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在深淵呐喊
有些話不用明說。
衛疏影了然的點頭,“謝将軍放心。
”
謝宴珩回想起李娟绫的模樣,“上回你們要抓住那血蟲人的時候,血蟲人斷臂求生,而今,這李娟绫卻被囚禁在鐵鍊之下,是不是不太一樣?
”
疏影道:“一則,這李娟绫才被寄生,二則,”他看了看暴室方向,“剛剛你應該看到了,有容大人的符紙,許是有一定鎮壓作用。
”
不是可能,而是肯定。
謝宴珩太知道容洵的本事了。
“她還活着嗎?
”謝宴珩問。
那一個呆愣,蒙灰的眼珠子,就跟死魚眼一樣。
衛疏影搖頭,“已經是活死人了。
”
閑聊幾分。
謝宴珩與疏影告辭,“再會。
”
“一路順風,注意安全。
”
點點頭,謝宴珩走出天牢,衛疏影目送他離開後,也回頭去暴室看李娟绫。
那血肉模糊的身子,抱着黑山羊卻沒有動作的樣子,很是令人稱奇。
李娟绫,或者它抱着黑山羊是想做什麼?
程仲看到疏影,下意識的後退,“我想見我師父,求你讓我見我師父……”
“等着吧。
”
疏影記得,容洵說過,這程仲一時半會不會醒悟的,隻有等他真正崩潰的時候,再來問他幕後之人的事情。
————
謝宴珩出宮之後。
遠遠看到了容府的馬車,也看到了馬車邊上,負手而立的容洵。
他讓小厮将馬車趕過去,停在了容洵馬車的邊上,随即跳下馬車,抱拳道:“容大人。
”
容洵微微颔首,從懷裡拿出一個錦囊給他,“一路平安。
”
謝宴珩看着錦囊,“這是?
”
“平安符,以及一些可能用得上的東西。
”
“好,多謝。
”
謝宴珩收下了錦囊,然後問道:“你可是有什麼要交代的?
”
容洵問道:“皇上是如何交代你的?
”
謝宴珩一笑,都同容洵說了。
後者聽完之後說道:“我有東西贈你,若有可能,也可帶能人回來。
”
“什麼東西?
”
景文此時已經抱着個盆大的木匣子過來,“謝将軍。
”他遞給謝宴珩。
謝宴珩遲疑了下,還是接了過來,手感還挺沉的。
“是金子。
”
容洵淡淡的說道。
“金子?
你哪兒來的金子?
”他是知道,容洵可以說是兩袖清風。
“娘娘賞的。
”他笑着說。
“啊?
”
他打開看了一眼,金燦燦的金條,這麼一小箱子,都足夠買下多少産業了。
“那我更不能要……”
“是給你的盤纏,或許用得上。
”他頓了頓,“再者,這并非贈你私人享受,是希望你能用這些帶回有用的消息,或者人,為蒼雲國百姓立功勞。
”
謝宴珩遲疑了。
容洵說或許用得上,那就可能是真的,于是收下,“好,我知道了。
”
看着容洵,謝宴珩嗫喏了下,“那李娟绫,還活着嗎?
”
“她——正看着自己如何死亡腐爛,如何在深淵呐喊。
”
“還活着?
”
“呵呵,不能夠啊。
”
謝宴珩喟歎一聲,他從前不明白,現在算是看的更清楚了,為了皇後,所有得罪過皇後的人,也都是他的仇人!
兩人分道揚镳。
謝宴珩急忙歸家,容洵回了欽天監。
長安街。
襄綠這兩日腹痛難忍。
她進進出出好幾家藥鋪,隻可惜,每一家藥師,以及大夫都說她沒病。
還把她給轟了出來。
看着長安街的萬安藥鋪,她最終咬牙走了進去。
林老大夫為她把脈,眉頭微蹙着,“看你臉色煞白,必是難受的,但老夫看你脈象無異,着實無處下手。
”
襄綠求道:“或者你給我開一副止疼的藥可行?
”
“也行。
”
林老大夫開了溫和的藥方給她,襄綠拿起來一看,将手裡的一張藥方遞給老林大夫,“是和這張藥方一樣嗎?
”
老林大夫拿過來一看,果然是差不多的。
襄綠道:“我都吃過藥了,還是無用。
”
說話間,襄綠冷汗涔涔,像是有氣無力一般。
“既如此,不如老夫去問問女醫署的李太醫?
”前些年,他偶爾和李太醫,李院使這些人都見過,所以想為這婦人争取一下。
襄綠一聽太醫。
還有可能見到蘇妘,她就抗拒,連忙搖頭,“不,不了。
”
說着就走出了藥鋪。
老林大夫想喊住她,但看她頭也不回,便算了。
襄綠走出萬安堂之後,真是萬念俱灰。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也不知道去哪裡找那個叫金成的人。
她一陣耳鳴,忽的聽見一陣急促的笛聲,她迫切的想要抓住這笛音。
朝那笛聲尋去。
最後,她進了百花樓,哪怕百花樓的老鸨子叫她,她也不為所動。
隻循着本能往前走,上樓梯,然後推開了一扇門。
門裡。
金成吹着笛,伶妓在紅袖弄舞。
看到襄綠的那一刻,金成揮揮手,“都下去吧。
”
“是,公子。
”
所有人離開之後。
金成走過來,摟着她的腰,關上了房門,“你總算來了。
”
“我……”
襄綠回神,才發現自己鬼使神差的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這是百花樓。
”
百花樓……
多年前,百花樓早就被摧毀,就在她疑惑的時候,京城推開一扇窗,老鸨子和一些女子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因着天還未黑,所以她們都顯得懶散。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
“因為我在召喚你,”他的手撫着她的小腹,“這裡,有我的孩子們,他們都想見我。
”
“你,你說我懷孕了?
”襄綠不可置信。
“算是吧。
”
襄綠更懵了,“什麼叫算是吧?
”
“以後你會明白的,”他從懷裡拿出一粒血紅,晶石一樣的東西,“吃下去,會減輕你的腹痛。
”
襄綠搖頭。
這晶石看着絢麗,如寶石一樣。
這種東西怎麼能食用呢?
“看來,你還不夠疼。
”
襄綠恐懼的看着男人,他那張煞白的臉,毫無血色一樣。
說話間,金成自己吞了那晶石,“看,沒毒。
”
“你放過我吧,饒了我吧,我,我在夫君那裡根本不得寵,我說什麼夫君不會聽的,況且,之前我和妹妹去牢房給夫君送飯,那次碰見了皇上,和皇後,從那以後,夫君不讓我們去天牢了。
”
襄綠說着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