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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江何深你好樣的

野歡 3144 2025-01-16 17:32

   轟隆隆——

   外面的天陰沉沉,又打起了悶雷,又是一副即将下雨的樣子。

   江何深的眼睛很黑,如同此時外面的天色,哪怕他已經從畢吉口中聽過一遍這件事,但再次聽到南頌說,他的臉色蓦然一沉,周身氣場更是冷卻下。

   “江總可能沒見過阿稚小時候的樣子,不過您看她現在的長相就知道她小時候有多漂亮,那個畜生經常趁着沒人的時候,對她動手動腳,阿稚的枕頭底下總是會放着一把剪刀,晚上都要用桌子把門擋住,但是沒用,那畜生有一百種進入她房間的辦法。

   “阿稚每天晚上都睡不熟,甚至養成了隻要一聽到聲音,哪怕隻是非常細微的珠子落地的聲音,都會猛地驚醒,一看外面有人,馬上翻窗跑掉。

   江何深一字一字地重複:“翻窗?

   “對,她的房間在二樓,她從陽台爬下去,天很黑,一開始經常摔,但摔着摔着她就熟練了,後來就沒再摔了。
”南頌嘲弄地勾起唇,連翻窗都能從生疏到熟練,可想而知,時歡經曆了多少次半夜驚醒。

   南頌徹底吃不下了,丢下甜品匙,喝了口茶壓壓惡心感,再道,“跳下陽台後,她就爬上圍牆,離開溫家,她怕遇到酒鬼或者壞人,所以不敢在大街上遊蕩,一般都是找屋檐下坐着,等到天亮再回家。

   江何深又想起溫沁那副《牆頭上的少女》,果然,那畫的是時歡。

   “然後呢?

   南頌看向窗外,現在才四點多,但因為烏雲壓頂,看起來是灰蒙蒙:“那天她躲到我家的屋檐下,我們就是這樣認識的。

   “起初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在别人的屋檐下坐一晚上,她身上的衣服雖然有點兒髒,但不破,應該不是乞丐,後來才知道,衣服髒是因為翻牆,在别人的屋檐下坐一晚上,是因為家裡有個禽獸不如的父親,那個家裡的每個人都讓她很痛苦。

   她再看回江何深,“她是溫家大小姐,但回來得太‘晚’,溫家已經有一位大小姐了,她就成了多餘的人,不能用回‘溫稚歡’的名字,也不能告訴别人她是誰,還因為溫隻顔這個占了她身份的人在學校受欺負,我現在想想都覺得可笑。

   所謂鸠占鵲巢,就是這個樣子。

   江何深放下已經涼透的茶杯,突然站起身,什麼都沒說,轉身就走。

   南頌看着他大步走出餐廳,紅唇抿緊,發信息給時歡。

   “我已經照你說的做了。

   ……

   “二少爺,您去哪裡?

   夏特助追上江何深,看到江何深連背影都帶着三分淩厲,自覺不妙,怕是要做什麼事。

   夏特助快步:“二少爺,馬上要下雨了,您還是……”

   馴馬師将散步的馬兒趕回馬棚,馬隊和江何深擦身而過,他的眉眼帶着一抹戾氣,邊走邊解開西裝紐扣,脫下來丢給夏特助,然後直接搶了走在最前面的那匹馬的缰繩。

   馴馬師一驚:“江總,這是……”

   江何深利落地翻身上馬。

   “駕!

   馬兒咴律律叫起來,撒開蹄子飛奔,頓時間,其他馬兒也躁動不安,馴馬師手忙腳亂,連忙吹哨子穩住其他馬兒的情緒。

   夏特助不認為江何深此時此刻有心情騎馬,眯起眼睛,往遠處一看,那邊好像還有人。

   是——溫尚傑!

   溫尚傑正跟秘書遛馬,看到江何深騎馬過來,主動打招呼:“江總,我還以為隻有我這麼‘古怪’,大陰天的騎馬散步,原來你也跟我一樣啊,哈哈。

   江何深抓緊了缰繩,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溫尚傑穿着騎馬服,看起來頗為器宇軒昂:“聽說昨天江太太身體不舒服,現在應該好多了吧?

   江何深平心靜氣道:“溫總的興緻看起來不錯,不如來跑一場吧。

   溫尚傑欣然答應:“好啊,江總盡管使出本事,别看我年紀大就讓着我,我的馬術也還不錯!

   江何深嘴角一哂:“來。

   溫尚傑那句“不用讓着我”,其實隻是說着玩兒的,但他沒想到,江何深竟然是認真的:“駕——”

   黑馬直接從溫尚傑眼前射到幾十米外!

   溫尚傑正想打趣說“江總這麼有競技精神啊”,結果他身下的馬也踢了踢腿,不等他操控,馬就自己撒開蹄子,緊追着江何深狂奔去來!

   溫尚傑差點從馬背上摔下去,急急抓緊缰繩:“怎麼回事?
怎麼會這樣?
等一下!
等等!

   ——江何深那匹是頭馬。

   所謂頭馬,就是馬群裡帶頭的那一匹,馴馬師為了方便管理馬群,都會養頭馬,這樣一來,每次要将馬群帶出散步或回馬棚,都隻需牽着頭馬就行。

   現在江何深縱馬疾馳,溫尚傑那匹自然也被帶動起來,溫尚傑保養得再好也已經五十多歲,随便跑跑還行,哪兒經得起這樣颠簸?

   他抓緊缰繩,想讓自己的馬慢下來停下來,但都沒成功,強顔歡笑:“江總,咱們隻是跑着玩,不用這麼較真吧?

   江何深壓根沒理他,風從他的側臉刮過去都是鋒利如刀。

   溫尚傑全身緊繃,在馬背上颠來倒去,岌岌可危:“江總……江總,行了行了,我服老,我服老,比不上你們年輕人,我們到這裡就夠了……啊!

   江何深勒住缰繩,“籲”了一聲。

   因為他停得突然,溫尚傑那匹馬也“急刹車”,因為慣性,直接将溫尚傑摔在草地上!

   他剛剛翻身,還沒爬起來,身體突然被一道陰影覆蓋,溫尚傑猛地一下擡起頭!

   江何深勒住缰繩,馬蹄高高擡起,在溫尚傑的瞳孔裡放大——

   他驚恐至極,這一刻他真的以為自己要死在馬蹄下了!

   千鈞一發之際,江何深将馬頭往旁邊一扯——馬兒改變方向,馬蹄準準地落在溫尚傑腦袋旁邊的草地上。

   濺起的泥土,全灑在溫尚傑的臉上。

   溫尚傑早就吓得面無人色,狼狽不堪,頭發都是泥土,還在地上滾了一身泥,回過神後,就是被戲耍的惱羞成怒:“江何深你!

   江何深還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眼神睥睨,像在看一團惡心的垃圾:“尚世傑——這才是你的本名吧。

   溫尚傑急促地喘氣:“……你、你想幹什麼?

   江何深不想幹什麼,就是要他知道:“溫鹿的爛攤子,恒安不想幫你們收拾了,和sph的合作,到此作廢——我說的。

   這怎麼可以!
溫尚傑喝道:“你這是出爾反爾,我們合同都簽了,江總,違約不太合适吧?

   空難之後,溫鹿注定要度過一個寒冬期,每一筆資金都計算得嚴絲合縫,sph的項目終止,就等于突然抽走一塊多米諾骨牌,會導緻溫鹿全線亂套!

   “這點違約金恒安賠得起,”江何深在馬背上彎下腰,緩慢而冷峭地說,“不過,就憑現在的溫鹿,就算我給了你錢,我勸你也做好,‘身首異處’,或者,‘死無全屍’的準備。

   明明說的是溫鹿,但溫尚傑卻聽出了對自己的警告——仿佛要身首異處和死無全屍的人是他!

   溫尚傑咬牙:“你敢!

   江何深嘴角沒有笑意地勾動,一句廢話也沒有,調轉馬頭,策馬離開。

   溫尚傑的秘書這時候才跑過來扶起他:“溫總!
溫總您沒事吧?

   溫尚傑一把将秘書推開,秘書跌坐在地上,驚恐地看着他。

   溫尚傑腳步踉跄地站起來,氣得渾身發抖。

   從他接管溫鹿開始,就沒有人敢對他不客氣——江何深,你好樣的!

   他要是不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他就不是溫尚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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