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她的手伸在半空好一會,都不見劉媛禮貌回握,對此,葉夏面上并無流露出異樣,她很自然地笑了笑,收回手問:“找我有事?”
劉媛在葉夏的手落下的一瞬間,心生懊惱,覺得自己前一刻的行為尤為小家子氣,可事已至此,再懊惱也于事無補。“要不去那間教室坐坐。”
半晌對方不語,葉夏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手指不遠處的教室,給出自己的建議,聞言,劉媛點頭,跟在葉夏身後朝前而行。
“坐。”
教室裡的桌凳擦得幹幹淨淨,葉夏擡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繼而坐在長凳上。劉媛觀察着葉夏的神色變化,沒看出絲毫情緒外露,她禁不住一陣煩躁,說:“你就不好奇我為何會出現在你面前?”
與葉夏隔桌而坐,劉媛疏冷的嗓音溢出唇齒。葉夏清麗絕塵的臉上視作挂着淡淡的笑容,她眸色清亮沉靜,淺聲說:“我有必要好奇?你人都坐在這了,想與我說什麼自然會說出口,我隻需聽着安靜聽着就是。”
她的禮儀修養和雲淡風輕的說話語氣,令劉媛越發煩躁起來,直視着葉夏,劉媛決定單刀直入:“我丈夫喜歡你你是不是很得意?”
不等葉夏做聲,她嘴角漾出抹自嘲的笑,續說:“明明我才是他的妻子,是要和他過一輩子的那個人,可他的心卻在你身上,
婚前,他喜歡誰我不計較,因為那是他的權利,但婚後,你憑什麼還要占據他的心,讓他對你念念不忘,讓他眼裡沒有我這個妻子,沒有我們的家?”
眼眶漸漸泛紅,劉媛情緒開始激動:“請你告訴我,你究竟給我丈夫灌了什麼迷魂湯,使他從年少時喜歡你到現在?”
葉夏算是明白了對方來找她的目的,暗歎口氣,她能說什麼?
少年慕艾,在她兒時,的确有察覺到韓澤宇對她生出的朦胧心意,但她畢竟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加之有深愛的人,萬不可能因言行舉止不當,
給對方造成不該有的錯覺,從而禍禍掉一個好好的小孩兒,于是,她鮮少和韓澤宇聯系,即便兩人不多的見面,也是大大方方,坦坦蕩蕩,将其視作兄長般相處,且在讀大學後,他們幾乎無任何往來,怎麼就引出今日這麼個事兒?
喜歡她近二十年?
這真得有點誇張,不是她不信韓澤宇喜歡她近二十年的毅力,是她想不明白那小子作何死腦筋地喜歡她多年。
若是她和他之間有點什麼,對她如此念念不忘倒也說得過去,問題是他們除過是正正經經的朋友,根本未發生過超越朋友以外的事兒。
“劉同志,我隻能告訴你,我和韓二哥僅是朋友,兒時我和他意外相識,交往不是太多,要說韓二哥喜歡我,喜歡了近二十年,我是真不知道。”
這位能跑來找她,說出那麼一番話,肯定是婚姻中兩夫妻有發生矛盾,至于矛盾的根源為何指到她這,不外乎韓澤宇說了什麼亦或是做了什麼,與她扯上關系,導緻其妻子心中委屈專程找上她來宣洩。
是的,她有看出對方眼裡的情緒,有委屈、有不甘、有驕傲、卻唯獨沒有恨意。無恨即無惡念,那麼來找她的目的無疑是一時意氣,想要把婚姻中受到的委屈在她面前宣洩出來,好叫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心生愧疚。
如是想着,葉夏在心裡搖頭笑笑,她清亮沉靜的眸中染上一抹暖色,又說:“聽得出來你很喜歡韓二哥,很在乎和你們兩人之間的婚姻,
既然喜歡他,既然在乎你們的婚姻,為什麼不坐下來和他好好談談?或許韓二哥是喜歡我,喜歡我多年,但我依舊是那句話,
我并不知道韓二哥的這份感情,何況我有我的家庭,有我的愛人和我的孩子,從不曾想過和韓二哥發生點什麼。我理解你的感受,
可是以我對韓二哥的了解,他絕不會在心裡有人的情況下蒙騙你和你結婚,他是個言行坦蕩的男人,如若你們之間沒有發生特别的事,我相信他絕不會靠欺騙來禍害一個女人的一生。”
劉媛一忍再忍終還是沒忍住,任淚水湧出眼眶:“是,婚前他是有告訴我他心裡有喜歡的人,但是我喜歡他啊,喜歡了好多年好多年,我想嫁給他,想成為他的妻子,想和他過一輩子……
出于特殊原因,他不得不娶我,而我在明知道他心裡有人的情況下,堅持要嫁給她……可我沒想到結婚三年多,我們的兒子已經兩歲,他……他竟然依舊喜歡着你,這對我公平嗎?
我是他的妻子啊,我全心全意愛他,他心裡卻念着你,動辄就拿起你的照片坐在書房出神,我是一個女人,一個深愛他的女人,又豈能長期做到看着他硬願面對一張照片出神,不願與我這做妻子的好好說幾句話,聊聊家庭瑣事?!
被我抓個現行,他倒是承認得痛快,說忘記你很難,說有盡可能試着喜歡我……結果呢?他做不到忘記你,做不到喜歡上我,
你說說,他平日一門心思訓練做任務,與我很少長時間相處,很少坐下來談天說地,這樣的他,連了解我都做不到,要如何喜歡上我?”
“你情緒别太激動,有話慢點說,我在這聽着呢。”
葉夏的嗓音輕輕柔柔宛若和煦的春風吹進耳,且帶着安撫人的魔力,聞言,劉媛心中積聚的委屈瞬間如井噴,直接痛苦出聲:
“我想和他離婚,既然他心裡沒我,那我幹嘛還要和他繼續過日子,可我又放不開手,做不到就這麼和他離婚……我喜歡他、深愛着他啊!
沒了他,我不知道要怎麼活下去,你說我該怎麼辦?他喜歡你和我喜歡他一樣,近二十年啊……我長得不差,是名醫生,到底哪一點不如你,讓他把目光放不到我身上?”
葉夏從衣兜裡掏出手帕遞給對方:“擦擦吧!”
劉媛沒有去接:“我有。”
打個哭嗝,她掏出自己的帕子邊擦拭臉上的淚水邊繼續哭泣。
葉夏将帕子裝回衣兜,淺聲說:“愛和被愛本就有所不同,一個是主動一個是被動,一個付出多一個得到多,主動愛上的自然要辛苦些,同時容易患得患失。
而真正的愛情是相互關愛、彼此信任、互相尊重、懂得包容。你和韓二哥能走到一起,就你說的,是因為特殊原因他不得不娶你,
這說明你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不是建立在愛情的基礎上,如此一來,婚姻期間,你們在相處中更需要多的時間來磨合,了解對方,逐漸建立起屬于你們的愛情。
你今日出現在我面前,說出你在婚姻中的諸多委屈,那你又是否站在韓二哥的立場上,他在你們的婚姻中是否感到委屈?
他在婚前便告訴你心裡有人,就是不想耽誤你,不想你在婚姻中受委屈,你沒有聽他的,執意選擇嫁給他,那麼你們婚姻中會出現什麼狀況,其實你當時心裡多多少少是有底的吧?
如今你們的婚姻出現問題,你無法再承受他帶給你的委屈,又做不到直接放手,在這樣的情況下,我能給你的建議唯有你們靜下心坐在一起好好談談。”
“談什麼?他忘不了你,不喜歡我,我們還能談什麼?”
劉媛眼裡淚水滴落,神色傷痛,語帶執着問:“你告訴我我要如何做才能讓他像喜歡你一樣喜歡上我?”
葉夏怔了下,旋即一臉無奈:“我都說了我和韓二哥之間沒什麼,你完全不用把我當成是你們婚姻中的障礙,再說,你很好呀,隻要堅持做真實的自己,用心愛韓二哥,想來韓二哥總有一天會看到你的好,與你心心相印的。”
劉媛哽咽:“總有一天?這一天有多遠呢?”
“劉同志,婚姻中難免出現磕絆,但這磕絆若有合适的法子解決,随後的生活自然會順暢。如若你在這磕絆中實在難堅持下去,那就幹脆利落放手,免得自個又是痛苦又是糾結。”
她不是感情專家,真沒必要在這兒說太多,然,出于朋友之誼,她希望韓澤宇兩口子能度過婚姻中這次遇到的危機。
劉媛也不知有沒有把葉夏的話聽進去,依然痛苦碎碎念:“他喜歡你,他忘不了你,他心裡沒我……”
“劉同志!”
葉夏忽然加重語氣,她直視着對方的眼睛:“那你想我怎麼做?假如我和韓二哥之間有什麼,你今日來聲讨我我認,可是我明明把話與你說得已經很清楚,
你為什麼還要繼續鑽牛角尖?在不違背道德的情況下喜歡一個人是這個人的權利,同樣的,要不要喜歡一個人也是這個人自己的權利,
不是說你喜歡對方,對方就必須得喜歡你。另外,感情可以培養,不過這需要時間,至于時間長短誰都說不準,畢竟有的人在感情上比較遲鈍,
屬于慢熱型,有的人情商高,稍微點撥,就能領會對方的心意,所以,你要是真放不下對韓二哥的感情,那就照我說的去和韓二哥好好談談,
給韓二哥時間去接受你,認可你這個妻子,不然,我隻能建議你們離婚,以免你在感受不到幸福的婚姻中變了性子,變得不再像你自己。”
“媽媽!媽媽,你和阿姨說完話了嗎?”
聽到小兒子知梧的聲音,葉夏轉頭望向教室門口,就見自家男人帶着兒子們站在教室門外的台階下面,正嘴角噙笑,眉眼柔和望向她,起身,她對劉媛說:“話我說得很明白了,你好好想想吧!對了,既然來這一趟,不妨在我家歇一晚。”
眼下天色漸暗,鎮上怕是已經沒有通往縣上的班車。
“你……你就不生氣?”
劉媛這會子也已站起,她迎向葉夏的目光:“我其實知道自己不該來這一趟,知道我丈夫喜歡你不是你的錯,可我就是感到委屈,
覺得不甘心,想要親眼看看你真人,找出我哪點不如你,但事實上,在看到你照片那刻,我已然知道我和你之間的差距,卻固執地依然打聽到你在哪,跑到你面前找虐,你說我是不是很可笑?”
淚水不知何時已止住,劉媛雙眼略顯紅腫,笑得自嘲:“面對面,我更清楚認知到我和你之間的差距,聽了你說的那些話,明白你句句出自真心,句句說的有道理……”
她究竟為何要來這一趟?
要麼幹脆利落離婚,要麼給丈夫時間,等候丈夫發現她的好,把目光聚焦到自己身上,明明白白兩條路,選一條很難麼?
不想放手,選第二條便是,作何要怨怪旁人?“我們之間能有什麼差距?”
見劉媛情緒穩定下來,葉夏彎起唇角,徐徐笑說:“咱們都是長着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我是沒看出有哪點不同。”
“你很豁達,和你說話讓人感到很輕松,這或許就是我丈夫喜歡你多年的原因吧!”
劉媛苦笑着說。葉夏朝教室門外看了眼,壓低聲音說:“我愛人又小氣又愛吃醋,你可别再說誰誰誰喜歡我這話了,否則,我愛人的臉會黑沉鍋底,不信你看教室門外。”
循着葉夏的視線看過去,劉媛當即怔住,心中驚歎不已,眉眼清隽,好俊美好有氣場的男人!
“那位是你愛人?”
“嗯,走吧,我給你們做介紹。”
兩人走向教室門外。
“這是我愛人程隽朗,”
清亮的眉眼間笑意瑩然,葉夏介紹陸向北給劉媛認識,接着介紹劉媛:“這位劉媛同志是韓二哥的愛人。”
陸向北看向劉媛輕颔首,算是打過招呼。
“你知道我的名字?”
劉媛面露驚訝。
“聽我大哥說起的,他說你業務能力強,和韓二哥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這是實話,劉媛的名字的确是葉夏從江學謹口中聽來的。
“我業務能力湊合,倒是你大嫂在我們科室是當之無愧的業務骨幹。”
“你們都很厲害。”
與劉媛說着,葉夏将視線挪向愛人:“這次你回來的似乎有點早。”
陸向北回她:“下午正好到h縣視察工作,完事後我就直接過來了。”
“葉同志,我……我就不留了,趁着天還沒黑……”
一行人走出村小,劉媛忽然喚葉夏,想就此别過,到縣裡的招待所住一晚,結果不等她說出後話,就被葉夏微笑截斷:“這會子已經沒去縣上的班車,而且等你走到鎮上天怕是要徹底黑下來。走吧,我家房間多,有你住的地方。”
劉媛張了張嘴,終沒再說什麼。
用過晚飯,見時針快指到六點,葉夏沒耽擱,拿起教案前往村小去上課,在她走後,劉媛和江安兩口子,以及五胞胎和江景瀾、
江景彥倆小包子圍坐在炕上看電視,閑聊間,林蘭說起韓澤宇,句句不離誇贊,聽在劉媛耳裡既高興又酸澀,似是看出她情緒不怎麼好,林蘭不免關心問:“劉同志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聞言,劉媛連忙搖頭:“沒,沒有,嬸子,我沒心事。”
“有的話想說就說出來,興許嬸子能幫你出出主意。”
林蘭沒太相信劉媛所言,但見對方再度搖頭,倒沒繼續這個話題。
“嬸子,你們家這幾個孩子長得真好!”
看着五胞胎和小包子江景瀾、江景彥,劉媛眼裡寫滿羨慕:“知毅和他爸爸長得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知迩比起瀾瀾更像江學謹同志,知寺和知梧長得很像他們的媽媽。”
“阿姨,我像我小舅舅,是特别像特别像那種哦!”
聽到知杉寶寶的奶音兒,林蘭笑出聲:“對對對,我們知杉長得特别像他小舅舅!”
劉媛沒見過江學行,聞言,抿唇笑了笑,并未說什麼。
……
“叩叩叩!”
江學謹敲響韓澤宇家的房門,須臾後,門從裡面打開,韓澤宇面無表情問:“有事?”
沒回答他,江學謹徑直進門,待韓澤宇把門關上,就見江學謹臉色黑色黑沉站在客廳中央正直直地看着他,心中不解,他邊泡茶邊說:“有事說事,别在這和我表演啞劇。”
熟料,在他泡好茶,直起腰身正欲坐到沙發上之際,腹部猛不丁挨了江學謹一拳。腳下一個踉跄,韓澤宇跌坐到沙發上,瞪眼:“你這是做什麼?”
好端端給他一拳,抽風不成?江學謹捏緊拳頭,上前朝着韓澤宇再度出拳。韓澤宇自然不會被動挨打,就這麼着,倆大男人扭打在一起,茶幾被裝翻,客廳裡不多會狼藉一片。
“江學謹你夠了啊!我又沒招你惹你,做什麼沖着我發瘋?”
扭打間隙,韓澤宇沖着江學謹吼了句。
“你是沒招我惹我,可你們兩口子的事幹嘛牽扯到我妹妹?”
一聽江學謹這飽含怒氣的言語,韓澤宇手上動作頓住,硬生生挨了江學謹兩拳,待他回過神,避開江學謹又招呼過來的拳頭,皺眉問:“你這話是何意?”
“裝什麼傻?”
江學謹咬牙說:“劉媛這幾天是不是不在家?”
韓澤宇點頭:“她身體不太舒服,原本請假在家休息,前天突然說想孩子了,就回……”
江學謹打斷他:“她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們兩口子鬧矛盾,做什麼要牽扯上我妹妹,我告訴你,劉媛去我老家找夏夏了,這是張蕾今晚說漏嘴,我才知道你把麻煩帶給了夏夏!
我是真搞不明白,你和我妹妹之間根本就沒什麼,可就因為你單方面暗戀,引發你們夫妻間的矛盾,讓你媳婦找到我家門上給我妹妹添不痛快,你說你該不該挨我的拳頭?”
“劉媛跑去大梨樹找小夏?”
韓澤宇雙手捂臉,半晌,他在臉上狠狠抹了一把,啞聲說:“我有和她說清楚的,婚前,我有告訴她我心裡有喜歡的人,給不了她要的感情,勸她想清楚再決定要不要嫁給我,是她自個說不介意,非得要和我結婚……
婚後,我有和她好好過日子,熟料,她因為感情得不到回應,慢慢對我心生怨怼,更是趁我不在家亂翻書房,翻出一張小夏的照片,
從那會起,一遇到心情不好便拿我喜歡小夏說事……我知道自己心裡有喜歡的人對她不公平,可我沒有欺瞞過她這是事實……”
江學謹:“我不想聽你說這些!夏夏和隽朗是兩情相悅,知道你對夏夏的感情,我有勸過你,看開些,畢竟你和夏夏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你現在倒是告訴我,你說的那張夏夏的照片是從哪來的?”
韓澤宇錯開他迫人的視線,抿唇不語。
“背着我從我的相冊裡偷拿的,對吧?”
江學謹問。
韓澤宇别過頭,保持沉默。
江學謹被他這樣兒給氣笑了:“我倒是不知道你有一天會做偷兒。出息了啊,韓澤宇!”
“你相冊裡有好幾張小夏的照片,我拿一張多大點的事兒,至于你用偷兒來形容?”
韓澤宇沒什麼底氣地說着,聞言,江學謹朝倒在地上的茶幾踹了一腳:“我看你純粹是腦子有坑!明知已無可能,做什麼給自己套緊箍咒?你以為你的喜歡,你所謂的癡情就能領夏夏動容,就能讓她和隽朗離婚,和你走到一起?”
“我沒那麼想過。”
“是嗎?你沒那麼想過,那你偷拿夏夏的照片做什麼?這偷拿了,不想着仔細收好,竟被劉媛輕易找出來,你說她不和你鬧和誰鬧?
難道你不知道女人都挺小心眼的?她是知道你心裡有喜歡的人,可你也别明目張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給人找不痛快啊,現在好了,
劉媛十之八九已經找到我家,已經和夏夏見面,雖然我不覺得夏夏會在劉媛面前吃虧,但你媳婦這樣的行為讓我很惱火!”
韓澤宇哭喪着臉:“那你說我能怎麼辦?我喜歡小夏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我把她從記憶中全然抹除,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兒……
面對劉媛的指責,我知道我不對,也有好好和她說,盡可能試着去喜歡她,如果她實在覺得委屈,非要和我離婚,我遵從她的意願,但她又不想離婚……”
“你是怎麼想的?想不想和劉媛離婚?”
江學謹問。
韓澤宇果斷搖頭:“從未想過,結婚至今,我一直有擔起一個男人,一個丈夫應有的責任,可是劉媛想要的感情我至今給不了。”
江學謹嗤笑:“你們倆之間就是筆糊塗賬,一個明明知道另一個心裡有喜歡的人,卻想着法兒要嫁給對方,一個不想另一個被流言中傷,覺得自己占了對方便宜,
迫于道德上的譴責,愣是違心娶對方,這樣的你們走進婚姻裡,可預見日子不會過得平坦。結果,你們倆還真就把日子過得雞飛狗跳,并捎帶着别人受無妄之災,我是真恨不得多揍你幾拳,揍得你爬都爬不起來!”
用舌頭頂了頂吃痛的腮幫子,韓澤宇靠坐在沙發上,沒什麼精氣神說;“你以為你剛才招呼到我身上的拳頭少麼?我是迫不得已娶的劉媛,可我能不娶嗎?
在人前她和我抱在一起,即便不是我主動占她便宜,是她自個湊上來對我那樣,看到的人有誰會覺得我是無辜的?”“被人說兩句又不會死!”
“是不會死人,但劉媛肯定不會落下好名聲,甚至會因為那些流言,因為我不發生失去工作,從小住在一個大院,加之兩家走得比較近,我就想着娶了她做有名無實的夫妻,幫她度過那道坎,誰知……
她心思多,算計我和她成了名副其實的夫妻,這是我不想的,可事情已經發生,我能怎麼辦?提出離婚,真這樣,你确定我不會被人罵成翔?”
江學謹“呵”了聲,冷笑:“我今日算是知道了,你就是活該!一時心軟,被劉媛套進去,現在又因為我妹妹一張照片被劉媛控訴,行了,你們夫妻倆的事不是我一個外人能管的,你趕緊還我夏夏的照片。”
“沒有。”
韓澤宇耍賴。“我看你是拳頭沒挨夠!”江學謹握緊拳頭朝韓澤宇咬牙切齒晃了晃。
“就一張照片……”
“趕緊地,你和我妹妹這輩子都沒可能,留着她的照片,對你沒任何好處。”
“我恨我自己,為什麼就沒程隽朗那小子心眼多。”
“你就是個鐵憨憨,慢慢去恨自個吧,照片給我,我媳婦兒還等着我回去睡覺呢!”
仰頭靠在沙發上,韓澤宇擡手覆住雙眼,低沉的聲音裡透着滿滿的苦澀:“學謹,我其實早知道我不該一時心軟,真的,我當初真不該心軟娶劉媛,那是對她不負責任,也是對我自己不負責任。
即便婚前我有和她說清楚我心裡有喜歡的人,但既然結了婚,我就不該再去想心裡面喜歡的這個人,這樣我的日子會過得太平些吧!”
江學謹皺眉:“劉媛喜歡你你不知道?”
“婚前不知道,婚後回想起我和她之間的那個意外,我有感覺自己被她算計,随着相處,從她看我的眼神中,我猜出她大概喜歡我不短時間。”
韓澤宇喃喃:“有時候我覺得劉媛的喜歡是一種負擔,很沉重的負擔……你說她怎麼能因為喜歡我就算計着嫁給我?”
重生六零:俏田妻,老公寵上天!/book/514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