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
”

　　羽七應下後，準備離開時，蘇妘喊住，“等等。
”

　　“皇後娘娘。
”他抱拳，中規中矩的站在原地等候吩咐。

　　蘇妘道：“你什麼時候來跟本宮提親，本宮就這麼一個姐妹，你可别把人拖成了老姑娘。
”

　　羽七心口噗噗的跳動着，看向清甯，随即向蘇妘跪下，“臣，臣願馬上就跟娘娘要人，可，清甯……”

　　他看向清甯。

　　蘇妘也看向清甯，“你還沒想好麼？
”

　　清甯紅着臉，“奴婢這些年已經适應了，就想伺候娘娘，不想嫁人。
”

　　羽七急道：“清甯，那我，我怎麼辦？
”

　　“對啊，羽七怎麼辦？
”

　　清甯擰着眉頭，她也不知道，她是真的舍不得娘娘，還舍不得小瑤兒。

　　如果嫁給羽七，她也是将軍夫人了，怎麼也不能再伺候娘娘了。

　　蘇妘歎了一聲。

　　良久，蘇妘說道：“昨日皇上說，等大漠的公主來了之後，朝中的未婚臣子，以及大臣家裡的優秀兒子們都是要提出來給大漠公主挑選的。
”

　　她看着清甯和羽七，“羽七這般優秀，長得也好，到時候肯定也在名單之中。
”

　　羽七驚呼，“這，這……清甯，你嫁給我，嫁給我吧。
”

　　清甯也是驚訝，她看着蘇妘，“娘娘，皇上當真如此說過？
”

　　蘇妘點頭。

　　清甯心頭怦怦怦的跳，“奴婢，奴婢請娘娘做主吧。
”

　　羽七松了一口氣。

　　蘇妘垂首，忍不住嘴角上揚。

　　她要不幫一把，也不知道羽七還要等多久，“你們兩個去談談，本宮去找小瑤兒了。
”說着就往奶娘，還有小瑤兒抓蝴蝶的方向去尋人了。

　　唐安微微颔首，也緊随其後。

　　隻能說清甯真的很幸運，得皇後如此擡愛。

　　“清甯，你剛剛急死我了，你總算答應嫁給我了。
”羽七舒了一口氣。

　　說話也不想拐彎抹角，他伸手拉了清甯的衣袖，“你找時間跟皇後請個假，我陪你去選嫁妝。
”

　　清甯往一旁走，“我送送你。
”

　　羽七點頭，跟着清甯走，“方才娘娘怎麼會忽然提起李娟绫來？
”

　　清甯道：“娘娘昨夜夢到了蘇家的人，忽然想起殺了蘇家人的李娟绫。
”

　　這事兒也是早上，她看皇後娘娘氣色不怎麼好，皇後娘娘同她說的。

　　清甯扭頭看向羽七，“我還記得當年你和疏影在一塊兒，是親眼目睹李娟绫和平遙王蕭止躍心口的傷口，親眼看着他們咽氣的。
”

　　羽七點頭。

　　“後來，娘娘懷疑，我和疏影還特意去看了李娟绫和蕭止躍的屍身。
”

　　說起這件事，羽七都覺得李娟绫不可能金蟬脫殼了。

　　清甯問道：“娘娘向來敏銳，”當然，有時候也太敏感了些，想了想，繼續說道：“那亂葬崗，現在要去找屍骨也是不可能的了。
”

　　羽七道：“我着人去看看。
”

　　“現在去找，那得多惡心。
”風吹雨淋，能剩下的隻能是一堆白骨。

　　“皇後娘娘對你這麼好，隻要能讓皇後娘娘安心，這些小事，不值一提。
”

　　清甯喟歎一聲。

　　她看向羽七，這男人如今都蓄了一點胡須，看起來更成熟穩重了。

　　是該嫁他了。

　　“嗯，那你就着人去算日子，然後我去請皇後娘娘賜個婚。
”她笑着說。

　　 羽七咧嘴一笑，一口潔白的牙梗都露出來了些，“嗯。
”

　　他等這一天等了好多年啊！

　　羽七同清甯告别之後，從宮門一直打馬回到周将軍府，随即召集了親衛，準備了一些防臭的物品後，直奔亂葬崗而去。

　　三年時間。

　　亂葬崗新屍，舊屍增添了不少，特别是如此夏季，蚊蠅亂飛，還有啃食屍體的各種财狼、鳥類。

　　羽七捂着鼻子，回憶起當初李娟绫、蕭止躍屍骨的地方，然後擡手指，“那一堆，去找吧，找一具三年前的屍骨，看看她身上有沒有一串人骨制的東西。
”

　　“是，大人。
”

　　護衛們用黑巾蒙住口鼻，拿着工具就開始在那屍骨中尋找。

　　惡氣熏天，不少人都熏吐了。

　　羽七擰着眉頭，調轉馬兒站的遠遠的。

　　天黑之前，那個地方新的舊的都找過了，也沒有看到如手指一樣的骨節。

　　“周大人，屬下們都仔細找過了，那周邊的屍骨都找過了，沒有大人說的手指節制作的玩物。
”

　　羽七微蹙着眉頭，看着那的确是被翻得亂七八糟，像是新翻的土一樣。

　　“撤。
”

　　“是。
”

　　衆人翻身上馬，馬蹄震耳，塵土飛揚。

　　翌日。

　　羽七上值的時候，連忙去了永華宮。

　　蘇妘正在用早膳，聽見唐安說羽七求見，“讓他進來。
”

　　唐安應聲出去。

　　他帶着羽七進來後，羽七抱拳下跪，“請皇後娘娘安。
”

　　“起來說話。
”

　　“是。
”羽七起身，同清甯對視一眼後，繼續說道：“臣昨日命人去了亂葬崗，已經分辨不出李娟绫的屍身了，也，也沒有找到指骨節制作的玩物。
”

　　蘇妘一頓，随即說道：“她難道真的逃了？
”

　　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

　　羽七道：“臣昨日還去探查了弄清裡，李福的那一家子人，他們似乎沒有什麼反常的舉動。
”

　　蘇妘‘嗯’了一聲。

　　原本，她和蕭陸聲早已經不去管李娟绫和蕭止躍二人的孩子如何。

　　隻願那個孩子如尋常人一般長大。

　　“臣已經命人在那周圍租住下來，随時監視那裡的動靜。
”

　　“好。
”

　　蕭陸聲下朝後，直奔永華宮。

　　餐廳裡，飯菜已上桌，就等皇帝就位。

　　蘇妘一邊從清甯手裡拿過擰幹的帕子給蕭陸聲淨手，一邊說道：“皇上，你給羽七還有清甯賜婚吧，他們二人也該成親了。
”

　　蕭陸聲看了清甯一眼。

　　隻一眼，清甯紅透了臉。

　　“羽七和清甯，都是王府時就跟着我們的人，這樣的大喜事，合該賜婚，到時候也要大操大辦才行。
”

　　蘇妘點了頭。

　　蕭陸聲道：“就是疏影……”

　　提及疏影，蘇妘想起那時候，她要給襄綠、襄藍姐妹賜婚時，他還挺積極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這個積極的人，不僅沒有心儀的對象，也未曾成親。

　　便說道：“不如讓他回來，萬一大漠公主看上他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