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何,他現在還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他知道不知道,這樣隻會讓她更不舍更痛苦而已!
“你還來做什麼?
”溫甜盯着裴少沐。
她的語氣說不出的複雜。
“傻姑娘,當然是陪你,以後我都陪着你。
”男人的語氣清潤溫柔。
溫甜的眼眸覆蓋了一層水霧:“裴少沐,你怎麼能夠說話不算數,你明明說好了以後不見我的,你明明說好了以後要尋找新的幸福新的家庭,你這樣算怎麼回事!
”
她說完重重一推裴少沐:“你走,我不要你陪着我!
”
她這麼一推沒有推動裴少沐反而被裴少沐一拉,溫甜向前撲了過去,恰好撲到了裴少沐的懷裡。
男人的懷裡炙熱溫暖,讓人莫名想要貪戀。
可溫甜知道,她不能貪戀。
她貪戀是害了裴少沐。
溫甜想要從裴少沐的懷裡掙脫出,卻被裴少沐抱得緊緊的。
“你放開我!
”
“不放!
”
“裴少沐,你這個混蛋!
”
“你就覺得我是混蛋就是混蛋!
”
溫甜一氣之下用力在裴少沐的肩頭狠狠咬了一口:“裴少沐你說話不算數,你不是自诩是個君子嗎,為什麼這麼說話不算數。
”
“誰告訴你我說話不算數了。
”
溫甜被裴少沐這句話氣得雙眼發黑。
這個男人,不是睜眼說胡話嗎!
她瞪着裴少沐:“你之前答應過我的走了就不再見我了,可你現在又跑來還說要陪着我,不是說話不算數是什麼!
你說要要開始新的生活的。
”
“傻姑娘。
”裴少沐輕歎了一口氣:“我還說了一句你忘記了,如果你走在我之前我肯定會尋找新的生活。
”
“我當然會走在你,”溫甜說到一半忽然睜大了眼睛。
有閃電在溫甜的腦海劃過。
溫甜不可思議看着裴少沐,呼吸都急促了:“裴少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
和溫甜的震驚甚至是恐慌不同,裴少沐神情鎮定仿若還帶着淡淡的笑意。
他一邊用手将溫甜耳邊的秀發給撥到了耳後一邊說道:“溫甜我會陪着你一直陪着你,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
溫甜仿遭雷擊。
老半天後她嘴唇發白道:“裴少沐,你究竟做了什麼,你告訴我你究竟做了什麼啊。
”
“傻姑娘。
”裴少沐雙眸凝視着溫甜:“我沒有做什麼,隻是如果你真要加速衰老下去,我願意陪着你一起老,實現我對你的承諾,我們兩個一起白頭。
”
停頓了一笑裴少沐又笑道:“當時我們的願望不就是這樣嗎,兩個人攜手一生一直到老去白頭的那天,現在隻是速度加快了,但結果一樣,所以傻姑娘不要難過。
”
溫甜的耳朵“嗡嗡”作響。
她字字顫抖:“裴少沐,你也往身體裡植入了盅?
”
“沒有。
”裴少沐解釋道:“隻有放入了一種藥物,這個藥物可以加速生理的衰老。
”
“裴少沐,你怎麼可以往身體裡放入這樣的東西,你是不是瘋了!
”溫甜大喊道。
她的眼淚一下滾落出來了。
裴少沐輕歎了一聲。
他撫掉了溫甜眼角邊的淚水:“難道不好嗎?
這樣我就可以陪着你了,之前你嫌棄自己變老難看不想讓我陪着你,但現在你不用擔心的,溫甜,我會陪你變老。
”
“為什麼,為什麼,裴少沐,你怎麼可以這麼傻,你還那麼年輕,你還有美好的人生,你怎麼可以那麼傻。
”溫甜哽咽道。
說到這裡溫甜忽然又激動起來:“裴少沐,你身體的藥可以取出嗎,我們現在就取出,我不準你做這樣的傻事。
”
“取不出了。
這藥一旦植入體内再也無藥可解了。
”裴少沐的聲音清潤,就好像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在他臉上仿若一點都看不到對即将到來的死亡的懼怕。
溫甜隻覺得身體都要癱軟了。
她倒在了裴少沐的懷裡,用手打着裴少沐:“裴少沐,你怎麼可以那麼傻那麼傻,你簡直是天底下的頭号傻瓜,頭号傻瓜。
”
邊說溫甜的眼淚就邊流下來,幾乎要将裴少沐的襯衫全部濕透。
“傻姑娘。
”裴少沐低沉的聲音在溫甜的頭頂徐徐響起:“不是傻,我隻是想陪着你。
”
他隻是想兌現他的承諾,一直陪着他懷裡的女人。
人生漫漫長路,可是如果失去了最愛的人,那人生将變得孤寂苦楚,那活着又還有什麼意思呢。
……
陳悅和秦朗在飛機上。
從陳悅告訴了秦朗那件事情後,秦朗一直沒有說話。
他的唇抿得緊緊的,臉色有些發白。
陳悅也沒有打擾秦朗。
她知道,自己說得那番話會對秦朗造成什麼樣的震撼。
畢竟那個方法太匪夷所思了。
更何況,那個方法相當于沒有。
畢竟不可能那樣做!
即使像秦朗說得那樣,那個女孩真的是千金小姐,也不可能活生生的取人性命吧!
時間一點一點而過,空姐送上來了餐食。
陳悅心不在焉吃着,秦朗沒有動。
陳悅想了片刻故意聲音愉悅說道:“秦朗你怎麼不吃吃,我覺得還挺好吃的。
”
秦朗看了一眼陳悅,随即搖搖頭。
他将目光看向了窗外。
窗外無數朵白雲連成了一片。
秦朗的心思有些恍惚。
他想起了很多事情。
想到了第一次見到溫甜的場景,想到在他騙溫甜自己被人打了溫甜氣沖沖說要替他出頭的場景。
一幕又一幕如同放電影一般在秦朗的大腦裡浮現。
秦朗的手攥得緊緊的。
陳悅的話語還在耳邊。
溫甜沒有救了,除非……
秦朗的心一緊。
他想要救溫甜,可是他還有妹妹,如果他走了,秦雨要怎麼辦?
秦朗的頭痛得厲害。
他站了起來。
“我去趟洗漱間。
”秦朗暈沉說道。
到了洗漱間,裡面已經有人了,秦朗就站在外面等。
片刻後,門開了。
一個陌生男人走了出來。
看到秦朗的時候那個陌生男人一頓,眼睛看着秦朗,那眼眸盡是震驚的光芒。
秦朗一愣。
他并不認識這個男人,這個男人為什麼要用這樣的目光看着自己。
這邊男人的目光由震驚轉為了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