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耍流氓
慕容顔低下頭挖着番薯,再擡頭的時候,那十幾個士兵不知道哪裡去了,隻剩下黨花與南楚喬說着話。
慕容顔一下子來了興緻,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那個黨花捂着嘴巴跑了,看神情似乎在哭。
慕容顔微微地揚揚眉,這黨花喜歡南楚喬,這事兒她前世也知道,聽說還鬧出點事情來,影響了南楚喬升遷。
但是南楚喬不會喜歡黨花,他心裡有個白月光,那天晚上,他發燒迷糊,可能就将她當做了她的白月光。
不過後來,聽說南楚喬出事,也因為這個白月光。
慕容顔不想去想這個男人的事情,現在最重要的,是将慕家的宅子拿回來。
等着宅子拿回來,她就趕陳家的人滾蛋,她要看着陳家人無家可歸,也嘗嘗她曾經嘗過的滋味。
慕容顔轉臉準備離開的時候,正好對上男人的眼睛。
離着遠,慕容顔看不清男人的表情,隻覺着那望過來的兩道視線實在是礙眼。
慕容顔冷哼了一聲,看什麼看,反正他們兩人都是不得好死,誰也沒有比誰強,不用一副高高在上滿臉諷刺的樣子!
慕容顔提着籃子轉身回家。
慕容顔将地瓜放在鍋裡煮,煮熟了之後壓成地瓜泥,然後加上一點白面粉,放在油裡面炸,一會兒就炸得焦黃。
慕容顔剛将地瓜餅子盛出來放在盤子裡準備享用,就聽見外面傳來隔壁鄰居嬸子的大喊聲,“我的媽呀,黨花跳河了!
”
慕容顔剛拿起來的餅子一下子掉在了盤子裡,跳河了?
剛才不還好好的?
大隊裡,這會兒圍滿了人。
黨花被救上來了,五月份的河水還是很涼,凍得她嘴唇發烏,她渾身顫抖着,身上抱着個小被子,村裡人怎麼問她,她就是不肯說話。
“花兒啊,沒事吧?
”這會兒,村長得到消息跑進來,一看黨話那個樣子,吓得手腳都哆嗦了,“要不要緊?
你說說你,天天在河邊走,怎麼就掉進去了?
”
“幸虧掉進去的那個地方不是沙窩子,不然可救不上來了!
”有人說道。
“咋掉下去的啊?
剛才我還看見黨花跟南連長在說話呢!
”又有人說道。
“對啊,救人的南連長呢?
”有人又開始找南連長。
本來已經情緒穩定的黨花,一聽到南連長這三個字,又嗚嗚地低聲哭起來。
衆人互望了一眼,突然想到了什麼。
“花兒,你别哭,到底咋回事?
”村長問道。
黨花不吭聲,隻是哭。
這會兒陳玉茹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低聲說道:“我剛才看見南連長捉住花兒姐姐的手不放呢!
”
“月茹,你别胡說,跟南連長沒關系!
”黨花捂住臉,閉上眼睛,嗚嗚地哭,十分委屈。
村長的臉色都不好看了。
慕容顔在家裡一邊吃地瓜餅一邊回憶着前世發生在慕家村的這樁桃色新聞。
當時陳虎,也就是後來的陳光明剛到家中,日夜的哭,再加上她頭疼,傷勢未愈,所以什麼都顧不上,隻是後來聽說南楚喬因為這件事情挨了處分,很快就被調走了,她還高興了一段時間,終于看不到這個占她便宜還罵她勾引的男人了!
但是這一世……
慕容顔想了想自己的處境,現在她勢單力孤,這一年,她因為陳家人,得罪了村裡不少的鄉親,現在她要離開陳家,要回宅子,怕是也沒有人幫她。
如果這一次她幫了南楚喬,他畢竟是負責這一代水患的長官,聽說父親還是省長,怎麼也能拉她一把。
慕容顔将吃剩下的半個地瓜餅放下,出了院子。
此刻大隊裡已經鬧翻了天,一些受過南楚喬恩惠的村人,不相信南楚喬是這樣的人,但是黨花雖然什麼都不肯說,但是那委屈的模樣再加上陳月茹的證詞,這個南連長耍流氓的名聲是定了!
“要不然喊了南連長來問問吧!
”這會兒有人說道。
村長想了想說道:“喊什麼喊,一定是花兒落水的時候,人家南連長拉了一把,專門喊人過來問,這不是不相信人家嗎?
人家是把花兒從水裡救上來的人!
”
大家一聽,也是,也不能憑借這資本家小姐說的幾句話,就冤枉人民子弟兵。
黨花一聽村長的話,有些着急,她趕緊看了陳月茹一眼。
陳月茹咬咬牙,低聲說道:“不是的,是南連長想要非禮黨花,被黨花攔了一下,才……”
陳月茹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外就響起慕容顔的聲音來,十分威嚴,“陳月茹,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誣陷人民子弟兵,你是想去坐牢?
”
慕容顔進門來,冷冷地看着陳月茹。
陳玉茹一愣,一下子不說話了,估計是被慕容顔那坐牢兩個字給吓住了。
黨花擡起頭來望着慕容顔。
黨花隻比慕容顔小兩歲,當年在村裡,公認的兩朵花。
慕容顔嫁人早,村子裡就隻剩下黨花這一枝花。
但是論模樣,黨花沒有慕容顔大氣好看。
慕容顔到底是小時候在城裡長大的,雖然現在一身粗布褂子,齊了半毛頭,但是說話投足之間,還是有幾分鄉下人沒有的氣勢。
黨花瞧着慕容顔紅了眼,她握緊了手指,緊緊盯着慕容顔。
慕容顔注意到黨花的眼神,微微皺眉,她記得前世,她與黨花的關系還算可以啊,她收養陳光明之後,黨花還幾次幫着她看孩子,說些鼓勵她的話,不過大多是誇贊陳越傾,讓她繼續等下去那些話,現在想起來……
慕容顔看了陳月茹一眼,前世,這黨花可是瞧不上陳月茹的,因為陳月茹的名聲并不好。
但是今天很明顯,陳月茹在幫黨花。
“南連長來了!
”這會兒,外面有人喊道。
慕容顔低聲對陳月茹說道:“我們回去!
”
陳月茹猶豫了一下,正準備跟慕容顔離開,迎面就撞上了一個人。
那個人站在慕容顔的面前,擋住了慕容顔的去路。
慕容顔的臉,差點撞在男人胸前的銅紐扣上,鼻間充斥着男人身上的味道,黃土混合着竹子的香氣,與其他人都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