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群人裡這個小女孩就是龍秀琴那個讓人頭疼的女兒陶菲菲。
這一次,家裡為了把陶菲菲弄進四中,沒少給校領導送禮,然而臨門一腳最終還是被孫麗萍給刷了下來,這讓一家人全都氣得不可開交。
其中陶菲菲更是咽不下這口氣,她覺得自己和孫麗萍素不相識,往日無冤近日無仇,這女人偏偏屢次三番地不讓自己當這個民辦老師,就是跟自己作對。
于是乎,為了打擊報複孫麗萍,一向混迹在社會的陶菲菲就想到了找來一幫狐朋狗友,給孫麗萍一點教訓。
“他媽的,這人真以為自己多厲害,欺負到咱們菲菲頭上來了,管他什麼校長不校長的,惹毛了我們,照樣給她揍趴下!
”
“就是,菲菲都讓人騎在頭上欺負了,不給這個女人一點教訓,我們兄弟以後還怎麼在道上混?
”
底下的人義憤填膺,一個個摩拳擦掌,誓要為陶菲菲出這口惡氣。
一幫三教九流的人物,有的人暴怒不已,恨不得現在就要去找孫麗萍的麻煩,自然也有人有所忌憚。
“咱們就這麼去是不是有點不妥,畢竟人家可是校長。
”
“是有那麼一點,咱們要是明目張膽把一個校長給揍了,這事兒我怕到時候鬧大。
”
梳着中分的飛機鄙夷地看了剛才說這話的兩人一眼,蔑笑道:“我知道這事兒不太好辦,所以不會讓兄弟們吃虧,這裡的五十塊錢,隻要答應幫這個忙的人都有份。
”
看到桌上的那些錢,剛才還有所顧慮的那幾個人轉變了态度,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願意和錢過不去。
有錢擺在面前不去要,真想不到有什麼拒絕的理由。
“沒問題,我們都是兄弟,這些事情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一個校長怎麼了,為了菲菲,校長也照樣教訓。
”
桌上那些小混子一邊發表着慷慨激昂的言辭論調,一邊悄悄把那五十塊錢瓜分了,收入自己口袋。
陶菲菲見大家收了錢,這下總算是滿意了,舉着酒杯敬大家:“感謝兄弟們捧場,菲菲謝過大家了。
”
李少民躲在門外聽他們裡面講了一通,這才搞清楚是怎麼回事,至于他們商量着要對付的那個什麼女校長,跟李少民八竿子打不着,也就沒去多想。
回到包間,李少民嘴碎,把這事兒和王鳳娟說了一遍,成了兩人酒桌上的談資。
王鳳娟頗有些驚訝:“原來今天那小女痞子還是四中老師的女兒呢。
”
李少民大咧咧道:“管他了,四中那群老師都一個吊樣,上梁不正下梁歪。
”
王鳳娟眉毛一挑,問道:“喲,表哥,你這麼說,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
李少民罵道:“那個龍秀琴我知道,是我弟以前在四中的班主任,就是個嫌貧愛富的勢利眼,當年我弟跟着她念書沒少被她欺負。
”
說起李少安,李少民忽然想起了什麼,隐約中這個姓孫的女校長好像和李少安有點關系,以前李少安賣蘑菇,這個孫校長還幫過他,除了蘑菇還幫過其他不少忙。
“壞了!
”
李少民心說不好,陶菲菲那幫小逼崽子要對孫麗萍動手。
“表哥,你這是怎麼了?
”王鳳娟見李少民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
“沒什麼,沒你什麼事兒。
”
李少民正盤算着要把這事兒告訴李少安一聲,但是自己和李少安現在已經反目,不好意思拉下臉去找他。
看了身邊的王鳳娟一眼,李少民搖了搖頭,要王鳳娟幫忙跑着一趟的話,不是等于告訴李少安,自己在外面又換了女人。
突然想到了蔣麗,李少民覺得讓她去跑這一趟不錯,她和李少安見過面,去找李少安不會突兀。
想到這裡,李少民沒有心情繼續吃飯,匆匆結束和王鳳娟一起離開大飯店。
走到飯店門口,剛好遇到陶菲菲那夥人也從裡面走出來,那幫人全都喝了酒,一個個紅光滿面,一身酒氣。
陶菲菲注意到了門口的李少民,嘴裡叼着一根煙,走了上來,取笑道:“喲,這不是今天在賭場裡那個大叔嗎,這都能遇到,真是巧啊。
”
李少民沒有閑工夫搭理這幫痞子,拉着王鳳娟趕緊溜了。
等到走遠,來到王鳳娟家門口,李少民卻一反常态沒有跟着走進去。
“怎麼了,幹嘛愣在外面?
”王鳳娟見到李少民的反應,覺得很奇怪。
“你先回去,我還有點事情,出去一會兒。
”李少民和王鳳娟交代了一句,然後去了蔣麗家裡。
在蔣麗家門口,剛好看到蔣麗從門裡出來,手中還提着一個垃圾桶,這是要去外面倒垃圾。
李少民沖了上去,站在蔣麗面前,把蔣麗吓了一跳。
“你怎麼來了?
”
蔣麗壓低聲音,表現得非常緊張,因為她男人就在屋裡,萬一這時要是出來看到二人,那就不好解釋了。
李少民直接問道:“你和我弟是不是認識?
”
蔣麗詫異的點了點頭,答道:“是認識,怎麼了?
”
“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他,但是……我和他之間現在關系有點僵,能不能麻煩你帶我轉達?
”
“什麼事情?
”蔣麗覺得李少民的表情看起來很緊張。
李少民當即把孫麗萍有危險的事情告訴了蔣麗,蔣麗聽過之後微微皺了皺眉,按理說這些事情和她并沒有多大關系,不過她對李少安印象不差,而且妹妹蔣雯對李少安也心懷感激,所以答應了幫忙跑這一趟。
“那你等等我,我去家裡更我男人說一聲。
”
“多謝你了,那我先走了。
”
李少民把這事交代給蔣麗之後,自己匆匆忙忙的離開,也是擔心被蔣麗男人看到。
蔣麗倒了垃圾之後回到屋裡,男人正躺在椅子上,靠在火爐旁取暖。
“我出去一下,幾個小姐妹晚上約了玩兩圈。
”
“哦。
”
男人嘴裡就發出一個音,根本不在乎蔣麗去哪兒。
看到男人的反應,蔣麗默默地歎了聲氣,自從東粵回來以後,丈夫在家裡每天就是這個樣子,感覺跟癱瘓了沒什麼兩樣,看得人心裡頭很是生氣,卻又什麼都不敢講。
從家裡走出來,外面風大,蔣麗圍了一條圍巾,忙不疊地往米粉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