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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年代俏田妻Ⅱ 第006章 程隽朗

重生年代俏田妻 暖心月 12547 2025-02-06 17:04

  “你是吓死爸嗎?”

  把閨女放到自行車前梁上,江安一臉後怕地低聲訓誡起閨女:“剛剛有多危險知不知道?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你讓爸回去怎麼和你媽交代?”

  他語聲明顯帶着顫音,聽得葉夏自知自己剛才的行為有些冒失,但實話,那事就算再發生一次,她依舊會不帶猶豫地救人,

  不過,這會兒她深感她爸的心,畢竟她曾經也是一個母親,當得知自個的孩子出事那刻,心是何等緊張、焦灼,因此,她抿着唇,乖順地聽着她爸一句句訓誡,其實是對她另一種的表達方式。

  “不可以再那樣了知道不?不然,爸以後去哪都不帶着你,就讓你待在家裡,不許出咱村一步。”

  騎車前往附近的國營飯店,江安盡可能平複心,卻上卻依舊個不停:“你真得出事,把會悔死的,這輩子怕是都不會再有笑臉,就是你媽和你哥你弟他們,同樣會失去笑聲……”

  聽出她爸緒中的低落和不安,葉夏抿了抿唇,稚嫩的嗓音揚起:“爸爸,我知道錯了,您放心,我以後……”

  她話還沒完,就被江安打斷:“以後?你還想着以後?我告訴你,後再遇到那樣的事兒,你給爸躲得遠遠的。”

  不是他自私,是他五個孩子中就這一個是閨女,如若閨女發生意外,在他家絕對像是發生地震一般。

  “哦,我聽爸爸的。”

  隻要她爸心放松,她什麼都行,葉夏如是想着,為轉移她爸的注意力,清脆稚嫩含笑的嗓音再度揚起:“爸爸,我們多買幾個包子帶回家。”

  江安應聲好,語氣寵溺而無奈:“你呀,就是個鬼靈精兒,這是不讓爸再叨咕了,對不?好,爸不了,不了,可你得把爸的話記心裡。”

  葉夏點着頭“嗯”了聲,笑眯眯:“我都記着呢。”

  國營飯店今早有賣大包、油條、馄饨,還有大白饅頭和烙餅,看眼飯店門口挂着的木牌,江安一手箍住車把,一手從前梁上抱下閨女:

  “你這孩子是越來越膽大了,昨個上山不帶害怕的,今個沖出去救權兒更大,等回村後,我得和你媽你三個哥哥好,必須得把你看緊些。”

  葉夏仰起頭,又圓又亮的大眼睛裡寫滿無辜和真:“爸爸,沒必要這樣吧?”

  用得着嗎?

  竟然要家裡人看緊她,這樣她還怎麼給家裡人改善夥食?揉揉閨女的發頂,江安一臉嚴肅:”有必要,而且很有必要。“

  着,牽起閨女的手,就走進國營飯店。

  “爸爸,這馄饨你吃,我吃包子喝豆漿。”

  看着面前冒着香味的馄饨,葉夏将碗朝她爸面前推,同時想把她爸面前的豆漿挪到她這邊,卻被江安制止:“馄饨是專門給你買的,快吃,咱們好早點回家。”

  語罷,江安抓起菜包咬了口,與此同時,端着豆漿“咕咚咕咚”就喝下去半碗。

  豆漿溫,一點都不燙嘴。

  盤裡放着兩個包、兩個菜包,眨眼功夫,江安就吃掉倆菜包,喝完一大碗豆漿。葉夏啃完一個包,吃了半碗馄饨,把碗往她爸一推:“爸爸,我飽了。”

  江安擰眉:“真飽了?”

  葉夏點點頭:“飽啦,不騙爸爸。”

  看着閨女真可的樣兒,江安心裡酸澀得很,有哪家孩子能有他家閨女這麼懂事?但到底,都是饑荒迫使孩子不得不早點懂事。

  摁下心口竄起的酸澀感,江安給閨女嘴裡又喂了兩個馄饨,方三兩口把剩下的吃完。連帶着湯汁都喝得幹幹淨淨。

  “爸爸,買包,全買包,再買上九個,加上我這一個就是十個,帶回家,媽媽和大哥、二哥、三哥,還有弟弟正好一人兩個。”

  閨女既已把話到這,江安自然沒有不同意的,起,到售票口:“同志,給我拿四根油條,再拿……”

  一根油條四分錢,一個大包五分錢,付完錢和糧票,江安把東西裝入黑色皮革包,招呼閨女走人。而這時葉夏的視線卻聚在走進國營飯店,她之前在糧站門口馬路上救過的男孩上,對方明明有看到她,卻裝作沒看見,直接走向售票口。

  “夏夏,你在看什麼?”

  到閨女旁,牽起閨女的手,江安溫聲問。

  葉夏搖頭,被她爸牽着出了國營飯店。

  “爸爸,從咱大梨樹到縣裡多少裡路呀?”

  “三十裡地。”

  “那咱們一個多時就能到家。”

  “嗯,爸騎快點,九點半左右肯定能到。”

  爺倆着話,轉眼自行車已騎出十來米遠。

  買好包子、油條,被葉夏救下的那個男孩站在國營飯店門外,望着江安騎車遠去的方向好一會,方收回視線。

  大梨樹村。

  江安爺倆剛一進村,就圍過來好幾個人,其中一個婦女揉揉眼睛,望向葉夏,問江安:“大隊長,這是你家夏夏啊?”

  沒等江安做聲,葉夏就甜笑着和對方打招呼:“王嬸兒,我是夏夏。”

  接着,她又乖巧、禮貌地向其他人問好。

  “夏夏穿這裙子可真俊,這皮鞋也好看,是新買的吧?”

  男的倒是在邊上站着,幾人中的仨婦女,湊近葉夏,從頭到腳仔仔細細看了葉夏半晌,眼裡滿滿都是羨慕,聽到王嬸子問話,葉夏點頭“嗯”了聲,就聽她爸對幾人:

  “夏夏夜裡不舒服,臨亮我帶着去縣醫院看了下,不成想在街上遇到了她姑她姑父,這不,她姑她姑父看到夏夏一時高興,就給買了這。”

  到這,江安頓了下,繼而續:“夏夏體還有點虛,我就不在這和你們多聊了。”

  音落,他推着自行車徑直朝自家方向走。

  “就沒見過咱村有比大隊長兩口子更寵閨女的。”

  王嬸子望着江安漸行漸遠的背影語帶酸味:“丫頭都是賠錢貨,再寵還不都是别人家的人?!”

  另一婦女同樣酸唧唧地:

  “是這個理兒,可大隊長兩口子卻把個閨女寵得比他們家那四個子都金貴,就是江叔江嬸明明孫女不少,卻唯獨寵着大隊長家的閨女,不過,話又回來,咱整個大隊的人能在昨個領到大米、白面,可都是吃了夏夏的益。”

  “要我,夏夏值得大隊長兩口子和她爺寵着着,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那孩子打就乖巧懂事,嘴巴又甜,看到咱們就笑眯眯地打招呼,前兩那孩子為讓弟弟吃口飽飯,差點把自個餓沒了,昨個更是讓咱整個大隊的人跟着得了益處。”

  話的婦女微頓須臾,表瞬間變得認真起來:“我這麼多,你們沒聽出點什麼?”

  王嬸子疑惑:“宋家的,你可别賣關子,有話直接出來,别讓咱們猜來猜去。”

  被她喊做宋家的,掃眼周圍幾人,這才難掩羨慕:“夏夏是個有福氣的孩子,你們連這都看不出來,長眼睛難不成當擺設用的?”

  王嬸子不高興了:“宋家的,咱話就好好話,可沒這麼教饒。”

  什麼叫他們張眼睛做擺設用?真是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宋家的瞥眼她,對另外幾人:

  “這夏夏前兩差點沒了,卻硬是被她喂的紅糖水把命從閻王爺那拉了回來,接着,那孩子去山上找吃的,就發現那麼個大秘密,給咱整個大隊的社員帶來益處,你們這不是個有福氣的孩子是什麼?”

  “再句心裡話,甭夏夏她姑她姑父是夏夏的親人,喜歡夏夏這個孩子,就是我這臨家嬸子,看到夏夏那張喜慶的臉兒,也喜歡得緊呢。好了,不了,你們繼續閑谝吧!”

  見宋家的走遠,王嬸子讪讪:“其實……其實我也很喜歡夏夏,那孩子确實是個好的,是個有福氣的。這會子想想,比起大隊長寵閨女,王支書老兩口寵他們家那對龍鳳胎,那才叫真寵呢!”

  老蚌懷珠,王支書四十三歲那年,比他五歲的婆娘,喜得一對龍鳳胎,可把王支書一家子高忻合不攏嘴,尤其是王支書兩口子,在有了三子兩女後,冉中年,又得了那麼對龍鳳胎,真真把倆的當眼珠子在疼。

  而同樣是寵閨女,王支書兩口子卻把閨女寵得縱、任,眼睛長在頭頂上,年齡上長葉夏三歲多,在大梨樹村大大的孩子中卻是最不讨喜的一個,不過,礙于王支書這個支書,村裡孩子再不喜歡王蕾蕾,面上倒是都還過得去。

  這邊正着王支書家的龍鳳胎呢,另一邊江安用自行車載着閨女眼看着就要到家門口,忽然就被王支書家的龍鳳胎擋住道兒。

  王安平是龍鳳胎中的哥哥,他擋在江安的自行車前,隻是盯着葉夏穿的裙子和皮鞋樂呵呵地念叨“真好看”,而王蕾蕾,

  像她哥一樣,同盯着葉夏的裙子和皮鞋眼睛眨都不眨,但眼裡卻明晃晃寫着羨慕、嫉妒,好一會,都不見這兄妹倆讓道,江安不住:“平安,你和蕾蕾往邊上站站,叔還等着回去呢。”

  “哦,我這就往邊上挪挪,”

  王平安着,朝路邊走了兩步:“叔,你把夏夏從自行車放下來,我帶她在村裡玩兒。”

  江安笑:“夏夏體不舒服,沒法和你們兄妹倆去玩,你們自個去玩吧。”

  王平安聞言,把目光投向葉夏:“夏夏,你真不能和我們一起去玩啊?”

  看着眼前這相貌普通,臉頰略黑,有别于村裡孩子帶着些微嬰兒肥的男孩子,葉夏無比真誠:“我想回家睡覺,不能和你們去玩兒,改我好了咱們再一塊玩。”

  王平安蔫哒哒地“哦”了聲,這時,王蕾蕾突然問:“葉夏,你這裙子和皮鞋在哪買的?能不能借我穿兩?回頭等我爹給我買了,我就還你。”

  聽着這理智其中的話,葉夏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下,微笑:“這是我姑我姑父在縣商場給我買的,你比我高,骨架比我大,腳也比我大,我這裙子和鞋子你是沒法穿的。”

  這話已經得很明顯,但王蕾蕾卻像是沒聽出來似的:“我能穿,你借給我吧,我保證我能穿。”

  氣鬼,不就是條裙子和皮鞋嗎,借她穿穿又不會少塊!

  江安可不想自家閨女的裙子和皮鞋被糟蹋,推着自行車,繞過王蕾蕾就往家門口前行,後,王蕾蕾朝地上“呸”聲,扯着嗓子喊:“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一條破裙子破皮鞋,我家又不是買不起……”

  江安搖搖頭,他就想不明白,王支書那麼個聰明人,怎就把閨女養出那麼個兒?

  一不順她的意,就不管不關站在村道上嚷嚷,臉皮子就不啊?

  “爸爸,王蕾蕾是不是傻啊?我都了她骨架大、腳大,沒法穿我這裙子和鞋子,她怎麼就聽不進好賴話,還一個勁地我的不是。”

  葉夏用孩兒的語調嘀咕着,

  聞言,江安歎口氣,:“别和她一般見識。”

  葉夏“嗯”了聲,稚聲:“我和她在一起玩得少,她什麼我就當沒聽見,隻要她不嫌費唾沫星子,随便她怎樣。”

  臨近晌午,大梨樹村來了好幾輛汽車,有省城來的,有縣裡來的,是什麼記者,受領導安排,來大梨樹村做采訪的,同來的還有省領導、縣領導,以及紅渠公社的幾名同志。

  面對記者采訪,不管是王支書、江安,還是捕獵隊的受訪的同志,皆如實回答記者提問,至于葉夏這個主要被采訪對象,那自然是應付得相當自如。

  真可,又大方有禮貌,話時眼神真誠得不見半點雜質,領導們和記者同志,全程面露笑容,對葉夏留下了極好的印象。

  當記者們采訪完,領導們和王支書、大隊長江安聊了幾句工作後,由縣裡來的一位幹部,将喬書記昨許給葉夏的獎勵,着跟随的工作人員擡進葉夏家裡,羨慕得廣大社員不要不要的。

  縫紉機一台,大米、白面各一袋,五十斤裝的,食用油五斤,還有一籃子水果,以及一沓生活物資票證。

  最後,那位縣裡來的幹部從公文包掏出一張招工合同遞到江安手中:“這個你收着,填好後,直接帶着去報到就成。”

  葉夏就在一旁站着,透過紙背,她看到“招工合同”四個字,眼睛眨巴了下,稚聲對她爸:“爸爸,我能看看嗎?”

  就她家這幾個人,她爸估計不會丢下大隊這一攤子,去縣裡當工人,哥哥們正在讀書,肯定也不回去,那就剩下她媽了,可是要她媽放下這整個家,放下他們幾個孩子,肚子進縣城工作,她媽十之**和她爸一樣,不會前往。

  如此一來,這麼一份招工合同,勢必得惹出不少事兒。

  與其事兒找上門,那她就把這工作地點想法子變變,用給自家人,總比便宜旁人強。“夏夏,你認識字?”

  江安還沒話呢,那位縣裡來的幹部先和顔悅色地看着葉夏笑問,見葉夏點頭,這位縣幹部對江安:“給孩子看看,我這次帶來的獎勵本來就是給夏夏的,讓夏夏看看,可還有什麼意見。”

  江安覺得他家閨女這兩太精了,精得像猴子一樣,腦子裡全裝着彎彎繞繞,話更是條理分明,頭頭是道兒,比幾個兒子的腦子加在一塊都夠用。

  “給,你看吧。”

  斂起心緒,江安有些好笑地把手裡的招工合同遞給閨女。

  葉夏接過來仔仔細細看了遍,見合同上寫着是某工廠的招工合同,上面都已蓋好用工單位的公章,主事人也已簽字,隻要她家裡人填好,就能去那個工廠報到上班,好一會,她把目光挪向那位縣幹部,一臉真無邪:

  “叔叔,這工作能不能安排到我們紅旗公社呀?我爸是大隊長離不開大梨樹,我媽要是去縣裡上班,家裡咋辦呀?可要是我媽媽在公社上班,那我媽早晚上下班騎車來回,又能顧上家裡,又不耽誤工作,您看這樣成嗎?”

  那位縣幹部聞言,考慮下,笑:“叔叔和你爸媽商量下,如果你爸媽沒意見,叔叔幫你們協調。”

  葉夏黑亮的大眼睛彎如月牙兒,面朝那位縣幹部深鞠一功:“謝謝叔叔。”鬼靈精又朝紅渠公社來的幹部深鞠一功:“謝謝叔叔!”

  她這一謝,那位公社來的幹部當即表态:“隻要你爸媽沒意見,公社會負責安排的。”

  到縣裡上班明顯比公社好,既然縣領導同意,作為公社幹部,他又豈會推脫?

  江安和林蘭商量過後,決定聽閨女的,把這工作的機會落實到公社,于他們家來,比在縣裡上班實際。他們又不傻,這要是真把工作的機會放到縣裡,他們兩口子去不成,家裡孩子又,麻煩勢必得找到他們家來。

  給這個不給那個,給那個不給這個,終了,自家落不得好不,怕是還得落一不是。

  既有如此顧慮,倒不如先由她在公社上班,随後孩子們大了,哪個沒把書讀成,正好接替她的崗位。

  做出決定,江安與那些縣幹部和公社幹部一,兩位幹部當即拍闆,給林蘭在公社安排工作。

  送走各級領導同志和記者同志,林蘭摸摸嶄新嶄新的縫紉機,又摸摸面粉袋和米袋,高忻直抹眼淚。

  “媽媽,你不高興嗎?”

  江學行看着他媽媽聲氣地問。林蘭邊擦淚邊:“媽高興,媽特别高興。”

  歪着腦袋想了想,江學行不解:“那媽媽你為什麼哭呀?”

  葉夏随手就給弟弟一個腦袋崩:“咱們是高忻掉眼淚,那不是哭,懂?”

  揉着額頭,江學行鼓起腮幫子,瞪大眼睛控訴:“姐姐你敲疼我啦!”

  葉夏笑,家裡其他人跟着笑出聲。

  縣城。

  夜幕垂落,大街巷全陷入靜寂之中,某家屬院。

  “還是不想?”

  話的是位老者,頭發花白,面向慈祥,他坐在沙發上,旁坐着一位腦後绾着圓髻,同樣頭發花白,年約流逝的婦人,這是那位老者的老伴兒,

  在兩人對面的單人沙發上,坐着一個白淨俊秀的男孩兒,要是葉夏看到男孩,肯定能認出,因為男孩不是旁人,正是她今在縣城糧站門口的馬路上救下的那個神态淡漠,看起來又酷又拽的男孩兒。

  久久等不到孫兒開口話,程和程爺爺對視一眼,由程再次開口問孫兒:“隽朗,和你爺爺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可你今個早起去國營飯店買包子油條,為什麼在走到糧站那時,站在馬路中央等着被車撞?”

  聽到相熟的人中午扯閑話時他們家孫孫一大早差點在馬路上出事,她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倒。

  “我不是有意站在馬路中央,我當時隻是在想事。”

  男孩兒叫程隽朗,他神态依舊如白那樣淡漠,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個十歲大的孩子。聞言,程爺爺闆着臉問:“想事需要站在馬路中央?”

  被爺爺兇,程隽朗臉上看不出絲毫異樣。程卻忍不住在老伴胳膊上拍了下,繼而一臉慈地看着孫兒:

  “隽朗啊,這些年你是不是在你賀爸爸家呆的不開心?要真是不開心,你就和爺爺出來,哪怕去求也要求你媽媽把你給了和你爺爺撫養。”

  他兒子苦命啊,婚後半年多出意外亡,兒媳婦那會正懷着孕,為給程家,為給唯一的兒子保下這絲血脈,他們老兩口不得不答應兒媳,等孩子生下來,由兒媳撫養孩子,他們老兩口在孫兒五歲前不得相見,否則,兒媳就把孩子拿掉。

  明知兒媳的條件不合理,但孩子在兒媳肚子裡,兒子死了,兒媳要不要那個孩子是兒媳自個的權利,他們老兩口無權幹涉。

  于是,他們答應了,甚至答應離開京城,回到老家這座縣城養老。

  五年啊,兒媳不許他們在五年内出現在孫兒面前,等五年後,每年寒暑假,會讓兒孫回到這座縣城,陪他們二老。

  應下兒媳的條件,孫兒安然出生,在孫兒兩歲那年,兒媳帶着孫兒嫁進程家的世交賀家,嫁給他兒子的好兄弟。

  起來,賀家那孩子是個好的,媳婦難産而死,留下一個襁褓中的閨女,他們老兩口不知兒媳是如何嫁給賀家子的,但卻知道賀家子待他們孫兒如親子。

  有五年之約,他們得遵守,但那五年裡,她和老伴一年起碼有兩次去往京城,偷偷去看望孫兒。

  讓他們想不明白的是,兒媳在兒子生前,明明對他們兒子是有感的,誰知對待她自個生的孩子,卻始終不冷不。

  雖沒讓孩子受大委屈,可做媽的那态度,在孩子懂事後,能沒想法?

  孫兒姓程,是他們程家的孫子,卻因為當年的協議,無法回到他們老兩口邊生活,這事兒想想,他們心裡就難受。

  這次暑假回來,孫兒看起來和以前假期在家沒兩樣,但她看得出,孩子有心事,而且明顯心事不。

  程隽朗搖搖頭,須臾,他看向爺爺開口:“打六歲起,我覺得我好像把很重要的事忘了,但那會那種感覺不是特别強烈,可是随着我長大,我感到那被我忘掉的事對我來肯定很重要,但是任憑我怎麼想都想不起來。”

  “就為了想你忘掉的那個很重要的事,你就走到了馬路中間怔神了?”

  程問,見孫兒很認真,很鄭重地點頭,程笑着:“你不記得了?在你五歲快六歲的時候,有摔倒磕到後腦勺。”

  “我有磕到過後腦勺?”

  程隽朗一臉疑惑,卻沒再出聲。

  誰知,程爺爺卻瞪向老伴:“六歲大的孩子能記住多少事,還是什麼很重要的事,你可别跟着瞎摻和。”

  程隽朗沒的是,尤其是在今,在他被那個女孩拉到馬路邊上,在他聽到那個女孩的爸爸喊女孩夏夏的時候,他覺得“夏夏”這個名字好熟,像是他經常挂在嘴邊喊過似的,還有,在女孩批評批評那個司機時,聽那語氣,竟然讓他覺得也好熟悉。

  然而,在他這十年的記憶中,并沒有女孩的影子。他不認識那個女孩,他十年來,前五年生在京城,長在京城,後五年隻是在寒暑假回到爺爺家,陪爺爺過寒暑假。

  “回屋睡覺去,明個一早咱們還得去大梨樹村。”

  對于救命恩人,他們程家可得好好感謝感謝,尤其是那女娃救得是他程家唯一的一根苗苗,這就算是不知人家家在哪,

  事後也得打聽出人家的住址,上門去感謝一番,何況他們知道人家就住在本縣下面的大梨樹村,那就更得過去謝恩了。

  由此可見,葉夏和她爸在國營飯店門外的對話,有被程隽朗一字不落聽在耳裡,不然,程爺爺哪能這麼快知曉救他孫兒的恩人是哪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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