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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奉打更人》170.第167章 沒有破綻的許七安

大奉打更人 賣報小郎君 3274 2024-04-26 15:18

  第167章 沒有破綻的許七安

  沒有說話,張開泰率先衝回前廳,許七安也想和張金鑼一起衝,但沒人家快。

  他以極快速度趕到前廳時,正好看見張開泰以指代劍,將最後一個紙人切成兩截。

  而此時,地面鋪了不少碎紙片,側目有將近十個紙人。
此外,地上還躺著兩名少年,喉嚨被利刃劃開,鮮血濺的到處都是,已經氣絕身亡。

  “怎麽回事?
”許七安大驚。

  “這兩人身上突然鑽出許多紙人,欲殺人滅口,被我等阻止。
”負責看守人犯的銀鑼回答,不過回答對象是張開泰。

  “人犯如何?
”張開泰問話的同時,目光望向蜷縮在角落裡,被幾名銅鑼護住的錦衣中年人。

  他抱著頭蹲在牆角,臉朝著牆壁,讓人看不清他的臉。

  “喂,沒事了。
”邊上的銅鑼踢了他一腳,中年人軟綿綿的癱倒在地。

  眾人臉色微變,那負責看守的銀鑼大步飛奔過去,探查鼻息和頸部後,臉色難看,惶急的抱拳:

  “卑職護衛不力,請大人責罰。

  張開泰一下子變的很陰沉,額頭青筋怒綻,沉默幾秒,緩緩吐息道:“這不怪你。

  他走到屍體邊,捏住中年人的領口,輕輕一抖,刺啦的聲音裡,衣服碎裂成片。

  中年人赤條條的身軀暴露在眾人眼中,他胸口有一個鮮紅的印記。

  “這是巫師的咒殺術,取人頭髮、鮮血、指甲等物,輔以生辰八字,便能殺人於無形。
”張開泰搖頭。

  這是防不住的,尤其是武夫這種隻擅長暴力的體系。

  “那紙人呢?
”許七安問道。

  張開泰蹲在屍體邊,沉吟了許久,“這些紙人讓我想了一些事,巫神教手段詭橘莫測,有咒殺術,有夢境殺人,還有操縱鬼魂和屍體的能力。

  “這些紙人,是鬼魂附著其上,被驅使著為施術者辦事。

  許七安多聰明的人,瞬間秒懂了張開泰的意思,驚道:“後院那口井,是巫神教的巫師專用來養鬼的。

  這也能解釋為什麽是封禁,而不是徹底淨化。

  “那個巫師很可能就在附近。

  “但現在已經離開了,我們的突襲讓他措手不及,於是潛伏在周圍,施展咒術殺人滅口,人已經死了,他不會繼續在附近逗留。

  “張金鑼,這紙人連你都感應不到嗎?
剛才竟沒發現紙人藏在這幾個少年身上。

  “一,武者的神識隻能對自身產生威脅的事物進行預警;二,紙人既是鬼魂依附之物,也是一層封印,能屏蔽感知;三,紙人並不具備強大的殺傷力,通常用來辦事,而不是殺敵。

  許七安忽然暴怒,罵了聲廢物,黑金長刀出鞘,淩厲刀芒斬穿了大廳的房梁,斷木和瓦片“嘩啦啦”砸落,惹得女子和少年們抱頭四竄,尖叫連連。

  相隔一街的陰影中,看見遠處坍塌的屋脊,鬧出的動靜,藏在陰影裡的人冷笑著“嘿”了一聲,複而陷入寂靜。

  工部尚書府。

  主臥,亡妻故去多年,始終沒有續弦的工部尚書,摟著小妾沉沉酣睡。

  一個紙人隨著夜風飄進院子,輕飄飄的落在地上,幾秒後,爬起來,艱難的把自己從門縫裡擠了進去。

  它小心翼翼的避開炭盆,邁著生澀的步伐來到床榻邊,駕起一股輕風飄上床榻,落在工部尚書枕邊。

  紙人在枕頭上搖搖晃晃站起,鉚足了勁,一頭撞在工部尚書臉上。

  工部尚書皺了皺眉,緩緩睜開眼,他看見枕頭上的紙人後,一下子清醒了。

  先觀察了一下小妾,確認她睡的踏實,這才拾起紙人,下床來到桌邊,點亮桌上的蠟燭,展開紙人,眯著眼閱讀紙上蠅頭小字。

  剛看完沒多久,工部尚書的臉色徒然大變,胡子一陣抖動。
等他看完,如釋重負的吐出一口濁氣,恢復了冷靜和輕松。

  用燭火燒掉紙人後,工部尚書返回床榻,看著沉睡的小妾,沉吟了一下,慢慢拿起枕頭,覆蓋上了小妾的口鼻

  次日,刑部。

  早起的刑部尚書來到衙門,親自下了一趟大牢,巡視收押在此的打更人。

  貪汙案涉及的打更人,從金鑼到銅鑼,總共四十六名,全部都關押在刑部。

  原本按照規矩,應該是三個衙門各自收押部分,分開審問。
但王黨在稅銀案和桑泊案中接連折損兩名核心成員,與魏淵勢不兩立,落井下石的活兒,刑部比齊黨的大理寺卿還要熱心。

  “人在做天在看,爾等以為緘默,便能逃避王法?
”刑部尚書冷笑著搖頭:

  “本官已經清查了你們的家產,擬定了折子,待陛下過目後,你們一個都別想跑。

  當然,本官仍然願意給爾等機會。
是誰指使你們貪汙銀兩,欺壓百姓?
是不是魏淵?

  沒人回答他。

  突然,有人冷笑道:“貪汙?
尚書大人請告訴我,我貪汙了多少銀子?
老子入職打更人十幾載,一個銅闆也沒貪。

  哼,還逞口舌之利刑部尚書循著聲音走過去,看見了說話的男人,他第一眼不是在男人身上,而是整潔的牢房給吸引了。

  地面的贓物、枯草統統被掃到角落裡,牆角的蛛網也不見了,草席依舊破爛,但整整齊齊的貼合在鋪上,每一處細節都井井有條。

  刑部尚書心裡納悶著,審視著說話的男人,這是一個神色古闆的打更人,盡管身上穿著囚服,卻給人一種乾淨整潔的清爽,頭髮梳的整整齊齊,左右卷起的袖管極其對稱。

  看著這個男人,看著這間牢房,包括刑部尚書在內,幾個刑部官員油然而生一種莫名的舒暢感

  “此人叫什麽。
”孫尚書負手而立。

  “李玉春。

  “貪墨了多少銀兩?
在內城有幾套房啊。

  官員翻開冊子看了片刻,半天沒說話,被孫尚書掃了一眼,才低聲開口:

  “在內城有一套簡陋小院,家中有一個老母,一個懷孕的妻子,錢財刑部隻在他家中搜刮出五十兩銀子。

  “五十兩銀子?
”孫尚書震驚了,堂堂一個銀鑼,竟隻有五十兩銀子的家當。

  “你們怎麽查的。
”孫尚書覺得這是刑部的人辦事馬虎。

  官員低聲在他耳邊說了片刻,聽完,孫尚書沉默了,似乎懶得再搭理這個愛乾淨的男人,轉身就走。

  恢復安靜的大牢裡,薑律中背靠著牆壁,歎息一聲。

  “老薑,有什麽打算?
”隔壁的金鑼敲了敲牆,問道。

  “能有什麽打算,革職之後,另謀生路唄。
我是不會去做暗子的,妻兒都在京城。
”薑律中沒好氣道。

  “嘿,我無兒無女,倒是可以走一趟江湖,京城這地方也待膩了。
”那位金鑼說。

  “狗屁。
”薑律中冷笑一聲:“你前陣子還說打算娶妻生子,在京城安定下來。
老子就恨這些年沒搜刮錢財,隻拿一些蠅頭小利,否則這牢蹲的也不冤。

  “呵,那你出獄後落草為寇去吧。

  “滾。

  最壞的結果就是被革職,至少生命威脅是不會有的,高品武夫,隻要沒有犯下太大的過錯,朝廷不會處以極刑。

  發起狂來的高品武夫,破壞力不容小覷。

  “哎!
”又是一陣歎息,繼而是長久的沉默。

  離開大牢,刑部尚書問道:“怎麽沒看見那個姓許的小雜碎。

  “似乎逃了。
”官員回復。

  “發通緝令了嗎?

  “已經擬好,等衙門蓋了章就能發布。

  孫尚書滿意點頭:“那小子貪墨了多少銀子?

  “昨日派人查了許府,隻搜刮出數百匹綾羅綢緞,銀子卻沒多少。
”官員說。

  孫尚書“嗯”了一聲:“那些綾羅綢緞先收起來,等事情了結,發給衙門裡的大人。

  “這我們沒敢沒收那些東西。
”官員低聲說。

  孫尚書目光銳利起來:“嗯?

  官員苦笑道:“那,那是陛下賜予的,沒人敢要啊,回頭那許平志告禦狀”

  “聽說那廝常去教坊司?
”孫尚書另尋突破口。

  “是,我們派人詢問了教坊司的老鴇,姓許的短短兩月,在教坊司睡了八位花魁,並與影梅小閣的浮香是相好。

  “這不就是了嗎。
”孫尚書略感振奮:“原來銀子都花在女人肚皮上了,教坊司那些女子的供詞,同樣能當做證據。

  官員很為難的說:“可那些女子的供詞都非常統一”

  孫尚書用質詢的目光看他,官員憤懣道:“那些女子稱,仰慕姓許的才華,自願服侍,不收分毫。

  孫尚書身子一晃,險些氣急攻心。

  “混帳東西,沒有破綻,就給他安排破綻,沒錢就給他送錢!
”孫尚書沉聲道:

  “本官絕不會放過這個小雜碎。

  怒氣衝衝的回了堂,灌一口溫茶,屁股還沒坐熱,吏員匆忙進來了,稟告道:

  “尚書大人,宮裡傳話,陛下召見。

  孫尚書看了眼角落裡的水漏,這個時間點,早朝已經過去。
陛下召見,要麽是有事,要麽是小朝會。

  陛下何事如此勤奮?
三天兩頭的召集臣子議事刑部尚書頷首道:“備轎!

  PS:很久沒求月票了,後頭追的緊,投幾章月票吧,讓這本書首月維持在月票總榜前十。
有個成就的。
我寫書這麽久,還沒拿到過這個成就。
拜托了大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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