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隻是賭了一把
“按住它的手。
”容洵冷着臉說。
“好。
”
林世安隻以為容洵是嚴謹,并未想過對方窺視了他内心。
他按照容洵所言去做按住了李娟绫的雙手。
容洵則一手捏住李娟绫的下颌,一手将那一壇子酒往她嘴裡灌。
李娟绫的喉嚨發嗡鳴之聲,似人非鬼的突然迸發出強勁的力量。
但林世安和容洵二人,本就不是常人,他們的武力可謂是整個蒼雲國的佼佼者。
血蟲人動彈得再厲害,也無法逃脫他們的桎梏。
兩壇子酒都讓容洵給李娟绫灌了下去。
“容大人,它似乎很怕酒,掙紮得很厲害……”
林世安看着,想起羽七,疏影說的話,“它會不會自斷手腳,逃走?
”
這話剛一說完,就聽得手臂咔嚓一聲。
果然,再次掙紮的時候,李娟绫的手臂斷了。
那手臂就如此前的血蟲人斷臂一樣,毫無血色,像是死了許久的肉體一樣。
幾人離斷臂,血蟲人遠一些後。
容洵立馬念着别人聽不懂的口訣,隻覺一陣金光微閃,肉眼可見的起了一層氣波罩,将那斷臂,李娟绫身體以及他們二人都籠罩起來。
“容大人……”
林世安震驚之間,不過眨眼,那氣波似不存在了一般。
容洵道:“不能讓那東西逃出這裡,繼續灌酒。
”
“好。
”
林世安聽容洵吩咐,繼續控制着李娟绫的身體。
而容洵則拿酒将那斷臂澆透之後,繼續往李娟绫的嘴裡灌酒。
嗡嗡的嘶鳴之聲從李娟绫的喉嚨發出來,那并不是人類哭喊的聲音……
蘇妘早在欽天監時,就見過容洵的道術,并不驚訝。
她隻是覺得害怕的是,不知道這血蟲下一步到底會如何。
而涵香則是吓得面無血色,緊緊的抓着蘇妘,與其說是保護蘇妘,倒不如說她要吓哭了。
蘇妘安撫着她,“不怕,你先出去。
”
“奴婢,奴婢不能丢下娘娘。
”
“本宮不怕。
”
涵香顫着聲音,“那,奴婢,奴婢保護娘娘,奴婢也也不怕。
”
聲音都抖成什麼樣子了。
她還說不怕,蘇妘隻好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臂,微微皺眉道:“那你輕一點。
”
涵香:“?
?
?
”
在看到自己緊緊的握住皇後娘娘手臂的手,這才反應過來,隻輕輕的攙扶着。
容洵将幾壇子酒都灌到李娟绫肚子裡,地上也是一片酒水。
他慢條斯理的走到一旁,拿了一張幹淨的帕子擦手,“林将軍放心,它逃不出本監正的手掌心。
”
經過這麼久的研究,翻閱古籍,甚至将欽天監的禁術,禁書全部都重溫一次。
他才決定,他采用的是對付‘人’的一些禁術來對付這東西。
如果等會兒真的成功了……那就證明,這蠱就是他猜想的,人精。
林世安舒了一口氣,“難怪國有監正,國運昌隆。
”
他也去拿了一張幹淨的帕子,來回走動時,并未感覺到什麼氣強,氣波之類的。
容洵微微一笑,并未說什麼。
蘇妘卻道:“當然,容大哥就是蒼雲國的守護神。
”
“娘娘謬贊了。
”
“容大哥當得起。
”
容洵笑着應下算了。
林世安聽着容洵與蘇妘的對話,就好像是真的親兄妹一樣親切。
難怪,容洵除了是監正,還是别人口中的國舅爺。
蘇妘更是遞上帕子,“容大哥,擦擦汗。
”
容洵一愣。
他懷裡其實有帕子,還是那年在太子府,宮變那日,他為保護她而受傷,她給他擦血污留下的。
這裡,他是不便拿出來使用的。
“不必……”
蘇妘把帕子又遞了遞上:“一張汗巾而已。
”
她看到,他的汗水都要淌過他眉眼了。
如果他再婉拒,她就要親自上手給他擦汗了。
容洵看懂她的潛台詞後,立馬接了過來,“多謝娘娘。
”
涵香在一旁看着,不免有些——嗯,她算是明白,清甯姑姑離開時曾叮囑過她,别用世俗眼光看待皇後娘娘和容大人之間的友情。
皇後娘娘和容大人,那情分真的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
容洵擦了臉上的汗漬,隻覺這帕子清涼幽香,不是什麼花香,草香。
這幽香,甚至将暴室的血腥惡臭都掩蓋住了一般。
林世安在一旁看着,好生羨慕。
他尴尬的擡起胳膊正要擦臉的時候,涵香連忙拿出自己的帕子,“林将軍……若不嫌棄。
”
林世安微微含笑,“不嫌棄,多謝涵香姑娘。
”
随即拿了帕子擦掉臉上的汗水。
剛剛按住李娟绫,不比他上戰場與敵人厮殺輕松。
“它不怎麼動了。
”林世安看着李娟绫這具血蟲人說道。
衆人都看着。
蘇妘也問道:“容大哥,它真的會怕酒嗎?
”
“我也無甚把握,隻是賭了一把。
”頓了頓,他繼續道:“但,這東西怕熱、怕火是必然的。
”
衆人心中打鼓。
外邊傳來腳步聲,以及給皇上請安的聲音。
蕭陸聲怎麼也來了?
他今日奏章都批閱完了?
正想着,門被打開,蕭陸聲走了進來。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蕭陸聲:“都平身。
”走向蘇妘,隻見她額間有細密的汗珠。
這是怎麼了?
蘇妘怎會看不懂自家男人想什麼,朝李娟绫那兒看了一眼。
蕭陸聲看過去,便看到癱在地上的屍體,還斷了一雙手臂,下一瞬,連腳也斷了,頭顱也滾落了下來。
“嘔……”
涵香實在忍不住,跑出去嘔吐起來。
蘇妘也緊緊的攥着蕭陸聲的衣袖,往他懷裡鑽。
男人一手護着她,一邊問道:“那血蟲呢?
”
容洵道:“皇上稍安勿躁,或許等會兒就能看見了。
”
話音剛落沒多久。
那血蟲從斷掉的脖子裡爬出來,那速度不似從前那樣快,比之前看到的血蟲要消瘦許多。
看來,它在李娟绫體内,并沒有覺得多舒适。
爬出來的血蟲在滾落在地上的酒地後,翻滾彈蹦,那活力與之前相比不了絲毫。
蹦彈幾下後,軀體逐漸灰白漸漸的失去了活力。
“死了?
”蘇妘問。
容洵拿了器皿過去,用鉗子将血蟲夾起來,然後放入器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