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給閨女騰出來。”
一切以媳婦高興為主,當然,閨女住的舒适也是相當重要的。
雙槐村。
六福徹底退燒,額頭和身上的傷也都好了七七八八,住院期間,陸三嫂一次都沒來衛生院看過,對此,陸三哥心裡無疑是氣憤的,但為免吓到閨女,在衛生院這幾天,他老實憨厚的臉上硬是日日挂着不怎麼自在的笑容,圍着閨女忙前忙後。
望眼窗外暗沉沉的天色,陸三哥收回視線,看着閨女身上穿的衣褲和腳上穿的鞋子,是既羞愧又心疼,須臾後,他平複情緒,說:
“這兩天怕是就要下雪了,走,爸帶你到供銷社給你買件新棉衣棉褲,再給你買雙棉鞋,正好再過一陣子就要過年了,你至今還沒穿過新衣呢。”
六福渾身上下穿的,無一不是姐姐們淘汰下來的,且是自幼穿着姐姐們淘汰下來的舊衣服、舊鞋子長大的,長睫微垂,看眼自己打滿補丁的穿着和露出大拇指,快要看不出本色的方口布鞋,小姑娘心裡難受得要命。
“嗯。”
輕點點頭。
忍着難堪,六福跟在陸三哥身後出了衛生院,父女倆朝供銷社走去。
從小到大,她沒穿過一件打補丁的衣服,更沒有穿過露腳趾的鞋子,而今時今日,她穿着硬邦邦,不怎麼保暖的舊棉襖、舊棉褲,
穿着露腳趾,看不出本色的方口單鞋,兩隻小手布滿繭子,一看就是經常幹活所緻,再摸摸幹巴巴的臉部肌膚,六福眼眶不由一紅,好想張嘴哭出聲。
這就是她,就是現在的她,不再是被爹娘,被哥哥們寵着的六福寶貝,不再是被弟弟們圍着叫,圍着一塊玩兒的姐姐……越想,心越揪疼,越是想哭,
但是……她不能哭,她是六福,是最最堅強的六福,是最最聰明的六福,怎麼能哭呢?
怎麼能給爹和娘丢臉呢?
“爸,買了新衣服我想洗個澡直接換上,可以嗎?”
擡手抹了抹眼角,六福低而啞的嗓音自唇齒間溢出,聞言,陸三哥想都沒想,直接應下:“成,鎮上有公共浴池,等會到供銷社,你看看洗澡都需要什麼,爸一起給你買。”
六福吸了吸鼻子,說:“謝謝爸。”
陸三哥覺得閨女真得變化很大,動辄就對他說謝謝,知道關心他,不像以前,總是低着頭,隻知道幹活,悶不吭聲。
“青草……”
快到供銷社門口,陸三哥忽然喚六福,卻又遲遲沒說出後話。六福疑惑,擡眼看向他:“爸想說什麼?我聽着呢,爸你盡管說就是。”
陸三哥嘴角動了動,神色難掩愧疚,緩緩啟口:“回家前,和爸去看看你三姐好不?”
“好。”
三姐?
是那個被婆家用鍊子鎖着,給傻兒子生娃娃的那個姐姐?
一定是的,大姐已經死在婆家,二姐帶着孩子沒了蹤影,唯有三姐幼時腦子燒出毛病,被嫁給一個天生就是傻子的男人。
沉默須臾,六福問:
重生六零:俏田妻,老公寵上天!/book/514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