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黃雲龍家最近可是炸了鍋,家裡那個彪悍婆娘田樂芝每天都在大吵大鬧,摔鍋砸碗,大發雷霆,吵着要和黃雲龍離婚。
田樂芝氣得不行,以前就知道黃雲龍愛在外面亂搞,但是多年的老夫老妻了,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都是要抱孫的人了,丢不起那個人,得過且過。
不過這次,田樂芝忍不下去了,竟然被人扒光了綁到門口,簡直臉都要給丢盡,這村裡以後也沒法待了。
村裡人隻知道村長家裡天天雞飛狗跳,好事之徒全都跑過來看熱鬧,猜測一定是黃雲龍在外面亂搞讓田樂芝給抓了現行,要是讓人知道黃雲龍半夜扒灰,那估計唾沫星子都能把黃家給淹了。
兩人都是村裡的幹部,這一番大吵大鬧影響甚大。
陳保中作為村支書,親自上門勸和,好說歹說,這才讓田樂芝答應讓黃雲龍進家門。
雖進了門,田樂芝可一點沒給黃雲龍好臉色,直接把黃雲龍趕到了客廳,讓他每天在木沙發上睡覺。
就連吃飯也是每頓隻煮一個人的份,根本不管黃雲龍吃沒吃。
黃雲龍以前在家裡當皇帝,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現在飯是沒得吃了,衣服也要自己洗自己晾。
回想那天晚上,在趙雪梅家中,被噴了那辣眼睛的玩意兒之後,黃雲龍依稀記得自己是腦袋遭到了猛擊,讓人給打暈過去的。
趙雪梅一個女人,能有那麼大力氣嗎?
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要說是田樂芝這種悍婦還有可能,換了趙雪梅肯定是做不到的。
再有一個讓人起疑的地方,就是黃雲龍推開門的時候,趙雪梅明顯不是在和黃雲龍說話,這中間一定有貓膩,看來自己兒媳早就在外面有了野男人。
這人到底是誰呢?
黃雲龍也想不出來,這人能是誰。
這種事情他也知道,不是憑空口白牙瞎說的,捉賊拿贓,捉奸拿雙,要想揪出那個野男人,必須得人贓并獲,當場将這兩人抓現行。
想到這裡,黃雲龍似乎找到了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在田樂芝做飯的時候,一臉讨好地來到竈房,先是說了幾句好話,将田樂芝誇了一通。
“看什麼看,這兒沒做你的飯。
”田樂芝不耐煩地罵道。
“我就看看,看看還不行了嗎。
”黃雲龍低聲下氣道。
田樂芝罵道:“瞧你那副賤樣,都讓人給綁到家門口了,幾十歲的人,誰給你的臉!
”
黃雲龍被罵得沒脾氣,一句話都不敢回,在一旁點頭哈腰,連連稱是。
“你給我老實交代,那天晚上你跑到哪個騷蹄子家裡去了!
”田樂芝呵斥道。
黃雲龍支支吾吾道:“我沒去哪兒,不過就是去雪梅家裡坐了坐。
”
一聽黃雲龍是去了兒媳家,田樂芝拿着鍋鏟就要打過來,吓得黃雲龍趕緊躲開。
“好你個不要臉的老東西,為這事旺水和你鬧得還不夠是嗎,我今天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和你一起死,省得留在這世上禍害旺水!
”
黃雲龍立即求饒,而且抛出了一個重磅炸彈,說道:“我覺得咱們兒媳婦在外面找男人了。
”
田樂芝一聽這事,手裡鍋鏟也不揮了,睜大了眼睛,煞有介事道:“這事可不是亂說的,你有證據?
”
黃雲龍搖頭道:“我沒證據,但是那天在雪梅家裡,我是被人給打暈的。
打暈之後再把我給綁了,然後扔到門口,憑雪梅一個人怎麼可能做得到。
”
說起這個,黃雲龍狠得直咬牙,當時房間裡面搜了一圈,沒有搜到那奸夫躲在哪裡。
田樂芝怒其不争,這種丢臉的事情,也隻有黃雲龍能說出口了,但是聽到他的推測,覺得不無道理,這中間如果沒有男人幫忙,趙雪梅一個人怎麼做得到。
“要真有這事,咱們可不能坐視不管。
”
田樂芝神色凝重道,她本就對趙雪梅不懷孩子這事很有意見,得知趙雪梅很可能和外面的男人在來往,更是對趙雪梅很不喜歡。
說起趙雪梅和野男人的事情,老兩口很快站在了同一陣線,開始商量着要怎麼捉住和趙雪梅在一起的那個奸夫。
……
村部,趙雪梅一如往常,每天正常上下班,到點來到點走,那天晚上的事情對她似乎并沒有什麼影響。
在村部遇到公公黃雲龍時,趙雪梅也并沒有表現出特别的表情,隻是擺出一副冷臉,連招呼也不打了,直接從身邊當做沒有看見一樣走過。
黃雲龍看着趙雪梅苗條的背影,氣得牙癢癢,想起那天晚上隻差一步,就能夠得到這副身子,偏偏不知她從哪裡掏出來個小瓶,對着自己一噴,立即生不如死。
回想被噴的慘樣,黃雲龍就覺得眼睛疼,這仇他是一定要報的,現在沒有好機會,以後逮着機會絕對不會放過趙雪梅。
趙雪梅剛到财務室坐下,一個高高挺挺的人走了進來,那人身高一米七八,生得很魁梧,身闆很硬朗,走起路來氣勢很足。
看到這人,趙雪梅的眉宇間染上了一絲郁郁不歡之色,這個人是她哥哥趙勁松,比起他爹趙大順來,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是個眼高手低,好高骛遠的家夥。
趙雪梅的爹趙大順精明算計鬼點子多,她哥趙勁松就是那種蠻橫不講道理的類型,這兩人有一個共同之處,就是喜歡找趙雪梅拿錢。
兩人都覺得趙雪梅嫁了一個好婆家,又有個好工作,給村裡管賬,平時手邊不差錢,所以常常來到村裡找趙雪梅拿錢。
“你來做什麼?
”
趙雪梅的表情很冷漠,一點兒也不想見到了自己的親大哥,若非為了給大哥籌彩禮錢,趙雪梅也不會嫁到鐵山灣來,當然二老跪在她面前的情景還曆曆在目。
趙勁松要學曆沒學曆,要本事沒本事,結婚之後花錢托關系進了一家縣城的國企當門衛,勉強養活一家人。
看到财務室還有其他人,趙勁松尴尬地笑了笑,“這兒不方便說話,咱們去外面吧。
”
趙雪梅沒有反對,跟着趙勁松來到村部外面,“說吧,找我什麼事?
”
趙勁松說道:“最近咱爸身體不太好,住院了,你也知道咱家的條件不好,想在你這裡拿點錢。
”
“是你爸,不是我爸,我和趙大順已經斷絕了父女關系。
”趙雪梅神态冰冷道。
趙勁松是個暴脾氣,聽到趙雪梅這番話,立刻暴了起來,睜大眼睛,怒道:“妹子,你怎麼說話呢!
再怎麼說他也生了咱倆,這父女關系是你說斷就能斷的?
反正我今天跟你挑明了,咱爸現在住院,你必須拿錢出來!
”
趙雪梅冷笑道:“既然是病了,那就把病曆拉出來,在住院就把住院證明拿來。
”
趙勁松摸着頭道:“這……這些東西我一時着急,忘了帶來,下次我再給你補上。
”
“沒有這些,錢的事情免談!
”趙雪梅不再理會趙勁松,轉身要回财務室。
趙勁松氣得頭發都要豎起來,擡手就要給趙雪梅一個耳光,突然想到自己這次來是要找趙雪梅拿錢的,這要是打下去,錢鐵定是拿不到了。
“妹子,你别走,哥有事想求求你。
”趙勁松追了上來。
“沒錢!
”還未等趙勁松開口,趙雪梅就回絕了他。
趙勁松神色焦急,求道:“你聽我說,哥真的需要你幫忙,求你無論如何也要幫我,不能見死不救。
”
“你不是說爹生病住院了嗎,怎麼又變成你的事了?
”
“我……我前段時間輸了錢,欠了别人的賬,現在對方天天來我家裡堵門,把你嫂子都給吓壞了。
”
趙雪梅一聽,果然猜得八、九不離十,知道大哥來找自己準沒好事。
“你欠了多少?
”趙雪梅問道。
“一百塊。
”趙勁松喜道:“妹子,哥就知道你有錢,一定能幫上哥。
”
趙雪梅怒道:“趙勁松,我跟你再說一遍,我沒錢,一百塊都夠我三個月工資了。
你一個門衛,每月的工資要養一家子人,能輸這麼多,我也勸你一句,别不知死活。
”說完,沒有一絲遲疑,轉身就走。
“你,你,你長能耐了你,敢跟大哥這麼說話!
”趙勁松指着趙雪梅背影,嘴裡罵罵咧咧,“趙雪梅,你見死不救,咱倆這事兒沒完!
”
趙勁松灰頭土臉的離開村部,剛好黃雲龍坐在辦公室裡面,透過窗戶看到有個男人和趙雪梅不知聊些什麼,然後兩人又分開。
剛好趕上之前發生的事情,黃雲龍不禁起疑,說不定剛才這男人就是那天躲在房間裡把他打暈的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