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生死有命
修邑尚且仗着先皇的情分求饒,可那左丞相就沒招了。
隻跟着修邑一起磕頭。
蘇妘說道:“依我看,不如讓他二人将功補過。
”
修邑和左丞相一起朝蘇妘磕頭。
蕭陸聲看着跪在跟前的二人,“你二人可還有什麼瞞着朕!
”
“沒有,奴才沒有。
”
“臣不敢隐瞞。
”
蕭陸聲冷哼了一聲,蘇妘遞上一杯茶水,“潤潤口吧。
”
蘇妘覺得,她已經很久沒看到蕭陸聲如此生氣了。
蕭陸聲接了過來,呷了一口,随即命人将修邑、左丞相二人請出永華宮,讓二人在永華宮外跪候。
“林世安。
”
蕭陸聲看向林世安,皺眉道,“你即刻回軍營,以及郊外的訓練營,全京城的酒,今夜就集結起來,還有火藥。
”
林世安一聽,震驚道:“皇上這是……準備即刻動手?
”
“是做兩手準備。
”蕭陸聲頓了頓,“今日,修邑,左丞相匆忙入宮,也不知道冉府是什麼計劃和想法,若因為懈怠,京城的百姓首當其沖會受到傷害。
”
“是,皇上考慮的是。
”
随後,蕭陸聲特意寫了一封密旨交于林世安,“禦林軍,疏影這些人,你都一并調遣。
”
“末将聽令。
”
林世安一走,蘇妘便伸手拉了蕭陸聲。
蕭陸聲看向蘇妘,帶着寵溺的笑意,“怎麼了?
”
蘇妘道:“我想起在欽天監,看到的那個景象,京城的景象。
”
“别怕,不會發生的。
”
兩人說着話,有小太監通報,容洵來了。
“快傳。
”
有些時候,他是不願意麻煩容洵的,可他總能在最複雜的時候,自己出現。
他這個人,能力太強,責任感更強。
容洵一襲白衣走進來,那一頭如雪的白發随他走動如波光粼粼般。
“臣參見皇上,皇後娘娘。
”他一如既往的行禮。
蕭陸聲擡手,“容大人想必已經得了消息了?
”
容洵搖頭,“不,并不知道,不過臣剛剛在外頭看到了修邑,還有左丞相,想來,他們今日是為冉府的事情而來?
”
“正是。
”
蕭陸聲喟歎一聲,随即将今日之事同容洵說了。
“容大人來,可是有什麼好的建議?
”
容洵道:“臣方才蔔了一卦,是為冉蠻。
”
“如何?
”
“此人咳咳——”他止不住的咳嗽起來,捂着嘴唇,看蕭陸聲和蘇妘都十分關心他的樣子,頓了頓心神才繼續道:“此人怕是兇多吉少。
”
蘇妘驚喜道:“他兇多吉少,那這場血蟲人之難,是不是就好解決了?
”
容洵沉眸,想了想說道:“不,”他來的路上,京城像是風雨欲來一般的天象,“那冉蠻還有一個重要的人,金成。
”
“這個人是個陰面虎,如果控制上這個人,那血蟲人一事,可能會得到解決。
”
蕭陸聲點點頭,“容大人先坐。
”
容洵點頭,依言坐下,隻不過他又止不住的咳嗽了兩聲。
蘇妘聽得心驚膽戰的。
蕭陸聲繼續道:“金成,此人,疏影,羽七一直盯着的,據疏影和羽七說,這金成絕不是夜郎來的人,聽口音,與京城,錦州這些地方的人相差無幾,應該是蒼雲國之人。
”
“蒼雲國之人,為何會認識夜郎國的巫師?
朕讓謝宴珩去尋能人異士,也是尋了許久才尋到夜郎國去的。
”
容洵道:“皇上是懷疑,此人對您有仇?
”
“朕是這般懷疑的,否則,他如何費盡心思的與冉蠻相熟,然後投入冉蠻麾下,再來危害京城嗯?
”
蕭陸聲停頓下來,想了想,繼續說道:“亦或者說,他們想要制造更多的血蟲人,想颠覆了朕這江山?
”
“皇上擔憂不無道理。
”容洵淡淡的說了一句。
随後,容洵将他這些日子,嘔心瀝血畫的符篆拿了出來,“這些東西或許對軍中有用。
”
蕭陸聲命人将張友洲給喊了來,“你速将這些拿去,給林世安,羽七和衛疏影他們……”
張友洲接了過來,“是,臣遵命。
”
等張友洲一走,蘇妘看着容洵擔心的問:“容大哥,我看你今日氣色有些差,不如你先回欽天監去吧,這裡有皇上和我在,不會出事的。
”
容洵抱拳緻謝,“多謝皇後娘娘關懷,臣無礙,臣近來心神十分不甯,所以,至少等血蟲人一事解決。
”
到那個時候,他再好好休息吧。
蕭陸聲自然明白妘兒擔心什麼,他也是擔心容洵身子扛不住的,“妘兒說的不錯,你還是去歇息,若有麻煩,朕自然會命人去請你的。
”
容洵不答,反道:“臣來的時候,還看到林将軍匆忙出宮,皇上可是讓他去準備了?
”
“正是。
”
容洵道:“修邑、左丞相還跪在永華宮門口,皇上是在等什麼?
”
“等簡順,看那兩個人是否還有别的龌龊之事。
”
容洵點點頭,“臣倒是多久未與皇上下棋了,不如今日下下棋。
”
現在這個時候,蕭陸聲哪兒有心情下棋?
蘇妘道:“若容大哥輸了,就回欽天監去,或者回容府去。
”
容洵看向蘇妘,微微勾唇一笑,“好,就如皇後娘娘所言。
”
“一言為定。
”
此時,這裡隻剩下他們三人。
蘇妘親自去把麒麟棋盤給搬了過來,累得她小手通紅。
蕭陸聲心疼不已,“怎麼不叫涵香幫忙。
”
“沒事,反正這裡隻有我們三個人,自在些。
”
兩個棋笥帶着蓋兒。
蕭陸聲讓容洵先挑。
容洵笑笑,随手拿的棋笥,打開一看,是白棋。
“皇上請。
”
蘇妘已經搬來凳子坐在蕭陸聲身側,她就靜靜的看着二人下棋。
蕭陸聲執黑棋先行一步,便步步皆是優勢,是想将白子趕盡殺絕一般,“容洵,你我許久沒有對弈,今日,你該聽妘兒的,回去歇着。
”
容洵道:“血蟲雖怕火和酒,但危害極大,我們甚至不知道,他手裡有多少人,臣如何安心。
”
“你就是太負責了!
”蕭陸聲又攔住了他的白棋,“你難道就不為自己想想?
”
“臣孑然一身,沒什麼好想的,生死有命,皇上、皇後不必為臣擔心,臣還沒那麼脆弱。
”話音剛落,他又咳嗽了兩聲。
蘇妘擰着眉頭,他總是這樣說,叫人又氣又拿他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