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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年代俏田妻Ⅱ 第150章 别讓嫉妒腐蝕掉你

重生年代俏田妻 暖心月 19477 2025-02-06 17:04

  在男女感情上,江學言完全沒有開竅,哪怕今晚有聽葉夏那一席話,少年依舊是隻知道學習的傻小子一個。

  江學謹和江學言差不多,但學校裡有不少女孩子投向他的目光,他雖不曾深想,卻也知道那目光代表什麼,不過,他并未放在心上罷了。

  ……

  早起洗漱過後,江小五和小秦杉還有小秦檸戴上暖暖的手套,不顧天上飄小雪,就出門找小夥伴們玩兒。要說的是,小秦杉有握着自己的玩具手木倉,

  走起路别提多威風了,而小秦檸卻有丢丢不開心,她不想戴絨線帽的,即便絨線帽綴着圓球球,看起來很可愛,小姑娘也不想把絨線帽戴在頭上,因為這樣她漂亮的小辮兒和漂亮的玉米發卡就不能露在外面了呢。

  “天冷,你不戴帽子出門,會生病的。”

  留意到小秦檸情緒不高,江小五牽起小人兒的手,一臉老成地說了句。“可我想讓小夥伴們看看姐姐給我紮的小辮兒,看看我頭上别的玉米發卡。”

  小秦檸糯聲說着,聽到她的話,小秦杉嘴裡蹦出一句:“等天氣暖和點你随便顯擺。”

  “小哥壞,我才不是想顯擺。”

  小秦檸瞪大眼睛,看眼自家小哥手裡握着的玩具木木倉,揚起小奶音:“小哥才喜歡臭顯擺呢!”

  小秦杉有點内向,可這不代表他是個鋸嘴葫蘆,隻見其舉起握着玩具木倉的手,嘴裡配音:“biubiu!biubiu!”

  接着,小家夥說:“看到了吧,我是小英雄,小英雄和顯擺可不搭邊。”

  “小哥就是臭顯擺!”

  小秦檸哼了聲,傲嬌地别過頭,不想再搭理小哥。

  小秦杉很是愛惜地摸着自己的玩具木木倉,像是沒聽到妹妹說什麼似的。

  “江學行,你手上戴的是手套嗎?”

  出遠門沒多會,三小隻就碰到迎面而來的幾個男孩女孩,期中最大的和江小五年齡相當,最小的三歲多,比龍鳳胎要小一些。

  “你是不是傻?”

  擡起手,江小五在問話的小夥伴眼前晃了晃:“看清楚咯,這戴在手上自然是手套。”

  “哇!秦杉他們兄妹也有啊!”

  小夥伴發出驚歎,換來江小五一個白眼兒:“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小杉小檸是我弟弟妹妹,我們家的孩子自然都有啦。”

  “秦杉秦杉,你手裡拿着的這是啥呀?”

  小名叫墩子的小男孩被自家八歲大的哥哥牽着,他和秦杉同歲,看着小夥伴手中的木木倉,小孩兒羨慕極了,兩眼直放光:“我能玩會嗎?秦杉。”

  “……”

  秦杉怔愣片刻,握緊自己的玩具木木倉:“這是木倉,是我姐姐送我的禮物,我很喜歡它,也很愛惜它,不能借給你哦,要是你真得很喜歡,就讓你爹給你做一把吧?”

  奶聲說着,秦杉把手伸到小夥伴近前:“你可以仔細看看,這木倉是用木頭雕的,我有見過你爹用木頭做小闆凳,等他看了我的木倉以後,應該能給你做出和我這個一樣的。”

  小夥伴原本被秦杉拒絕生出的失落感瞬間因秦杉後面的話煙消雲散,睜大眼睛問:

  “秦杉,你的意思是讓我爹看看你這把木頭木倉,然後照着樣子給我做一把嗎?”

  秦杉蹙眉,他明明說的已經很明白,墩子咋就反應這麼遲鈍,還要再問他呢?真是笨笨!算了,他是好寶寶,而墩子又是他最好的朋友,就不計較他這一次沒好好聽他說話吧!

  收起心中的想法,秦杉幾不可察地露出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然後點點小腦袋:“嗯。”

  墩子頓時高興得“哇哇”叫,與此同時,從哥哥掌心抽出小手,拽着秦杉的胳膊就往自家方向走:“秦杉,你走快點,我爹在家閑着呢,你現在就讓我爹看眼你這把木木倉,等會我就能擁有一把和你這個一模一樣的啦。”

  “你松開我,我自個能走。”

  生怕被墩子拽倒,秦杉闆着小臉,掙開小夥伴抓着他胳膊的手手,并回頭望向小表哥和妹妹:“五哥,妹妹,我去墩子家轉一圈,一會回來找你們。”

  江小五正在和墩子的哥哥慶娃說自己的手套有多暖和,說他還有收到姐姐送的硬皮日記本,羨慕的慶娃不要不要的,哪裡顧得上回應秦杉說什麼喲。

  至于秦檸,小丫頭和她的小夥伴顯擺玩手上的飄飄手套,趁江小五不注意的時候,一把取下自己的絨線帽,指着頭上的辮子和玉米發卡對小夥伴們說:“漂亮吧?這也是我姐姐送我的。”

  小名叫虎妮,大名叫胡妮,赤腳大夫胡萬泉家的小閨女眨巴着星星眼,小心翼翼地摸了下秦檸頭上漂亮的小辮兒和漂亮的玉米發卡:“真好看啊!小檸,夏夏姐姐對你可真好鴨!”

  龍鳳胎養在葉夏家裡,倆小孩兒稱呼上喊葉夏姐姐,喊秦梓大姐,沒人叫他們這樣喊,但倆小人兒就這麼自個把表姐和親姐給區分開了,且相比較而言,兄妹倆和葉夏更親昵些。

  這其實不難理解,龍鳳胎兩歲大點到大梨樹生活,隻要葉夏在家,都會陪在倆小隻身邊,給他們講故事,教他們唱歌,叫他們識字數數,

  做手工,而秦梓因為在市裡,唯有放寒暑假來大梨樹和弟弟妹妹相處,加之她是真真正正的小女孩,即便比弟弟妹妹年長四歲,

  可見識到底有限,另外秦梓是腼腆文靜的女孩兒,要她和弟弟妹妹說這個說那個,就算她想,嘴巴估計也說不出來。

  “那是當然啦,我姐姐可是最最喜歡我呢!”

  秦檸微擡起下巴,很是傲嬌地說着,就在這時,她手上的絨線帽被江小五拿走:“不聽話了吧?小心我回去向姐姐告狀,到時姐姐肯定最最喜歡的是小杉哦!”

  聽小表哥這麼說,秦檸吓得當即怔住,須臾後,她仰起小腦袋,可憐巴巴地看着江小五:“小表哥,不告狀好不好,我聽話,我最最聽話啦,小表哥别給姐姐告狀成嗎?”

  “你保證不在外面摘下帽子,我就不給姐姐告狀。”

  江小五垂眼看着小丫頭,白皙秀氣的臉兒上盡顯嚴肅。

  “我聽話,我很乖,我保證不再摘帽子。”

  被葉夏穿成圓滾滾,像隻球兒似的小姑娘立正站好,同樣嚴肅做回應。

  “答應你了。”

  在小丫頭毛茸茸的絨線帽上輕拍了下,江小五繼續和小夥伴慶娃說他的日記本。虎妮這時拉拉秦檸的手兒,癟着嘴人小鬼大說:“我姐不說送我禮物,還總喜歡趁着我爹娘不注意就騙我的好東西,我一看到她就想掉頭走。”

  “别說大姐壞話。”

  胡寬是虎妮的四哥,在胡寬上面有兩個哥哥一姐,大哥年十四,二哥十一,緊跟着是十歲大的姐姐,許是大姐和二哥還有他年齡相差太近,

  又因為娘生大姐時費了老大的勁兒,總之,大姐在娘面前一點都不讨喜,嗯,他眼下七歲半,在生下他三年後,娘懷上了妹妹虎妞,

  聽娘說虎妞一點都不鬧騰,從娘懷上再到娘生下來,順利得很,且虎妞長得特别像娘,說起話嘴巴甜甜的,爹娘和大哥二哥還有他都很喜歡呢!

  大姐在家不得娘喜歡,偏生不知讨爹娘歡心,反倒貪吃躲懶,時常整出點事兒,把一家人折騰的雞飛狗跳。說來,也是他爹作為村裡唯一的赤腳大夫,經常給人看病,家中條件在整個大隊雖談不上數一數二,中上卻是有的。

  來找他爹看病的人,有錢給錢,沒錢的給點糧食,亦或是兩顆雞蛋,自家種的蔬菜等等,這在無形中讓他家的日子好過不少。

  而就在去年九月中旬左右,他爹被大隊長叫去給豬仔閹割,等爹回到家後把事兒給娘一說,兩人高興異常,當時他有在旁,自然聽到爹和娘說了什麼。

  爹從小夏姐留給大隊長的什麼計劃書中,學來給豬仔閹割的手藝,就爹所言,這要是放在過去,肯定不外傳的,但大隊長直接讓他爹看小夏姐寫的閹割豬仔的法子,

  把那手藝完完全全給學了過來,這樣日後十裡八村養豬的人家多了,爹被請去給小豬仔閹割,不用多說,肯定會有一定的收入。

  顯而易見,他家的日子将會比現在過得更好。

  胡寬喜歡大隊長一家人,不是因為大隊長是大隊長,不是因為大隊長家生活條件好,他從他爹,從村裡人口中聽說大隊長一家人品好,

  再者,他和江學行年齡相當,在村裡算是比較玩得好的玩伴,因而日常相處中,江學行怎樣,都看在胡寬眼中。

  玩的時候特會玩,學習的時候特認真、努力,從不覺得自己是大隊長的兒子,就高高在上,瞧不起小夥伴。反正,胡寬覺得江學行是個值得交往的好夥伴,

  不過,他有時候也挺自卑的,明明差不多同歲,人家跳級讀書,成績都好得沒話說,這讓他很羨慕,卻又羨慕不來,隻能下苦工,用更多的時間,一步步把學習搞上去,争取不和江學行這個小夥伴拉太大的差距。

  “我偏要說,誰讓大姐老是騙我東西,還老是用眼睛瞪我。”

  虎妮鼓起腮幫子,哼了聲,不理哥哥,繼續和秦檸說話:“小檸,你姐姐還需要妹妹嗎?要不我也做你姐姐的妹妹吧!”

  秦檸一臉純真無辜:“為什麼鴨?你有姐姐,而且我姐姐不缺妹妹,”

  奶萌奶萌的小奶音響起,秦檸掰着手指頭:“我和我大姐都是姐姐的妹妹,這就有兩個啦,再算上大伯家、三叔家、四叔家、五叔家的小姐姐小妹妹,我姐姐的妹妹很多很多,有差不多兩隻手這麼多呢。”

  虎妮抿了抿唇,垂頭喪氣說:“可你姐姐真得很好!”

  “虎妮,我知道你為什麼想做我姐姐的妹妹,可我姐姐沒太多錢買東西的,這樣吧,過陣子我把我的發圈送你兩個,到時你讓你娘給你紮好看的小辮兒。”

  “真得嗎?小檸,你說的是真得嗎?”

  虎妮立馬喜笑顔開,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直直地看着秦檸,好确定自己沒有聽錯。

  “自然是真得,但我隻能送你兩個,不可以多要哦,還有,你得和我一樣喜歡我姐姐,見到我姐姐得很高興很高興地打招呼,你能做到嗎?”

  虎妮點頭如搗蒜:“能能能,我能的!”

  另外兩個和虎妮、秦檸年齡相當的小女娃,無比羨慕地望向虎妮,過了會,其中一個叫霞霞的把目光挪向秦檸:“小檸,我和燕燕也是你的好朋友。”

  秦檸歪頭想了半晌,遲遲沒有開口。

  “霞霞,小檸的發圈是她姐姐送的,你怎麼能随便就向小檸要呢?這樣吧,等檸檸送我兩個發圈後,我和你還有燕燕咱們輪流拿着紮小辮兒,同意的話,你就和燕燕點點退,不同意我就一個人紮小辮啦。”

  霞霞和燕燕家緊挨着,燕燕家又挨着胡家,在虎妮兄妹出門玩的時候,兩個小姑娘正好在自家院門口看到,便一起跟在虎妮兄妹身後在村裡遛彎,

  要說虎妮和這倆小姑娘有多好,那是沒有的事兒,在虎妮心裡,小丫頭覺得霞霞是小氣鬼,燕燕是愛哭鬼,一點都不可愛。

  她喜歡秦檸玩兒,緣由很簡單的,秦檸愛幹淨,且喜歡笑,和她玩的時候,有好吃的會分給她吃,從來不和她吵架。

  “我……我沒向小檸要發圈。”

  霞霞掰扯着手指,眼睛低垂,看起來很委屈。

  “我又不傻。”

  虎妮撇嘴,問:“你和燕燕倒是願不願意輪流和我拿發圈紮小辮兒,不願意的話就搖頭。”

  燕燕不等霞霞出聲,忙點頭:“我願意的。”

  “燕燕排在我後面,虎妮你紮上兩天小辮兒然後輪到我,等我紮上兩天再輪燕燕紮。”

  霞霞人不大心思倒不少,結果被虎妮瞪了眼:

  “燕燕在你前面點頭的,我紮兩天小辮兒然後輪燕燕,你排在最後面。”

  霞霞不開心。

  燕燕好高興。

  虎妮沒再搭理這兩隻小夥伴,而是和秦檸說:“小檸你對我真好,我要和你做永遠的朋友!”

  “好,我們做很長時間很長時間好朋友。”

  秦檸萌萌哒地邊點小腦袋邊用甜甜的小奶音回應。在大梨樹,有江安這個大隊長做姨夫,村裡的小夥伴待龍鳳胎都相當友好,沒出現什麼排擠現象。

  午後,空中不再有小雪花飛舞,但風速卻有明顯增強,人坐在炕上都能聽到窗外“呼呼”的響聲。

  “很冷吧,快上炕暖會。”

  葉夏在她自個屋裡坐着,準确些說,她這會在熱乎乎的被窩坐着,面前放着一個類似現代筆記本電腦桌那麼大的一個長方形可折疊小木桌,

  這是她畫圖紙,由她爸給搗鼓出來的,聽到門聲響,她擡眼就看到陸向北包裹的嚴嚴實實從門外進來,招呼愛人炕上坐,她随手把小桌已到避露處,又說:“沒吃午飯吧?”

  陸向北随手把房門阖上,摘下頭上的**帽和手套,又把口罩和圍巾取下來放好,接着他脫下棉外套搭在椅背上,方說:“吃了。外面風大得很,我從鎮上走回來,身上雖不冷,可迎面而來的風吹得眼睛都難掙開。”

  上炕坐到媳婦兒身邊,陸向北伸手拿起小桌上的紙張,翻看須臾,他放回桌上,神色寵溺而無奈:“就不能好好歇會,總把自己折騰得忙忙碌碌。”

  “你能閑得下來?”

  他們又不是真的少年蘿莉,要她出去找村裡的同齡女孩子玩,她是做不到的,要她躺在炕上睡懶覺,以她前面兩世的自律樣兒,更做不到,既然閑着也是閑着,那就充分利用時間呗。

  等把養豬場和飼料廠的規劃等等整理好,她就配飼料比例,開學前這些肯定能做到位。

  “我沒你忙,恢複記憶前,我雖然也不怎麼喜歡和同齡孩子玩,但我除過看書學習,有學琴、畫畫放松自己。”

  握住媳婦兒白皙纖細的小手兒捏了捏,陸向北柔聲說:“别讓自己太忙,一切有我呢,你這輩子就是什麼都不做,隻當個米蟲,你男人我也養得起。”

  “你小心點,這屋子不是很隔音。”

  葉夏心裡又溫暖又幸福,卻不忘提醒愛人。看着她清亮柔和的眉眼,陸向北把人攬進懷,情不自禁地在葉夏額頭親了下,喃喃:“真希望你今年就是十八歲,這有咱們就能領證結婚,就有了自己的私人空間。”

  葉夏輕笑:“等着吧,時間過得很快,不急。”

  “你不急我急。”

  陸向北再次親了下媳婦兒,轉移話題:“我從你目前的種種舉動來看,媳婦兒,我猜你的高考志願已經有了明确的方向。”

  “确實已有方向,怎麼,你不同意?”

  坐正身形,葉夏挑眉。“我不同意有用嗎?我就是對咱們不能讀同一所大學感到遺憾。”

  陸向北神情落寞,低語:“老爺子說不讀國防、人大,就在清大、北大中二選一。”

  “老爺子給你安排的路線很明确呀,那你是怎麼想的?”

  “我沒告訴你我要走和大福一樣的路子嗎?”

  “你有說過?我怎麼不記得?!”

  “前面兩個不考慮,一個管制太嚴,一個我不說你應該也知道。”

  “那你就讀清大吧。”

  “不能和你在一起。”

  “都在京市,又離得不遠,想見面什麼時候不能看到?”

  葉夏好笑地戳戳愛人白皙、毫無瑕疵的俊臉:“我會争取在停課前拿到學位證書,你呢?”

  陸向北黑亮的眉眼間情意流轉:“婦唱夫随,我自然不會落後,拖你的後退。”

  “去你的,這還講究什麼婦唱夫随。”

  葉夏嗔眼愛人,引來陸向北低笑:“一旦聽課,後面學不到什麼,再說,你我又不是不能自學,提前畢業對咱們來說沒任何難度。”

  “你是不是聽老爺子說了什麼?”

  葉夏眸中神光驟然間一亮,專注地看着身旁的愛人問。

  “本應該在明年十月份爆炸成功的那顆彈,差不多會提前到今年五月。”陸向北目光灼灼地說着:“這說起來少不了媳婦兒你的功勞。”

  “别,千萬别這麼說,”

  葉夏擺手,一臉認真說:“我不過是提供點數據運算上的便利,可擔不起什麼功勞。”

  沒有她放出的計算機、筆記本這樣的高科技産品,那顆彈不過是按照原定軌迹爆而已。

  她是真沒資格貪功。

  “不管怎麼說,在我心裡,我媳婦兒是有功勞的。”

  不考慮那些高科技産品,單就他媳婦提供的大量水果蔬菜米面和糧食,這在那時是真給國家國家幫了大忙,給那些科學家如同雪中送炭,不用餓肚子做研究。

  “不停課就最好了。”

  葉夏低歎,明白媳婦兒的意思,陸向北安慰:“我感覺不會太糟糕。”

  時間過得很快,晃眼到正月初十,距離開學報到僅剩下數日。

  “江夏,你真得定親了?”

  中午太陽好,葉夏被王麥香從家裡叫出在村裡玩兒,跟在她身邊的還有其他“小弟小妹”,這會子大家聚在大隊部外面的打麥場上,

  曬太陽的曬太陽,玩陀螺的玩陀螺,滾鐵環的滾鐵環,總之大賣場上全是小孩子,大的有十一二歲,小的兩歲多,被家裡哥哥姐姐帶出來,

  看着大孩子們玩兒。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葉夏和王麥香、及李大軍他們說話,回過頭,葉夏就看到王雷雷向她走過來,在王雷雷身後跟着王平安、吳慶利倆少年。

  王平安是王雷雷的雙胞胎哥哥,吳慶利是兩人的同班同學,三個少年男女走到葉夏和她的小弟小妹們近前,王雷雷皺着眉頭問:“你怎麼不回答我?”

  葉夏笑容淺淡:“我定親的事兒又不是秘密,咱村怕是沒人不知道,你又不是住在村外頭,不可能沒聽到确切消息。”

  聞言,

  王蕾蕾絲毫不覺得尴尬,她就是有意問的,就是想讓這讨人厭的不自在,見葉夏面帶微笑,神色沒有絲毫異樣,她冷哼了聲,滿嘴酸味兒說:“你命可真好!”

  葉夏保持微笑:“一般吧。”

  王蕾蕾心裡不舒服,覺得眼前這人笑得尤為刺眼,不由語帶刻薄說:

  “你說你有什麼好的?渾身上下沒二兩肉,那誰眼睛難不成有問題,竟看中你,讓他家給你家出一千塊聘禮,要我說,該不會是你用花言巧語騙人家出那麼多錢的吧?!”

  “王蕾蕾,别讓嫉妒腐蝕掉你自個,這話是我送你的,隻要把這句話牢記,你這輩子不說會過得有多麼好,但起碼會過得平順。”

  葉夏清亮澄澈沒眼鎖在王蕾蕾身上,她嘴角噙笑,徐徐說:“還有,請你記住,我并不欠你什麼,若是你繼續對我說些不中聽的,就别怪我對你不客氣哦。”

  雙手交握,葉夏把指關節捏得“咯吱吱”響。

  王蕾蕾被吓得驚怔片刻,接着不自主後退兩步:“你還是不是女孩子?有你這麼粗魯的嗎?”

  “咱倆同性别,你覺得自己是男生還是女生?”

  葉夏笑問。

  “你……”

  王蕾蕾被噎得難受,這時,王平安笑嘻嘻地稱贊葉夏:“江夏你好厲害!”

  要是王平安生活在現代,絕對會對葉夏來句:“江夏你好飒!”

  “江夏,蕾蕾沒壞心,你别欺負她。”

  吳慶利為王蕾蕾說話。葉夏瞅眼吳慶利,又瞅眼王蕾蕾,正打算說點什麼的時候,熟料,王蕾蕾瞪向吳慶利:“多管閑事,誰說我被欺負來着?”

  吳慶利臉龐漲紅,他不過是想幫幫她,卻換來被呵斥,難道他就這麼令她讨厭?

  “王蕾蕾,你這是狗咬呂洞賓!”

  王平安戳了下妹妹的腦袋,一點不留面子說:“你沒事找江夏茬,慶利在江夏面前維護你,你不領情就算了,至于對人家吹胡子瞪眼。”

  “我沒胡子。”

  随着王蕾蕾這話出口,周圍響起一片笑聲。

  “笑什麼笑,我就是沒胡子,難道有說錯嗎?”

  王蕾蕾氣惱極了,在原地連連跺腳。

  王平安捂住臉,簡直沒眼看自家妹妹。

  同坐在教室讀書,他妹子難到把書全讀到狗肚子裡去了?不知道吹胡子瞪眼是在形容很生氣?

  “蕾蕾姑,吹胡子瞪眼形容人很生氣的樣子。”

  王麥香好心向王蕾蕾解釋。聽到大家的笑聲王蕾蕾其實已經反應過來,現在又聽到王麥香多此一舉的解說,氣得當即發飙:“要你多嘴!”

  王麥香聳聳肩,沒繼續理睬王蕾蕾,她問葉夏:“老大,你真定好後天走呀?”

  “嗯。”

  葉夏點頭,說:“你和大軍她們要好好學習,多讀書沒壞處。”

  “我知道的,我和大軍還有山子他們都想像你一樣考大學呢,我們會好好學習的。”

  老大就是厲害,明明年歲不大,卻一路跳級,段段時間便跳到高三,等到今年秋,就能成為一名光榮的大學生,他們這些做小弟小妹的随便想想心裡那叫個美啊!

  不知何時,王平安湊到葉夏身邊兒,他問:“江夏,你和那個誰定親,是你自個願意的嗎?”

  問出這話,王平安心裡蠻緊張的。他沒想到眼前的女孩兒會這麼早定親,記得那日聽到此事,好半晌他才回過神,且感到莫名的失落,且心裡悶悶的。

  但他不知道那失落和煩悶為何而來,過了幾天,他心情勉強好了點,到今日已然恢複七七八八,可一看到眼前的女孩子,又莫名的憋悶。

  “是我自個願意的。”

  陸向北沒出來玩兒,他在家給江學謹劃重點,查漏補缺,忙着呢,不然,還不定在這怎麼吃醋呢。

  “哦。”

  王平安蔫哒哒地點點頭,看着他,葉夏一時間有些莫名其妙:“……”

  應該不會吧?

  這小屁孩也就比她三哥年長有歲,傻着呢,肯定不會想些有的沒的。

  心裡如是想着,但王平安的神情,卻讓葉夏又不得不多想。

  忽然,王麥香湊到葉夏耳邊低語:“沒爹娘的孩子真可憐,老大,你看那邊……”

  尋着王麥香的視線葉夏望了過去,看到一黑黑瘦瘦,大概七八歲左右的男孩兒艱難地背着一捆柴火,正從打麥場前經過,葉夏有看仔細那小男孩的眉眼,不過腦子裡搜不出半點印象,不由問:“那是誰家的?”

  “老大不認識?”

  王麥香有點詫異,見葉夏點頭,她方說:“村東頭江家的,和老大你家一個姓,不過估計和你家的關系離得遠了,不然老大你不會不認識。”

  “你這麼一說我好像有點印象,那家雖和我們家是同族,卻早已出五服,讓我想想,對了,我聽我爸媽年前提過一個叫江東來的名字,說那江東來年級輕輕就沒了,說江東來的媳婦沒過多久就跟人跑了,那男孩子跟江東來家是什麼關系?”

  王麥香怔了下,旋即說:“老大你既然聽叔和嬸子提到江東來和他媳婦,難道沒聽叔和嬸兒說起江東來家有三個孩子?”

  葉夏搖頭:“我當時在炕上睡得迷迷糊糊,後面的沒仔細聽,你想說就說說吧。”

  “其實不論輩分,就年齡來說,咱們都得喊江東來一聲哥,我給你說啊,東來哥是在外面做任務沒的,東來哥家有兄弟姐妹七個,但這六個兄弟姐妹卻不是同父同母。”

  “這麼複雜。”

  葉夏蹙眉。

  “是挺複雜的,老大你先聽我說完,東來哥他娘不是東來哥他爹的第一個媳婦,他爹前面的婆娘生了三子一女,在生閨女時難産死了,

  早些年到處病患馬亂,但咱們這地方身處山窩窩,大家的日子過得還算太平,有天東來哥他娘帶着一個年幼的閨女逃難到咱們村,

  恰好昏倒在東來哥他爹家門前,後來據說東來哥他爹就把那母女倆留在了家裡,再往後,東來哥他爹娘生下一個小兒子,就是東來哥。”

  王麥香說着停了下來,葉夏禁不住看對方一眼:“你繼續,我聽着呢。”

  清清嗓子,王麥香接着前話往後說:“東來哥他娘身體瘦弱,幫着東來哥他爹拉扯前面幾個孩子長大娶妻嫁人,又把自己帶來的閨女嫁到了上岸村,

  人就不怎麼精神了,但東來哥他娘硬是撐着看到東來哥娶上媳婦,誰知東來哥剛娶媳婦沒多久,他上面的哥哥們就鬧着分家,這事兒當時鬧得挺厲害……”

  “為什麼要鬧?聽你一開始說的,東來哥應該在隊伍上吧,這每個月有津貼有票證,他的兄弟們會願意放着便宜不占,鬧着要分家?”

  葉夏不解。

  王麥香:“東來哥他娘身體不是不好嘛,為給他娘看病買藥,東來哥早早就提出他的津貼用在他娘身上,這眼前的便宜沒法占,東來哥那幾個兄弟自然不願意再在一個鍋裡吃飯。”

  “然後就分家啦?”

  葉夏問。

  “對呀,東來哥他爹不同意沒辦法,畢竟他要靠大兒子養老。”

  王麥香說着,聞言,葉夏猜出個大概:“然後那一家分家,東來哥養他娘,他的兄弟們養他爹,對吧?”

  “被老大你猜中了。”

  王麥香滿眼崇拜,接着,葉夏清冷的嗓音再度揚起:

  “分家時間不長,東來哥他娘沒了,自此,東來哥和他兄弟們的關系變得很差,再然後東來哥兩口子過小日子,生下三個孩子,

  不成想,東來哥去年在外出任務人沒了,他媳婦覺得日子沒了指望,就拿着東來哥的撫恤金和人私奔,東來哥的兄弟們沒沾到撫恤金,于是對東來哥留下的孩子不怎麼關心,可對?”

  “完全對,老大不愧是老大,你一猜一個準,這些我可都是從我娘和嬸子們扯的閑話中聽來的。東來哥的三個孩子,一個八歲,

  就是咱們剛才看到的那個,名叫江援朝,一個六歲不到七歲,名叫江愛華,是個女孩子,最小的那個叫江愛民,一歲多一點,

  是個男孩。當媽的不僅把撫恤金全拿走了,就連家裡的錢也一分沒留,你說那女人是不是太惡毒了,這是沒想着要家裡的孩子活下去。”

  王麥香說的義憤填膺,聽得葉夏也是心情不怎麼好。

  “那女人的娘家就不管?”

  “管什麼呀?那女人是個孤女,自幼父母雙亡,是被她大伯家養大的,和人私奔前,和她大伯家就沒聯系過。”

  “她大伯就沒給江援朝他們兄妹操過心?”

  “養出一個白眼狼,那一家子又怎麼會再幫人養孩子,而且是一次養三個。”

  “江援朝他爺爺和幾個伯伯呢?還有江援朝的親姑姑,他們沒做些什麼?”

  “關系本就不好,再加上大家口糧都吃緊,江援朝的幾個伯伯不可能沾這麻煩的,至于江援朝的爺爺,有心無力,怎麼管?”

  年歲大了,沒法掙工分,在家吃飯看兒媳臉色,心疼小兒子的三個娃兒,也隻有心疼的份兒,難上手去幫。

  “你沒說那位親姑姑呢。”

  葉夏靜靜地看着王麥香,靜候其做聲。

  “他親姑嫁到上岸村姓潘的人家,一大家子一個鍋裡吃飯,有婆婆把持糧食和飯勺,想拿糧食回娘家接濟侄兒侄女,挺難的,

  不過江援朝他親姑姑隔三岔五會過來一趟,應該有想法子帶東西過來給江援朝吧,否則,他和妹妹弟弟這兩三個月怕是沒法把日子過下來。”

  葉夏靜默好一會,說:“大隊上肯定有接濟。”

  她爸不是個心硬的,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着那麼小的三個孩子出事,何況江東來是為國家沒的,是英雄。

  “東來哥的隊伍上一定會将那揣着東來哥撫恤金的女人找出來。”

  這年代找人是不好找,卻也不難找,畢竟出門要介紹信,隻要把那女人的社會關系弄清楚,看那女人都和什麼樣的男人接觸過,一查到那個男人的信息,找到江援朝他媽不難。

  等找到人,撫恤金即便追不回全部,但能拿到多少是多少,這樣那仨孩子的日子起碼能稍微好過點。

  王麥香:“大隊部有給東來哥隊伍上寫信,但至今都沒音信傳回來。”

  “會有消息的。”

  葉夏暗歎口氣,視線挪向那遠去的瘦小背影上,心裡酸澀得很。看着那孩子,她就想到上一世的種種。若是她沒出現,大福哥仨在他們爹回老家前,

  日子勢必同樣不好過,不,不是勢必,是鐵定不好過……就像末世那兄弟仨一樣,大福外出割豬草掙工分,二福生病在家陪三福,

  茅草棚起火,二福為救弟弟被燒成重傷,然後在感染中早夭……若是沒有她和陸向北幫一把,周家爺仨的日子怕是要在苦水裡繼續泡着……

  若是沒有她心軟收養朝陽、沐陽、春陽、星陽、欣陽、皓陽這幾個孩子,他們又會有着怎樣的命運?

  餓死,亦或者凍死、病死在荒郊野外?

  初五過後,村裡的社員就忙活了起來,接着年前沒幹完的活兒,挖凍土,進行農田基本建設,見大人們下工往家走,葉夏别過王麥香、李大軍等小弟小妹們,喚秦梓和三小隻到跟前,又喊了江學慎和秦林一聲,齊離開打麥場回家。

  “你有心事?”

  用過晚飯,葉夏回屋坐在書桌前長久沉默不語,看得陸向北忍不住關心詢問。

  “沒有。”

  葉夏搖頭。“我也覺得你應該沒有,可你的樣子卻不像是沒有,說說吧。”

  飼料配比成功,給豬喂食吃得相當不錯,養豬場和飼料廠的規劃也有整理好,并在昨日就已拿給嶽父大人,他實在想不出媳婦兒還有什麼事兒需要煩心,但就他今個下午到目前為止觀察到的,媳婦兒百分之九十九有心事。

  以媳婦兒遇事向來表現出的鎮定樣兒,旁人或許很難從她的神色中察覺到異樣,而他和媳婦兒生活了近百年,卻能輕易捕捉到她任何細微的表情變化、情緒波動。

  “和我去外面走走吧。”

  起身,葉夏欲走向門口,熟料,就在她從陸向北身邊經過時,被陸向北一把攥住右手腕部,回頭,兩人四目相接,她眸露疑惑:“怎麼了?”

  重生六零:俏田妻,老公寵上天!/book/51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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