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起招股的事宜,王香秀比李少安還要激動。
先前她一直在為了資金的事情而煩惱,那種感覺就是明明知道這一步非走不可,而且必須得趕緊走,卻苦于手頭沒有那麼多可用的資金。
李少安的這一提議瞬間讓王香秀眼前豁然開朗,先前的問題似乎一下子找到了解決方法。
不過高興之餘,王香秀也難免有自己的一些擔心。
“少安,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之去招股,會有人來投資嗎?
”
“我們的種植基地蒸蒸日上,未來無限,隻要我們公開對外招股,一定會有人願意入股的。
”
其實,李少安心裡也沒有底,話是這樣說,到時候真的對外招股,能有多少人願意入股,那就不得而知了。
王香秀問道:“那這個股你準備怎麼招?
”
“開墾黃土坳,你覺得要投入多少錢?
”
“村裡修這條水渠,前前後後花了八千多,要是開墾黃土坳的話,我預計差不多也是這個數。
”
“這還隻是單單開墾黃土坳的費用,另外還得加上修建大棚的費用。
”
“建一座大棚的成本在兩百出頭,三十座大棚,那最少也得六千多。
”
李少安和王香秀這麼一合計,頓時兩人四目相對,大眼對小眼,驚訝得一時啞口無言。
剛開始算黃土坳工程的時候根本沒有想到要花這麼多錢,現在這麼一盤算,隻覺得有一種汗毛都豎起來的感覺。
開墾黃土坳加上修建大棚基地,最少也得一萬五,這筆錢已經可以算得上一筆巨款了。
王香秀托着下巴,喃喃道:“比預想得要多不少啊。
”
李少安也沉聲道:“确實,要弄到這麼多錢,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
王香秀說道:“好在黃土坳工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要把那片荒地開墾出來,再建成大棚基地,最少也得三五個月,也就是說我們并不用一次性籌集到這筆錢。
”
李少安點着頭:“這一點你說得确實沒錯,留給我們的時間還算充裕,也就是說我們的招股計劃可以分好幾次來實現。
”
“你覺得,咱們這第一次招股,募集多少資金合适?
”
“我個人的意見,可以先拿五千試試水。
”
王香秀說道:“和我想的差不多,那咱們這次要分出去多少股權?
”
關于股權,這是李少安和王香秀手中最基礎的東西,他們倆人創立的這家鐵山農業種植公司,創立之初兩人各占五成股份,隻要股權不變,以後不管公司發展到什麼規模,他倆都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如果要招股,那麼勢必要将手中的股權出讓,這就涉及到以後兩人對公司掌控權的問題。
王香秀看着李少安,似乎在等待他說出一個方案。
李少安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出讓百分之五的股權,一千塊錢為一股,你覺得如何?
”
王香秀頗為吃驚,在李少安沒有說話之前,她自己心裡想的是出讓個百分之二十差不多,沒想到李少安說得更狠,隻出讓百分之五。
“百分之五的話,是不是太少了一些?
”
李少安搖頭道:“不少,要知道我們現在出讓的可是公司的原始股權,以後公司的規模會不斷發展壯大,營收能力也會逐步提升,所以這百分之五的股權已經相當多了。
”
王香秀頻頻點頭,覺得李少安說得有道理,照現在公司的發展勢頭,前景不可估量。
“那這百分之五的股權,我們怎麼出?
”
“一人一半如何?
”
“沒問題。
”
李少安的提議讓王香秀想都沒有多想就一口答應,兩人想法一拍即合,關于出讓股權的事情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下來。
“香秀,還有一件事情我想跟你提一下。
”
“别繞彎子了,有什麼你就直說。
”
李少安當即說道:“是這樣的,雪梅很看好我們現在這個種植基地,她那邊想出兩千塊來入股,所以這百分之五的股權,我想給她預定四成。
”
王香秀故作吃驚道:“好啊,原來你繞了大半天,就是為了這個,你這人咋這麼不敞亮呢?
趙雪梅要入股。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還能攔着她不成?
”
李少安悻悻笑道:“一碼歸一碼,雪梅要入股不假,咱們公司需要招股集資也是真,剛好雪梅有這麼個意思,我便想着近水樓台先得月嘛。
”
王香秀掩嘴笑道:“瞧把你緊張的,我不過就随便說兩句,你還真當我生氣了?
我王香秀有那麼小氣嗎?
”
從王家離開,看到外面飄着鵝毛大雪。
茫茫群山被大雪覆蓋,來時的腳印也早已被大雪所沒。
風雪之中,李少安的心中卻是熱血激蕩,過去這半年從來沒有哪一天像今天這樣激動。
一個招股的決議,讓李少安和王香秀都看到了未來的希望,靠着種植基地,明年一定可以打一個漂亮的翻身仗。
待到李少安離去,王香秀一個人在房間裡,正在細細盤算着接下來的招股計劃。
趙雪梅那邊投兩千塊,占了百分之二,那剩下的股份就隻有百分之三,這些股要怎麼轉讓出去呢,或者說找誰來接手呢。
“香秀,香秀?
”
正尋思着,聽到門外父親的聲音傳來。
王香秀起身來到門邊,拉開門栓,将王長貴迎了進來。
王長貴嘿嘿笑道:“香秀,剛才少安在房裡和你聊些什麼呢,我好像聽到你們倆說什麼股權。
”
王香秀狐疑地看了一眼自己老爹,問道:“剛才你在外面偷聽?
”
王長貴老臉一紅,忙道:“怎,怎麼可能,爹是那樣的人嗎?
”
“那你怎麼知道我和少安談論的什麼?
”
王長貴強行解釋:“這不是你倆在房間裡說得大聲,爹在外面也能聽見嗎。
”
王香秀心說難不成是剛才和李少安一時興起,确實說得大聲,讓外面人都聽見了?
管他了,聽見了便聽見了吧,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再看門口的父親,臉上堆着笑意,那笑容之下似乎有話要說。
“爹?
”王香秀喊了一聲。
王長貴憋了半天,憋紅了臉,終于說道:“香秀,入股的事情,我覺得要不以村裡的名義也入一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