燈光将江何深落在地上的影子,拉出了永恒的緘默。

   江何深進了主卧,依次摘下手表、扳指、戒指,放在梳妝台上——放在時歡留下的那個盒子旁邊。

   這個盒子,從嬰兒房移到主卧,但他到現在都沒有打開。

   他漠漠地看着,拿了睡衣進了浴室。

   浴室水聲淅淅瀝瀝,片刻後他洗完出來,用幹毛巾擦着濕發,走到落地窗邊,将窗簾拉上,轉身又看到那個盒子。

   幾秒後,江何深終于丢下毛巾,走了過去。

   盒子并沒有貼上膠帶,很容易就能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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