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莜萱解釋,說不是那麼回事。
就是單純的擔心他。
倆人差不多都是同樣的語氣:“不聽不聽就不聽,别解釋了,越描越黑,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
”
給時莜萱氣的。
又急又氣,但還沒辦法。
她有心出去找,但是去哪裡找啊?
中午倆人分開的時候,他根本沒說要去哪,去做什麼,而她也沒問。
時莜萱現在懊惱的不得了,怎麼就不問問呢?
天色漸漸暗下來。
盛翰鈺還沒有回來,她心急的在客廳踱來踱去。
已經過了晚飯時間,方姐早給飯菜做好在鍋裡熱着,盛翰鈺怎麼還沒回來?
雲哲浩和盛澤融那邊也沒有消息。
他倆答應的好好的,說見到盛翰鈺給她打電話,那麼她要不要催催?
能不能是忘了?
估計能,她還不好意思再問,不過是半天沒見。
剛才問已經被笑話了,再問還不得被他們笑話死?
更不能讓那倆個女人知道,那倆女的嘴巴一個比一個厲害,她倆絕對不會放棄任何一個能夠笑話她的機會。
時莜萱忘記有個詞叫人以群分,她和那倆女人都差不多,誰都别說誰。
但她還是心急,明知道不能有什麼事,就是想他。
想他快點出現在身邊。
于是就在客廳裡踱來踱去。
“媽媽,你能不轉了嗎?
我頭暈。
”時然抗議。
“不能。
”
時莜萱瞪女兒一眼:“頭暈你不看我就行了,看你的動畫片……”
“叮鈴鈴——”
電話響了。
盛翰鈺打來的,她急忙接通:“喂,你在哪呢?
下午手機怎麼關機了?
”
盛翰鈺:“我在樓下,你下來吧,帶上然然。
”
時莜萱:“下去幹啥?
方姐都已經做好飯了,你上來吧。
”
盛翰鈺:“你帶孩子下來,讓方姐和十六也一起下來!
”
她察覺到有點不對勁,繼續追根刨地:“你搞什麼鬼?
”
“快下來吧。
”
盛翰鈺直接挂斷電話。
“神神秘秘的搞什麼?
”
她沒想通,但還是叫上孩子和方姐,十六,一起出門。
人多出去就麻煩,外面很冷,要給時然戴上帽子圍巾,穿上厚羽絨服,然後還沒等出大門電話又來了。
這次是簡怡心打來的:“時莜萱你快點,磨磨蹭蹭……阿嚏!
”
她剛想問你也在外面嗎?
電話裡卻傳來“嘟嘟”的忙音,挂斷了。
幾個人走出公寓大門,立刻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
外面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又飄起雪花,地上潔白一片。
潔白的雪地上被人用紅色的蠟燭擺出一個大大的心形,橘紅色的燭光随風搖曳,從大門口到蠟燭的位置被鮮紅的玫瑰花瓣鋪就成一條“紅毯”。
雲哲浩,盛澤融,簡怡心,馬靈兒,還有小姨,管家她們都在。
時莜萱終于明白,他這一下午都去做什麼了,怪不得問誰誰都不說,原來他們是合起夥來準備給她驚喜!
一定是求婚,她心裡了然。
套路雖老,但心裡卻是欣喜!
盛翰鈺站在燭光裡,手裡捧着一大束玫瑰花,見她出來單膝跪地,深情表白:“萱萱,我知道今天有點突然,但我實在等不及,等不到明天再向你表達我的愛。
”
“我對你的愛情,如這玫瑰一樣炙熱,如這雪花一般聖潔,嫁給我吧,懇求你!
”
時莜萱緩緩走到圈裡,問:“誰給你寫的稿子?
”
盛翰鈺:“雲哲浩,原文比這肉麻多了,我删減了不少。
”
“還算你老實,快起來吧,地上涼。
”時莜萱沒用攙扶,隻是說一聲,盛翰鈺就起來了。
這給雲哲浩氣的,就沒見過這麼木的男人。
大家辛辛苦苦給他策劃的求婚,加上大家都陪着他在雪地裡凍半天,全都白辛苦!
連一套完整的表白都沒說下來。
他還沒懊惱完,這邊的求婚就已經結束了,并且很成功!
時莜萱盯着盛翰鈺看:“戒指呢?
弄這些花裡胡哨的沒啥用,最重要的東西你放哪了?
”
這件事不能怪盛翰鈺。
本來按大家的構想,是給浪漫進行到底,首先是洋洋灑灑的表白,給時莜萱感動的眼淚婆裟,稀裡嘩啦後,再拿出戒指求婚,水到渠成!
但這倆人都不按套路出牌。
首先,就是盛翰鈺給求婚詞背的亂七八糟,什麼呀,原本很浪漫的詞通過他的嘴背出來就是硬邦邦的,一點都不好聽。
然後就是那女人,那麼漂亮的玫瑰花,她連看都不看一眼。
要知道幾個人為保持玫瑰花開放的程度,和不被寒冷的空氣過早凍的凋零,用了多少心思,費了多少勁?
結果時莜萱一眼都沒看,隻上上下下在盛翰鈺身上打量,大概是沒看出來戒指可能放在什麼地方,幹脆就直接問了。
簡怡心氣的不行:“時莜萱,你這個沒出息的貨,現在是盛翰鈺對你求婚哎,你能不能矜持點?
”
時莜萱不理會:“你閉嘴。
”
矜持個屁,他們倆人能走到今天多不容易呀,還要矜持?
她覺得沒必要。
覺得沒必要的還有盛翰鈺。
“戒指?
快點給戒指拿來。
”盛翰鈺喊的很急。
他現在後悔了,後悔聽他們馊主意,好好的戒指不放在兜裡非要繞個圈子。
他覺得愛人說的對,“弄那些花裡胡哨的沒啥用”。
但“花裡胡哨”的東西是事先就安排好的,就算這倆人都不按常理出牌,也得按部就班的進行下去。
“快拿來吧,這倆人就多餘我們為他倆費心思。
”簡怡心催促丈夫,也沒忘順便埋怨倆人。
盛澤融操控着手裡的遙控器,一架五彩無人機飛過來,穩穩的停在時莜萱面前。
無人機上有隻漂亮的紫色錦緞盒子,盛翰鈺給盒子拿下來,打開,一枚碩大的鴿子蛋端端正正躺在盒子正中央。
“咦,你還留着呢?
”時莜萱皺起眉頭。
這枚戒指她認識啊,多年前盛翰鈺直接套在她無名指上,沒有任何儀式,說以後補……
後來她走的時候,給戒指留在病房。
想不到他居然還留着。
盛翰鈺:“戴上,這本來就是你的,這次戴上永遠都不許再往下摘!
”說完不由分說給戒指重新套在她無名指上,求婚完畢!
“走走,回家吃飯,凍死了。
”時莜萱拉着盛翰鈺往大門裡走,并且招呼大家一起來。
沒有求婚後倆人深情相擁,沒有掌聲,沒有激動的淚水……什麼都沒有,就這麼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