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咬住幹燥的下唇,她不信他會喜歡溫詩夢,他喜歡溫詩夢什麼?
夠蠢夠直白嗎?
那他還不如喜歡宋薇,宋薇雖然蠢,但比溫詩夢漂亮……打住,别想這些亂七八糟。
萊湖,遊湖……時歡喃喃了兩遍,心下有了主意。
她打電話給南頌,南頌正空閑這兒,很快接聽。
時歡直接問:“南頌,你人脈廣,認不認識萊湖景區的人?
”
南頌哭笑不得:“姐姐呀,我人脈廣也不可能廣到一個我聽都沒聽過的景區去,你想幹嘛?
追江何深追到景區去了?
”
“……”不得不說,南頌猜得真準。
“我自己想辦法。
還有,南頌,你能借我點兒錢嗎?
”時·工薪階級·歡,上了幾個月班的工資,都搭在那輛二手車上,現在餘額非常捉襟見肘。
南頌爽快地回了一句“好”,沒過幾分鐘,時歡就收到一條轉賬信息,南頌直接給她轉了五萬塊錢,還發了一條微信:“不夠跟我說。
”
時歡回複:“夠了,謝謝。
”
接着時歡在網上搜索萊湖景區,按照網上公開的電話打了過去。
“你好,請問可以預訂遊船嗎?
我要包船,最豪華的是哪種?
有幾艘?
好,我都要了,别給别人了,我馬上過去付款。
”
司機唏噓地搖頭,非常肯定,那個男的,肯定是一個頗有姿色的小白臉,才能讓女人借錢也要倒追!
江何深的目的地的确是萊湖,夏特助把車停好後,先去買船票,江何深則走到湖邊眺望遠處。
溫詩夢今天特意穿了一條白色碎花裙,戴了一頂很田園風的草帽,打扮得特别“國民初戀”。
她覺得男人都會吃這一套,忸忸怩怩地走到江何深身邊。
“江先生,你怎麼會突然想來萊湖呀?
這邊好偏僻,我這個鹿城人都是第一次來。
”
江何深沒看她,也沒答,問的是:“這個湖,是連接鹿城和青城的那條江的支流?
”
溫詩夢愣了一下,撓撓頭:“好像是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
夏特助拿着船票回來:“二少爺,遊湖的船,豪華版的都被人訂走了,隻能訂二等的。
”
“我看湖上也沒什麼遊客,誰會把船都訂走?
”溫詩夢納悶,江何深無所謂:“随便。
哪艘船?
”
夏特助指了一下,是停在岸邊的一艘烏篷船,船艙不是很大,看起來隻能容納兩個成年人面對面坐着。
江何深點頭:“你去做事吧。
”
夏特助應了“好的”,重新回到車上,獨自開車離開。
溫詩夢見狀,驟然心跳加速——江何深支開了夏特助,所以等會兒船上隻有他們兩個人?
她連忙拿出手機,看了看自己的臉,然後就覺得,自己現在的口紅不夠鮮豔,頭發也有點兒亂——不行不行,她不能這個樣子跟江何深約會!
“江先生,能不能等我一下,我想去個洗手間。
”
江何深看了她一眼,點頭。
溫詩夢快步走向公共洗手間,從包裡拿出氣墊,按了一下鼻間和額頭容易出油的地方,又塗了口紅,整理了頭發,萬事俱備,她準備回去找江何深,結果就聽到有人喊她:“溫詩夢。
”
溫詩夢一轉身,看到時歡:“是你?
你怎麼會在這裡?
!
”
時歡似笑非笑:“你是不是沒挨夠打?
還敢勾引我的男人?
”
“你的男人?
”溫詩夢嘲諷,“哼,你沒看出來,他已經不喜歡你了嗎?
他現在喜歡的人是我!
”
時歡可笑:“夢裡的喜歡嗎?
”
溫詩夢得意洋洋:“你别不信,今天的遊湖就是江先生主動邀請我的,你不知道吧?
我們昨天還一起去見了查理夫婦,查理夫人還誇我活潑呢~”
時歡唇際一泛:“是嗎?
那你要不要跟我打賭,他等下是上你的船,還是上我的船?
”
溫詩夢挺胸:“當然是我的船!
我可是江先生的救命恩人!
”
救命恩人?
這又是怎麼回事?
雖然不明白,但時歡現在也沒時間多問别的,微微一笑,轉身離開洗手間,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溫詩夢心下頓時就有些沒底,畢竟她跟江何深還不太熟,而這個小婊子是跟着江何深從禹城來的,要比她更有優勢……
她眼睛轉了轉,追上時歡。
江邊停着兩艘船,一艘是剛才的烏篷船,而另一艘的體積是烏篷船的兩三倍,雙層觀光,看起來非常豪華。
溫詩夢明白了——定走豪華遊船的人,就是時歡!
她為什麼要定走豪華的船?
一定是因為江何深喜歡的是這種大船!
也是,江何深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擠在小破船裡?
更不要說,時歡剛才還那麼自信……溫詩夢往四下看了看,發現岸邊已經沒有江何深,江何深十有八九已經上船了,上了時歡的船!
溫詩夢一頓推理,驚歎自己的聰明,一不做二不休,搶先時歡一步,上了豪華船,一上去就讓船工馬上開船!
時歡追到岸邊,船已經開動,她故作生氣地喊:“溫詩夢,你上的是我的船!
”
溫詩夢得意洋洋,對時歡吐舌頭做鬼臉:“它現在是我的了!
你輸了喽~拜拜~”
時歡看她被船載着遠去,實在是忍俊不禁,跳上烏篷船。
一掀開船艙的簾子,男人就冷飕飕地開口:“好玩麼?
”
——江何深一直就在這艘船上!
時歡當然是故意的。
她定走豪華船,就是為了騙胸大無腦的溫詩夢,她早就跟船工打過招呼,溫詩夢一上船就馬上開船,将她送往相反的方向,所以現在,要同船“遊湖”的,是時歡和江何深。
時歡坐到江何深的對面,無辜道:“我什麼都沒做,是她搶走我的船,還把二少爺丢給我。
”
說話間,船工撐開船槳,船隻慢慢走起來,她微微一笑,“二少爺現在想走,隻能跳船了。
”
“又換花招了?
這次是強買強賣?
”二少爺就是二少爺,都這樣了,還沒有半點被“挾持”的窘迫。
時歡好聲好氣的:“二少爺這兩天不肯跟我說話,我隻能用一點點手段,讓二少爺不得不面對我。
現在這裡隻有我們兩人了,好好聊聊吧,二少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