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走進院子,全部都按照别人的樣子,該做什麼做什麼。
隻是最後一步——要到靈堂拜照片的時候,又被攔住了!
“你不能進去。
”朱家人攔在面前。
“為什麼?
”盛翰鈺問。
那人卻是支支吾吾說不出理由,反正就是不能進。
太氣人。
别人都能進,隻有他倆不讓進。
王勇現在後悔沒帶幾個伶牙俐齒的人過來,按他的脾氣上去揍一頓就完了,但大哥又不同意。
“呵呵。
”
盛翰鈺嗤笑,大聲道:“你們家的規矩真奇怪,給客人發訃告讓過來吊唁,人來了又不讓往裡面進,到底是讓來還是不讓來?
”
“如果我是不受歡迎的人,根本不要邀請不就行了,邀請又不讓進門,大家都給評評理,他朱一文到底想要幹什麼?
”
手下慌了,他沒想到自己這一攔,還給家主找了大麻煩。
“您别嚷,裡面請吧。
”
小姐在裡面,他攔住盛翰鈺的目的就是不想讓他見小姐,但嚷嚷的讓賓客都聽見了更不行。
盛翰鈺如願進到裡面,時然看見他很高興:“我剛才問傭人,叔叔會不會來?
他們說不會,他們果然在說謊。
”
“我當然會來,今天是艾麗莎葬禮,我怎麼能不來呢?
”
盛翰鈺蹲下身,從兜裡拿出一個漂亮的透明盒子,裡面裝滿“彩色石頭”遞給時然:“送你的。
”
“哇,好漂亮的石頭!
謝謝叔叔。
”
小姑娘放進兜裡。
盛翰鈺告訴她:“這不是石頭,是糖豆。
”
“真的?
”
小孩子都喜歡新奇的東西,這樣的糖豆時然還是第一次見,忍不住從兜裡拿出來再看看。
“喜歡嗎?
”
“嗯,喜歡。
”
女兒漂亮的臉蛋,就像是和時莜萱臉上複制黏貼的一樣,但眼睛又像極了自己,盛翰鈺目不轉睛看着時然,怎麼都看不夠。
朱家的傭人過來提醒:“盛先生,你還沒拜艾麗莎。
”
沒用盛翰鈺使眼色,王勇就給人趕出去:“滾滾滾,這裡不用你管。
”
王勇在門口守着,誰也進不來。
靈堂成了盛翰鈺和女兒見面的地方了。
“然然,那些禮物喜歡嗎?
”盛翰鈺不願意叫時然的小名。
小姑娘跟着時莜萱姓時他很滿意,但小名叫小豬,又和朱諧音,他不想叫。
小姑娘甜甜表示:“喜歡。
”
“喜歡就好,那些玩夠沒有?
玩夠了叔叔再讓人給你送過去一些,但這是我倆的秘密,你不能說是叔叔送的,否則可能會被媽咪丢出去。
”
“嗯,好的。
”
父女倆隻顧拉家常,給“艾麗莎”行拜禮的事情都忘記了。
還沒說上幾句話,外面就一陣騷亂,阿青帶人往裡面闖。
王勇就算再兇悍,一個人也不是這麼多人的對手,還是被制服,阿青帶人闖進來:“放開我們小姐,滾出去。
”他對盛翰鈺十分不客氣。
時然不滿,擺出小姐的款,攔在倆人中間呵斥阿青:“你怎麼能能對客人這樣兇?
傳出去外人還不得說我們家沒家教呀?
叔叔是姨姨的哥哥,他當然可以在,要滾也是你們滾出去。
”
盛翰鈺第一次被女孩子保護在身後,還是一名不到五歲的小女孩。
他内心滿滿都是驕傲,到底是自己女兒,血濃于水,連教訓人的模樣都和自己一模一樣。
“小姐,這是家主的意思。
”
阿青給朱一文擡出來,須臾又加一句:“也是夫人的意思。
”
“我不管我不相信,你們出去出去。
”
小姑娘到底還是小姑娘,表面的威儀裝不了多久,阿青給家主和夫人搬出來,她就開始耍賴了。
外面賓客都看着,這裡又不是朱家,阿青也不能做的太過分,最後隻能退到外面,眼巴巴看着盛翰鈺和小姐說說笑笑。
盛翰鈺陪着女兒一同站在家屬位,向給“艾麗莎”行拜禮的人回禮!
有人問,王勇就給解釋:“盛總是艾麗莎兄弟,都是實在親戚。
”
朱一文弄巧成拙,沒氣成盛翰鈺,還讓他攀上親戚了。
葬禮結束,L國商界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突然冒出來的商界新星盛翰鈺是朱家的親戚。
朱一文差點氣吐血。
但這還不是結束。
緊接着外面就沸沸揚揚傳說,前幾天萱然股票異常上漲是都是朱一文弄出來的,目的是為趕走盛翰鈺,成為萱然絲綢新主人,為了壟斷L國的絲綢行業,效仿焦家獲取暴利。
這個消息傳出去,立刻一石激起千層浪,在L國引起軒然大波。
老百姓都在罵朱家,朱一文多年積累下的好名聲毀于一旦。
原因很簡單,在這次股票上漲中,好多人都是高位進場,然後被撂到天花闆上!
賠的傾家蕩産,甚至跳樓的人都大有人在,現在突然爆出來這一切都是朱一文搞鬼,人們立刻找到宣洩口。
……
通往朱家豪宅的必經之路,公司總部聚滿了人。
人們打着橫幅标語攔路抗議。
身上的汗衫,打着的标語上面寫着:還我血汗錢!
堅決反對朱家操控股市!
給朱一文送到監獄裡去!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法院也很熱鬧。
突然見訴狀就像是雪片般飛來,一半狀告朱一文惡意擡高股價,一半狀告證監會監管不利,和朱家同流合污。
法不責衆。
如果隻是一兩個人,法院完全可以不受理,但這麼多人一起告,不受理也不行。
……
朱宅,書房。
阿青對朱一文建議:“家主,警察那些人不管用,我們讓軍隊過來吧?
”
“不行,還是再等等,你出去。
”本來現在人們的不滿情緒就很濃烈,請軍隊過來隻能是火上加油,坐實他們仗勢欺人。
朱一文皺眉,他第一次感受到盛翰鈺的可怕。
外面抗議的人已經坐一天了,怎麼說都不走,一定讓還錢!
怎麼還?
錢都被盛翰鈺賺去了,現在他卻成了苦主,他那個兄弟王勇派人四處說萱然絲綢被朱一文奪去了。
朱一文錢多勢力大,他大哥初來乍到根本不是對手。
本來想讓平價絲綢布滿全國,讓所有人都受益,現在看是不行了。
還說等着看吧,絲綢公司現在到了朱一文手裡,馬上就得漲價!
堂堂黑社會現在扮演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弱勢群體,居然還沒有人覺得他們是胡說八道,反而都相信了。
老百姓現在都站在盛翰鈺一邊,給他當成救苦救難的活菩薩,朱一文瞬間成了為富不仁的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