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601 是不是也被下藥了
有些問題不說開,它會像心頭一根刺,永遠消不掉。
隻要将話說開了,将刺拔掉了,這個問題,才能真正被解決。
安夏其實真的一直很小心翼翼,也很不安,怕自己的事情被非衣知道,怕大家知道了之後,無止境同情她。
更怕大家從此以後看她的眼神,永遠像在看一個小可憐一般。
她不需要可憐,一點都不需要。
可她沒想到,原來話說出口之後,不是要陷入無邊的絕境,反倒,是松了一口氣。
就如顧非衣所說的,事情已經發生了,還能怎麼樣?
抹掉,其實是抹不掉的,但,她可以去面對,勇敢去正視它!
“現在,我們算不算是和好了?
”她擦了擦眼淚。
顧非衣卻笑了:“還沒好,你還沒有告訴我今晚跟蹤我們的目的。
”
安夏一愣,一張臉頓時就紅了。
有些事情,還是不那麼好說出口的,不是想瞞着顧非衣,而是,這件事情牽扯到八爺。
八爺都不願意說的事,她身為一個局外人,無法開口。
“總之,我沒有害你的心,絕對。
”
“好吧。
”既然她不願意說,顧非衣也就不追問了。
誰沒有自己的一點小秘密?
她自己何止一點點小秘密,簡直是秘密一大堆!
“非衣,那麼你是不是也能告訴我,你和八爺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難道不是和……太子爺?
”
安夏又不是瞎子,在紅日城的時候,早就将她和太子爺之間的糾纏看的清清楚楚。
更何況剛才非衣也說了,太子爺為了救她,差點都沒命了,她為了見太子爺,還被老爺子追殺。
這麼深厚的感情,怎麼可能說沒就沒,說換人就換人?
顧非衣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她的問題,反倒問道:“如果我讓你留下來,你能不能答應我?
”
“可是……”
“我需要你。
”非衣沉默了片刻,注意了下周圍沒有任何異樣,才小聲說:“有人要害我。
”
……
其實很多事情,就連顧非衣自己也還是沒能看透。
自己第一次出現不妥,是在戰家除夕夜那頓團圓飯之後。
那天的感覺太清晰,要是後來沒什麼,她或許不會在意。
可是後來,事實證明她的身體确實不對勁。
有人要害她,這個念頭根深蒂固,不是她固執,是真的能感覺到。
但直到現在,依舊想不到,究竟害她的人是誰?
顧依涵?
如果是顧依涵,事情就好辦了,現在顧依涵被戰亦辰趕出去,恐怕以後不會有太大的作為。
那麼如果這樣去猜想,當時是顧依涵給她下了什麼藥,她才出現後來這些症狀。
如果從今以後,不會再有任何不對勁,那麼,假設成立,這件事情就當是過去了。
但,萬一不是顧依涵……那麼這個家,還真是可怕。
安夏離開沒多久,白安甯循例來看她。
這個八爺請回來的醫生,真的很負責,每天晚上都會先來看她一下,再回去睡覺。
按照白安甯說的,她自己也得要注意,畢竟,白安甯不是機器,不可能總是在第一時間,看出她身體有什麼不對勁。
上次是藥性在她身體潛伏太久,以緻她臉色實在是難看,她才會在見到她的時候,立即看出來。
以後,很多事情還是得要靠她自己。
“安甯,我最近好像沒有孕吐的感覺了,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她問。
白安甯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執起她的手,給她把脈。
她做事總是這樣,沒把握之前,不願意做出判斷。
幾秒鐘之後,白安甯臉上才有了一絲絲笑意:“身體好了不少,沒有孕吐也是正常的,有些人整個孕期都不會出現孕吐的情況,不用擔心。
”
顧非衣松了一口氣,白安甯又說:“平時多出去走動走動,不要一天到晚悶在房間裡。
”
“孕婦也是需要運動的,隻是強度不能太大,活動好了,對将來順産也有好處。
”
“我知道了。
”顧非衣點點頭。
白安甯走到窗邊,将窗戶打開:“不要一天到晚悶着,空氣不流通,也不好。
”
這個季節,已經回春了,天氣并不太冷,偶爾吹吹風并沒有什麼。
窗戶被打開,一點淡淡的花香飄了進來。
顧非衣忍不住站了起來,往窗邊走去:“好香。
”
“春暖花開,又是新的一年了。
”白安甯看着窗外的夜色,淡淡道。
“通通風就可以了,也不要吹風太久,會着涼。
”說罷,将窗戶關上了。
她回頭看着顧非衣:“有什麼事情,立即讓我去找我,或者直接給我電話,再晚都沒問題,不用考慮我的休息,這是我的工作。
”
“好。
”顧非衣知道,一說到工作,白安甯總是那麼嚴謹。
“那我先回去了,你早點休息。
”
“好。
”
房間裡通通風,果然是不一樣了,就連空氣都像是飄蕩着淺淺的花香,香氣宜人。
白安甯離開後,顧非衣躺在床上,将被子拉了起來。
腦袋瓜裡其實還有無數的事情,包括明天第一天的上班。
不僅要回初夏看看,還得去慕逸走一趟。
身為兩家企業的負責人,責任,還真是不小……迷迷糊糊的,終于又睡過去了。
……
今晚戰慕白依舊失眠。
腦海裡的東西太多,連自己都不知道在想什麼。
在床上滾了幾乎兩個小時,依舊是一點睡意都沒有,爬起來想要開瓶酒嘗嘗,才發現他的房間根本沒有酒這種東西。
将睡袍穿上,他走到門邊,卻在長指碰到房門把手的時候,動作忽然停頓了下來。
他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昨晚,就是這樣一開門,門後站着的便是那丫頭。
忽然之間,渾身血液又開始莫名沸騰起來,似乎很想開門看看,看看門後會不會也有同樣的景緻。
可他最終将手收了回去,轉身回到房中。
太詭異了,這樣的感覺,簡直不可思議!
他這兩天究竟怎麼了?
為什麼顧非衣的身影,一直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如果不是自己從小幾乎什麼藥都碰,一般的藥對他已經沒什麼作用,他一定會懷疑,自己是不是也被下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