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歡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但有時候沉默就是默認。
女人又氣又急,哭了起來:“那天你給我打電話,什麼都不說就挂了,我當時就覺得是你!
還好我聰明,忍了幾天才跟别人借手機再打,果然是你!
阿稚,這幾年你去哪兒了?
我都以為你已經、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
時歡輕歎口氣,算了,暴露就暴露吧……她輕輕出聲:“我沒死,你怎麼哭得更厲害?
”
“我是哭你沒死嗎!
沒良心的女人,我這叫喜極而泣!
”說着電話那邊就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你現在在哪裡?
我馬上訂機票過去,你不準再躲着我,不然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
時歡說實話:“我在禹城。
”
“什麼?
禹城?
你在禹城?
我現在就在禹城趕通告!
你快告訴我地址,我馬上過來找你!
”她一秒都不能等了。
住院這幾天,除了榮媽以外,沒有人關注過時歡,隻是離開一會兒,應該沒關系,時歡便将醫院名字告訴她。
常加音以為她是在醫院附近,給她醫院的地址比較容易找,結果到了之後,她卻親眼看到時歡從醫院走出來,外套内分明是醫院的病号服,頓時一驚。
她快步跑到她面前,仔細打量她全身:“阿稚,你生病了嗎?
臉色好差,生什麼病?
治好了嗎?
沒事沒事,我們有錢,怎麼治都行!
”
時歡一笑,常加音長相大方,性格也大大咧咧,她們從小認識,她的脾氣一直沒變,她解釋:“沒有生病,隻是前幾天剛生完孩子,所以氣色比較差。
”
——!
還沒來得及高興找回好姐妹的常加音,就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炸得眼冒金星:“你說什麼?
!
”
生孩子?
……
榮媽急匆匆跑進江何深的病房,慌忙地喊:“二少爺!
不好了二少爺!
”
江何深擡起頭,眉心微蹙。
“二少夫人不見了!
”
江何深眉心擰得更緊:“不在保溫室?
”
“不在,我去找過了!
二少夫人去之前跟我說一個小時就回來,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我去找了也沒找到她!
”榮媽急得直跺腳,“二少爺,二少夫人又沒有親朋好友,她能去哪兒?
”
江何深:“孩子在不在?
”
榮媽連連點頭:“在的在的。
”
江何深目光重新移回文件上,顯得有些冷淡:“孩子在,她不會走。
費盡心思嫁進江家,到現在還什麼都沒有得到,她怎麼舍得離開?
”
他理智又冷漠,絲毫不在意,榮媽搓搓手:“可是、可是二少夫人從沒有不打招呼地離開過家,她會不會遇到危險?
”
“不放心就自己去找。
”江何深在文件上簽字,“帶上門出去,下次不準不敲門就進來。
”
“……是。
”
沒辦法,宋媽隻能自己在醫院裡尋找。
江何深聽到關門聲後,才擡起頭,臉的側影立體深邃,輕抿了下唇,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
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尋找的時歡,被常加音拉到一家咖啡廳。
常加音難以接受時歡生孩子這種事,剛剛坐下就連着追問。
“你失蹤這幾年都在禹城嗎?
我跟南頌找你都要找瘋了,你怎麼不跟我們聯系?
跟誰生孩子?
不是,你怎麼可能生孩子呢?
你難道已經忘了……”
時歡輕聲打斷:“這三年的事情我不想說,生孩子是我自願的,你們不用為我擔心。
”
“怎麼可能不擔心?
江知祈出事後,要不是我和南頌剛好去看你,你都割腕自殺了!
”
“……”
好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時歡恍惚了一下,然後鼻尖就抑制不住發酸。
常加音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變化,持續震驚着,“結果不到三年你就說生了個孩子……你難道是因為接受不了失去江知祈,所以自甘堕落了?
”她一下想到很不好的方面,“你生孩子,那你跟那個男人有結婚證嗎?
”
時歡啞然失笑,吸了吸鼻子:“你想到哪兒去了?
當然有,你要看嗎?
”
要看!
常加音重重點頭。
時歡沒有随身攜帶結婚證,不過拍了照片存在手機裡,現在打開圖片,遞給她看。
常加音将信将疑地接過手機,放大圖片,一看上面那張冷淡的臉,眼睛倏地睜大。
“他是……!
”
時歡平靜道:“江何深。
”
什麼江何深!
常加音又不是瞎子,怎麼會認不出這張臉:“他明明是江知祈啊!
”
她的結婚對象是他?
江知祈?
可是江知祈三年前不是已經死了嗎?
怎麼可能再活過來跟她結婚生子?
常加音沒有看到結婚證原件,甚至懷疑這是時歡太過思念江知祈,自己P的結婚證。
她本來就對時歡突然生孩子感到震驚,現在更覺得她的精神不正常,自己騙自己,或者被别人騙了。
常加音立刻起身,拉着時歡:“你帶我去看那個男人,我倒要看看誰膽子那麼大,敢騙你生孩子!
”
時歡拽住她,認真道:“加音,我沒有被騙,江何深是江何深,江知祈是江知祈,他們不是一個人,江何深的資料,你去查應該也查得到,他确實就是長這樣。
”
常加音不信這個邪了,直接上網搜索江何深。
網頁一加載,出現的是新聞報道,點開看,報道寫的是恒安航空,也提到總裁江何深,隻是要找好幾個網頁才能找到一張江何深的照片,雖然隻有側臉,但也能辨認出,他的确長了一張和江知祈一樣的臉。
常加音表情空白了好一會兒,再去看時歡:“我好像知道你為什麼會跟他生孩子了……”
就說她怎麼可能忘記江知祈,當年明明愛得那麼刻骨銘心,甚至有了……原來這個江何深,有一張和江知祈一模一樣的臉啊。
常加音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她舔了下唇,小心地問:“他喜歡你嗎?
你把事情跟我說清楚,要不然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
”
于是,時歡便将這場婚姻的來龍去脈告訴她,包括臍帶血的交易,也包括三年的婚約。
常加音比較跳脫,一般人聽到這麼荒唐的事都會說她瘋了,而她思考後,竟然說:“怎麼能就三年婚姻呢?
孩子都有了,他又那麼像……可遇不可求啊!
”
時歡喝了口水:“那你說怎麼辦?
”
常加音想都不用想:“想辦法讓江何深愛上你,跟你過一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