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不以為然:“沒錯,夠入院标準了,剛到我們這來的患者都說自己沒病。
”
簡宜甯:……
護士給他包紮了頭上的傷口,然後遞給他一套病号服讓他換上。
簡宜甯本來是不想換,還想解釋自己沒病,是被壞人陷害送進來的。
但在看見他們手裡拿的繩子和電棍後,他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算了吧,解釋根本沒用。
就如剛才那位醫生說的,到這裡來的每個病人都說自己沒病,但是“病人”說的不算,要醫生說的才算。
簡家有醫院,雖然和精神病院不同,但大緻流程簡宜甯還是知道一些的。
入院要經過測試。
他隻要保持冷靜,淡定,處處都表現的像個正常人就沒事。
想法很美好,事實卻不是這樣。
很快他就發現根本沒有入院測試,簡宜甯就被直接關進去了!
這次不是他一個人一間房。
而是和三名病人關在同一間病房。
“咣當!
”
大鐵門關上的瞬間,簡宜甯徹底崩潰。
不對啊,流程不對。
“咣咣咣!
”
他使勁拍打鐵門,大喊大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們這些混蛋,庸醫,不檢查就給我關進來,不符合流程……”
送他進來的人不答複,隻有腳步遠去的聲音。
但是,整個病區卻沸騰了。
“放我出去!
”
“你們這些混蛋。
”
“我沒有病!
”
“你們不走流程。
”
“黑心醫院,我要投訴你們。
”
“我是一隻狼,不應該和這些愚蠢的人類關在一起。
”
簡宜甯:……
“幹什麼?
”
“幹什麼?
”
“都要造反嗎?
想嘗嘗電棍的滋味是不是?
”
有人在外面用電棍敲鐵門,恐吓大夥。
别說,還真管用。
沸騰起來的呼喊聲立刻消失,病區重新恢複寂靜。
“啪嗒”。
鐵門上的小門被從外面打開,簡宜甯對上一張兇狠的臉。
那張臉惡狠狠的警告他:“新來的,我警告你最好老實點,再有一次就給你關小黑屋。
”
簡宜甯急道:“我不是精神病人,是簡家大少爺,我叫簡宜甯。
是被人陷害到這來的,你去簡家送個信,我家人會送給你一大筆豐厚的酬金。
”
對面嗤笑:“不稀罕,我是世界首富,不差你這點錢。
”
簡宜甯:……
“啪嗒”。
小鐵門被關上,外面人走的時候丢下一句話:“尋釁鬧事,今天沒有你的飯。
”
晚飯開始了。
果然沒有他的飯,以示懲戒。
簡宜甯才不會給這樣的懲罰放在眼裡,别說沒有他的飯,就是有也吃不下啊。
好不容易才發現端倪,以為能給妻子救出來,結果在千鈞一發的時候居然被打暈了,還送到這裡。
打暈自己的那張臉他記得。
和妻子差不多模樣,年長一些。
他想起大家聚會的時候,曾經說過“婦救會”的事情。
“婦救會”的房間有張畫像,畫像上的女人就和婉兒長的特别像。
那個“婦救會”就像是從一夜間突然從地下冒出來的,那個女人本來就詭異,她突然出現打暈自己,還給他送到精神病院,一定是因為婉兒!
簡宜甯确定,妻子就是被那個人掠走的。
但那個在“婦救會”被當成神一樣的女人,為什麼要裝神弄鬼?
她會不會是婉兒和萱萱的母親?
就算不是母親也是親戚,但既然有關系,直接相認不好嗎?
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
簡宜甯腦子裡有一百個問号盤旋着。
這些問題隻是想,是想不明白的,得出去後一個個解決。
本來他距離答案已經很近了,卻沒想到會突然被偷襲,功虧一篑!
懊惱。
簡宜甯後悔當時全部的注意力隻盯在那個小土包上,沒有留意到身後有人。
他正想的出神,一名病友端着飯到他面前:“給你吃。
”
他給思路收回來,對病友禮貌道:“謝謝,我不餓。
”
面前的病友眼睛清澈,态度和藹,也不像是有精神病的樣子。
他試探問:“你是因為什麼病被關進來的?
”
病友搖頭:“我沒有病。
”
“你也是被冤枉的?
”
簡宜甯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既然不能正大光明的出去,那就逃出去呀。
但是這裡監管的很嚴,鐵門那麼多,隻憑一個人的力量很難逃出去。
不如聯合病友一起跑,但前提是他們要和自己一樣,是被冤枉進來的正常人!
現在,有個病友就自稱自己“沒有病”,這讓簡宜甯看見了希望。
“對啊對啊。
”
病友連連點頭,然後指着另外兩個人:“這裡不隻我,還有他們倆個也都是被冤枉的,我們都沒有病。
”
另外倆個人也跑過來,三個人圍着簡宜甯蹲成一個圈。
“我沒有病。
”
“我也沒有病。
”
簡宜甯震驚:“你們都是被冤枉的?
”
同時也很氣憤。
太過分了,青天化日,朗朗乾坤下竟然有這樣的事情?
蓋這麼大一座精神病院,居然冤枉好人住院,等自己出去一定要讓這件事情大白天下……但那都是以後的事情,現在當務之急是逃出去!
同病相憐。
同是被冤枉的病的人,就更容易增加對彼此的好感。
“你是因為什麼被送進來的?
”他問給他送吃的病友。
這人憤憤不平:“因為那些愚蠢的人類,一定要說我也是人不是貓,但我明明就是加菲貓啊,就因為我會說你們人類的話就給我送到這裡來嗎?
太過分了。
”
“要給我關起來,也不應該和人關在一起,應該給我和貓關在一起,貓舍不香嗎?
”
“我每天都很痛苦,思念我的親人和小夥伴……”
簡宜甯:……
另一名病人也附和道:“對,我也不能和人在一起,我是一盤磁帶,要在高貴的錄音機裡歌唱,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太陽!
”這是一名上了年紀的病人。
簡宜甯小時候在家裡見過錄音機和磁帶,後來因為電子産品更新換代的太快,就沒有了。
但他說的“磁帶”和“錄音機”是什麼東西,簡宜甯見過,也記得。
這個人說着竟然唱起來,其實唱的真不錯,很有水平。
但唱了幾句他突然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怎麼了,你沒事吧?
”
簡宜甯過去查看,怕他出問題。
“加菲貓”蹲過來,乖巧的在他身邊,像是也被驚吓到了。
第三個病友冷冷道:“他這面唱完了,該翻面了。
”說着上前給“磁帶”翻過去。
果然,“磁帶”又繼續唱起來:“多麼輝煌那燦爛的陽光,暴風雨過去後天空多晴朗……”
簡宜甯好想撞牆啊。
他覺得陽光一點都不輝煌,天空也不晴朗,心情糟糕透頂,這是什麼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