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
”藍蝶兒一愣，有點傻眼了，“你……在這裡多久了？
”

　　雖然剛才關着門，但，他們這種長年訓練的人，耳力都特别好。

　　人就靠在門邊，就算關着門，也能将裡頭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在這丫頭說不喜歡我的時候，我已經聽了好一會。
”東方澈從藍蝶兒的手中，将申屠輕歌接了過去。

　　“你……”

　　藍蝶兒一臉不自在，方才的話，他果然聽到了。

　　那些話……也實在太傷害他了些，可是，憋在申屠輕歌心裡，還不如說出來，至少，東方能知道她在想什麼。

　　“沒事，我看着她就好。
”東方澈将申屠輕歌打橫抱了起來，回頭跟藍蝶兒打過招呼之後，轉身走了。

　　看着他們離開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麼，藍蝶兒忽然覺得心頭一陣刺痛。

　　其實，這樣不是挺好的嗎？
這個男人，真的很好很好，為什麼申屠輕歌就是不能喜歡上他？

　　是真的不喜歡他，還是，她隻是潛意識覺得自己不喜歡？

　　女孩子對自己第一個男人，總是有一種很特别的感情，這樣的感情，說不清楚，道不明白。

　　如果解不開這個結，也許，一輩子都熬不過去。

　　“等一下，東方澈。
”忽然，藍蝶兒追了過去。

　　等他停下來，回頭看着她的時候，藍蝶兒才深吸一口氣，努力平靜道：“有些話，我想和你談談，幾分鐘就好。
”

　　……

　　東方澈将申屠輕歌抱回去的時候，這丫頭已經醉的不輕了。

　　躺在床上，卻還是睜着眼，不願意睡覺。

　　“睡吧，睡醒就好了。
”東方澈給她将鞋子脫下來，拉過被子蓋在她的身上。

　　申屠輕歌卻忽然緊緊握住他的手，握得很緊很緊的：“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她醉眼朦胧，盯着他臉龐的那雙眼睛分明蒙着一層氤氲水霧氣息，這樣的眼眸，讓東方很懷疑，現在映入她眼底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

　　到底是他，還是……隐藏在她心裡的另一個男人，火狼？

　　“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一點點？
”

　　他擡起手，揉着她糾結的眉心，雖然這話有點絕望，但，他的聲音依舊是那麼的溫柔，一如過去那幾年的每一天。

　　申屠輕歌隻是傻傻看着他，好像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那雙眼睛眨啊眨的，還想初識那般，那麼明亮，那麼純潔，那麼清透。

　　水霧氣息，讓她雙眼看起來更加可愛迷人。

　　他眯起眼，猶如被蠱惑了那般，低頭想要吻下去。

　　可卻在快要親到她薄唇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低喘了兩口氣，依舊看着她酡紅的小臉，聲音喑啞。

　　“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四年了！
我守着你四年，你是不是真的一點都不喜歡？
”

　　如果說，真的從來沒有過委屈，這話就算他說了，自己也不相信。

　　他也委屈，他和孤單，他也會不安害怕。

　　可他以為，自己守護多年，至少可以在她心裡占一席之地，但現在呢？

　　她心裡的人，始終不是他。

　　如果今晚不是聽到她說的那些話，他是不是還可以繼續欺騙自己？

　　“丫頭，隻要告訴我，你對我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歡，我們還可以像以前那般，我們還在一起，好不好？
”

　　“告訴我，到底，喜不喜歡我，喜不喜歡……你的東方？
”

　　低沉沙啞的聲音，一直在她耳邊萦繞，申屠輕歌卻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隻是看着他，醉酒醉眼朦胧。

　　東方澈有點絕望了，如果現在在她面前的人是火狼，她還會不會這般無動于衷？

　　火狼……她剛才和藍蝶兒說什麼來着？
她很喜歡火狼，很喜歡很喜歡……

　　呵！

　　他隻是要求一點點的喜歡，可是她的心，很喜歡很喜歡的，卻是另一個人。

　　“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不公平？
”

　　可是醉酒的女孩，這會已經閉上眼，沉沉睡過去了。

　　回應他的，隻有她越來越均勻的呼吸聲，以及，她眉宇間那份一直散不去的淡淡憂郁。

　　這樣的憂郁，似乎從一開始就已經存在，而他為她輕撫了多麼多年，一如今夜，依舊是無法将她的憂愁撫平。

　　不知道盯着她看了多久，終于，他站了起來，轉身離開……

　　……

　　藍蝶兒有點意外，夢中竟然會看到戰七焰來到自己身邊。

　　更意外的是，他明明就是七爺，可是現在看起來，竟然帶着點點溫柔。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擡起手，拍了拍自己昏沉沉的腦袋。

　　“你真的是七爺？
還是，隻是個影子？
”

　　之前讓東方澈将申屠輕歌帶回去之後，也不知道為什麼，莫名有點淡淡的憂傷。

　　然後，不知不覺中，自己那瓶紅酒也被喝完了。

　　再然後，倒在床上，便有點斷片了。

　　現在，确定不是在夢中？

　　戰七焰眉心輕鎖，看着她明顯帶着朦胧光澤的眼眸，一絲不悅：“喝酒了？
”

　　哦！
好像真的是七爺，剛才那一點點溫柔一定是假的。

　　她就說嘛，七爺怎麼可能會對她這麼溫柔？
就算是在夢中，也一定是冷冰冰，霸道，胡鬧，野蠻，不講理的。

　　果然就是這樣？

　　“嘿，你現在應該還在季菲菲身邊，那麼現在這個，就是夢裡的你？
”

　　她有點想倒回床上睡覺了，很困，也很累。

　　但，夢中看到戰七焰，又忽然有點舍不得睡，很奇怪的感覺，就是有點舍不得。

　　有點……想欺負這家夥，不對，她哪來的能耐欺負他？
就是……嗯，就是想罵兩句。

　　“渣男，來找我做什麼？
季菲菲不要你？
人家不願意跟你生孩子，又想來找我生孩子了？
呸！
”

　　那不屑一顧的模樣，可不是什麼演出來的，就是真的不屑。

　　生孩子，呸！
呸他戰七焰百兒八十遍！
神經病！

　　就是跟阿貓阿狗去生，也不可能跟他生，以為自己是什麼人了不起？

　　季菲菲不要的東西塞給她，她至于這麼廉價嗎？
“滾回去找你那個虛僞的女人，她不是不願意跟你做嗎？
你不會強了她？
你不就最擅長用強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