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俊傑一瞬間臉龐漲紅,且覺得自己就像個小醜,正被在場所有人暗中嘲笑。
張了張嘴,他想對鐘晴說些什麼,卻如鲠在喉,一個字都吐不出。
“為端正你的思想,鐘知青,你往後就往地裡挑糞吧。”
老支書面無表情地說着。
鐘晴卻像是沒聽到似的,徑直走出教室。
京市,鐘家。
“老頭子,咱們真就這麼放棄晴晴,不再管那孩子嗎?”
鐘老太太抹着眼淚,看向坐在書桌後的鐘老爺子:“晴晴年幼沒了媽,這麼些年都是我一手拉扯大的,要我對她的事兒不管不顧,由着一個小姑娘在那麼遠的山窩窩裡自生自滅,我這心裡疼啊!”
“怎麼管?老三在外不知得罪了哪個,整個鐘家都跟着無法安穩,你要我怎麼去管?”鐘老爺子靠坐在椅子上,蒼老的容顔上滿是愁緒:“晴晴是被咱們寵壞了啊!”
“我和慧文再好好說說,隻要她原諒晴晴,顧家就算對咱家再有不滿,也會顧及慧……”
鐘老爺子沒等老伴兒說完,睜開眼搖搖頭:“顧慧文隻是顧家的養女,當年老三一個二婚頭追着要娶顧慧文,顧家是不同意的,但顧慧文自個願意,顧家最後是沒說什麼,卻也沒和咱鐘家走得多親近,由此可見,顧慧文在顧家人心裡沒多少地位可言。
“照你這麼說,那咱們做什麼還要為一個顧慧文把親孫女打發到那麼遠的地方去?”鐘老太太埋怨起老伴兒:“顧家是能耐,但圈裡誰都知道,顧家的人做事從來都是隻講原則不講情面的,既然無法從顧家得到裨益,咱們何須再顧及一個顧家養女。”一個老姑娘,嫁給她家老三多年都不見肚子有動靜,這一有動靜又沒能耐保住那坨肉,怨得了誰?
“你呀,怎就不多想想,顧家是不怎麼重視顧慧文這個養女,但咱們鐘家要真對晴晴做出的那事兒不擺出個态度,你覺得鐘家會坐視不管,由着顧慧文被咱們作踐?”鐘老爺子說着,愁得一陣搖頭:“說起來,送晴晴去那麼遠的地方插隊落戶,何嘗不是一種變相保護。”
鐘老太太卻在聽了他這話後,面部表情略顯扭曲地說;“毒婦,看起來柔柔弱弱,一副聽話乖順的樣子,實際上她就是個心機深沉的,否則,怎會每次我和她一談晴晴的事,就眼睛一紅,用眼淚打發我,好像我把她怎麼着似的。”頓了下,她表情變換,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又說:“老三倒是好,看到他媳婦哭,上前就問這是怎麼了,他媳婦隻是默默流着淚搖頭,由着老三誤解我這做娘的,老頭子,我算是看出來了,這有了後媽,親爹也就變成了後爹,可憐我的晴晴被她老子丢得遠遠的,現在連理都不理了。”
“老三有老三的難處。”
鐘老爺子歎口氣,為小兒子辯解一句。
“他有難處,怎麼就連咱們也給管住,不許給晴晴再寄錢票?”
想到在遠方山窩窩裡受苦的孫女兒,鐘老太太這心啊是痛得一抽一抽的。
“你這就冤枉老三了,不讓咱們再頻繁和晴晴通信,給那丫頭郵寄錢票,是老大和我商議後決定的。”
“老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