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178 怎麼樣,才算是疼?
第178章178怎麼樣,才算是疼?
看着眼前女孩臉上純淨的笑意,戰九枭心情卻越發沉重了起來。
剛才練了一會拳,出了一身汗,心頭的郁氣卻始終不能發洩。
秦琛說她……不喜歡他了,他不懂,他原本就覺得她根本不喜歡自己。
那天在她的房間裡,是她親口說的,她不喜歡他。
可秦琛卻說,她之前應該是對他有感覺的……
他覺得自己的智商被侮辱了,喜歡不喜歡,有必要在意嗎?
一個女人而已。
隻是,心情真的不太好……
“嗯。
”戰九枭點點頭,舉步往房間走去。
顧非衣走在他身後,他這一身汗,大概揍秦琛的時候弄的。
再看秦琛一眼,她便不再理會,跟着戰九枭進了門。
“太子爺,我給你放洗澡水吧?
”
“嗯。
”還是一個字的回答,簡單,利索。
可他轉身看她的時候,這丫頭已經大步往浴室走去,頭也不回。
她真的不喜歡他了嗎?
這一刻的太子爺,就像是還沒有長透的孩子那般,忽然之間,竟有一種被抛棄的感覺。
她走路的步伐依舊不怎麼利索,有點遲緩,大概是身體還沒有完全好起來。
可是,姿态卻是輕快的,那麼的……無所謂。
戰九枭走進浴室,顧非衣正在給他放水。
她回頭看他一眼,唇角挽起一點笑意:“很快就好了,稍等一下。
”
“陪我洗。
”男人悶悶地說。
她要是聽仔細點,一點會發現,這話其實有那麼點賭氣的成分。
不過,現在的顧非衣,還真的如秦琛說的那樣,大概對他的一切都無所謂了吧。
非衣隻是遲疑了下,将心頭湧起的恐懼努力壓下去後,她收起笑意,轉身背對他。
低頭,開始動手解自己睡衣的扣子。
明明那麼害怕,怕得連手指頭都在顫抖,可她臉上沒有恐懼的表情,甚至,一點點抗拒的額神色都沒有。
她真的變了,和以前,很不一樣了。
就在顧非衣将睡衣最後一顆扣子解開,打算将衣服脫下來的時候,甚至,一隻大掌忽然探出。
他的掌摁在她手背上,輕輕往下一拉。
“脫什麼,都傷成那樣了,确定還能承受?
”
昨天晚上是他親自給她檢查,也是他親自給她上的藥。
她傷成什麼樣,他比誰都清楚。
隻是一想到她主動抱着戰亦辰,心裡那份憐惜瞬間就被怒火蓋去。
一想到她被别的男人壓在身下,同樣用這樣的力道甚至這樣的姿勢……他就怒的隻想摧毀一切!
顧非衣的臉頰還是不由得紅了,淡淡掃了他一眼:“那是被誰傷的?
”
戰九枭冷冷一哼,不理她,走到浴缸前:“還不過來伺候我洗澡?
”
顧非衣該是真的認命了,也不猶豫,走到他跟前,給他脫衣服。
不就像古代的婢女伺候大人物那樣嗎?
也沒那麼難。
隻是,當給他将扣子解開,上衣脫下來,看到那肌肉糾結的胸膛,性感的腹肌……
顧非衣的臉一路紅下去,紅過之後,竟然是一片蒼白。
就是這具身體,昨天晚上折磨的她死去活來。
對男人的身體,本能地越來越害怕了,就算她表面佯裝平靜,顫抖的手指頭也能說明一切的問題。
她怕得幾乎要站不住了,那張臉就跟白紙一樣,讓戰九枭看着,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出去。
”忽然,他摁住她的手,不讓她繼續。
都慌成這樣,還要佯裝鎮定,對着他的時候,一定要這麼虛假嗎?
明明剛才看到她對着秦琛的時候,笑是真誠的!
顧非衣松了一口氣,忍不住擡手抹了一把額角。
額角處,滿滿的全是汗。
“我先出去了。
”向戰九枭點了點頭,她轉身就要走。
身後的男人一點動靜都沒有,就這樣看着她離開的背影。
在她的手快要碰到門把手的時候,他忽然淡淡說:“把協議撕毀,是不是會好點?
”
顧非衣一怔,猛地回頭看着他:“我可以還你錢。
”
戰九枭動了下唇,卻沒有說話。
那錢,是和戰亦辰借的吧?
還給了他,卻欠了另一個男人,怎麼可以?
半晌,他才看着她眼底浮起的希冀,吐了兩個字:“休想。
”
顧非衣眼中有失望,不過,也隻是一瞬間就消失無蹤了。
她沒說話,将房門打開,走了出去。
浴室裡又安靜下來了,戰九枭随手将褲子丢開,跨進浴室。
他一輩子沒有這麼為難過。
秦琛說,因為那份協議在,他們的關系從一開始就處于不平等的狀态之下。
不平等的關系,哪來的真感情?
就算那丫頭對他有好感,也會努力克制,絕對不允許那種好感變成喜歡。
因為她會認定,就算喜歡上,也不會有好結果。
真的是這樣嗎?
秦琛的理論,究竟對不對?
如果撕毀協議,大家平等了,她就會真的喜歡他?
不,秦琛不是這樣說的,他隻說,有可能。
可他戰九枭,怎麼會做沒把握的事情?
萬一,不存在這個可能呢?
那麼撕毀了協議,這丫頭和他就真的完完全全沒有半點關系了。
他怎麼能允許,自己看中的小獵物,從他手中溜走?
他靠在浴缸邊上,閉上眼休息。
這兩天因為這丫頭的事情,連工作的情緒都被影響了。
他怎麼能為了一個女人,左右了自己的心思?
祖上留下來的訓示,女人隻可以疼,不可以愛,這個觀念,從他很小的時候,就一直别灌輸在腦袋瓜裡。
可是,怎麼樣,才算是疼?
……
第二天的清晨,顧非衣是被腦中吵醒的。
睡了長長的一覺,醒來的時候,身體感覺好多了。
她揉了下眼睛,長睫毛在一陣輕微的顫抖後,緩緩掀開。
入眼,是男人沉靜安詳的面容。
他就睡在她的身旁,似乎還沒醒來,這種時候,高冷的氣息褪去了些,卻多了一絲絲慵懶之色。
長長的睫毛将那雙吓人的眼睛覆蓋住,看不到他眼底危險的氣息,讓他看起來少了許多距離感。
沒錯,每次看到他,最大的感觸就是,這個男人離自己很遠。
真的很遠,遠到無法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