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巳爺和瑧王誰更好?
燕容泰氣得說不上來話,隻能拿手指着她。
柳輕絮撇嘴,“你别怪我不信任你,你做的那些事你自己沒點數,要我數給你聽?
”
聞言,燕容泰呼地轉身去牆角,靠牆盤腿,閉上了雙眼。
還用問嗎,這分明就是氣大了!
柳輕絮隔着牢門把他盯着,眸光裡充滿了複雜。
她知道,他們幾個人身中蠱蟲,說不得實話。
不過從旁提示,倒是可以的。
上次他提示大湘國的術士,讓他們知曉了楚坤砺的幕後身份,這一次又提示她,學會了馭蛇術,可以通過馭蛇把舞毒找到。
但她也不傻,不可能因為他做過一件好事就認定他是好人,要知道,他之前搞出來的幺蛾子可不止一件!
利用沈思巧給他們添堵、跟假帝後勾結欲拆散她和巳爺、易容成巳爺的模樣占她便宜、陽明峰馭蛇攻擊他們并把她拉下山崖……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想起來她都嘔血!
之前能把他的暗示聽進去,那是因為婆婆生死未蔔,他們沒有懷疑的餘地,哪怕前頭是萬丈深淵,他們也得往裡跳。
現在婆婆被救出來了,他們也不再受制于人,自然就失去了那份沖動。
何況這家夥提的要求,要她給他說二十一世紀的事,還要說上三天,就算她能答應,她家巳爺能同意?
“王妃!
你怎麼過來了?
”餘輝從燕容熙那邊離開後,聽獄卒說她來了這邊,忙過來找她。
燕容熙和燕容泰雖都被關在大牢中,但一個在北、一個在南,也是避免他們沆瀣一氣。
柳輕絮瞧他那緊張樣,笑了笑,“就順道過來看看。
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
餘輝故意把火把湊近牢門,朝裡面的人看了看。
隻見燕容泰閉着雙眼,完全沒有要搭理他們的意思。
那繃緊的臉,好像還有點臭,餘輝表示有些看不懂。
他都還沒說話呢,這二王爺怎麼就先氣上了?
王爺讓他陪王妃來獄牢,特意交代過,若是大王爺和二王爺在王妃面前不懂規矩,就好好‘教育’他們……
瞧二王爺這滿身氤氲的怒氣,好像用不着他再開口了吧?
……
回到瑧王府。
聽說瞿太後已經醒了,柳輕絮趕緊過去。
房間裡,氣氛歡樂,尤其瞿太後的笑聲,真真是合都合不攏。
柳輕絮還擔心她醒來見不着他們夫妻會生氣呢,結果一看房裡的情景,她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燕容潋和燕容滟被放在瞿太後身邊,一左一右,瞿太後背靠軟墊坐着,雖沒有抱他們起來,但看左邊歡喜,看右邊樂呵,整個人精神頭好得不得了。
“母後。
”
“絮兒,你回來了?
”瞿太後笑着沖她招手,示意她趕緊過去。
柳輕絮脫了外衫,遞給秀姑,然後才走過去,關心問她,“母後,您身子怎樣?
禦醫來複診過嗎?
還有哪裡不适?
”
瞿太後笑着說道,“禦醫都來看過幾次了,好着呢!
”她看了一眼秀姑手上的外衫,問道,“絮兒,聽說你們出去了?
淵兒呢,怎不見他回來?
”
“母後,我和王爺本打算去刑獄大牢的,王爺在路上被沈相接走了,我剛從獄牢回來。
”
“你去看他們了?
”瞿太後微微拉了臉。
“嗯。
”柳輕絮也沒瞞她,隻是見她不高興,她微笑着安慰道,“母後,他們現在被囚獄牢,不會再做什麼壞事了。
況且,這一次也多虧了他們兄弟二人,如果不是二王爺給我們暗示,我們也不會找到别院去,如果不是大王爺臨陣倒戈,我們也不會那麼順利救出您。
”
“他們給你們添了那麼多的亂子,你還幫他們說話?
”瞿太後不滿的嗔着她。
“母後,隻要您沒事,再大再多的亂子我和王爺都無所畏懼。
不瞞母後,對他們的所作所為我确實痛恨至深,但看着您安然無恙的那一刻,我覺得多大的仇恨都不重要了。
隻要您好好的,就算要我和王爺的命……”柳輕絮動容的說道。
“呸呸!
說什麼胡話呢?
”瞿太後冷聲打斷她,頭一次在她面前露出嚴厲的神色,“你們要好好的,哀家才會好好的,你們要是有何閃失,那才是要哀家的命!
”
“母後,您别生氣,絮兒錯了,絮兒不該亂說話。
”柳輕絮趕緊道歉,很怕她生氣出現什麼好歹。
瞿太後見把她吓着了,也不忍心,随即軟了語氣,“你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嘴上說着恨人的話,卻還是要去見他們,不就是想給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麼?
怎麼樣,那兩個混賬東西有省醒嗎?
”
柳輕絮笑道,“他們現在還是挺安分老實的。
”
瞿太後又嗔了她一眼,“你是他們皇嬸,教育他們是你分内之事,何況他們胡作非為非、勾結邪教、謀害宗親,簡直罪大惡極,不可饒恕!
你對他們更是不能心慈手軟,該打便打、該罵便罵,若有不服者,殺了也不足為惜!
”
柳輕絮點了點頭,“絮兒謹記母後教誨。
”
瞿太後就此打住,轉頭又去撫摸小孫女,嚴肅的臉立馬被慈祥的笑容取代,“滟兒性子活潑愛笑,一看就像你,哀家真是喜歡得緊。
潋兒瞧着就像他父王,悶葫蘆一個。
”
柳輕絮瞧着兒子那半眯着眼懶洋洋的樣子,心裡腹诽着,巳爺冷酷是冷酷,可私下也有熱情似火的時候,兒子出生到現在,就沒見他對誰笑過,比他老子還傲嬌!
當天夜裡,巳爺沒回府。
柳輕絮沒問朝廷裡的事,但想也知道是如何一番忙亂。
第二天,她就同瞿太後商議,搬去宮裡。
瞿太後自是歡喜不已。
這次,柳輕絮讓景勝和秀姑也一同搬去了宮裡,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她家巳爺一時半會兒清閑不了。
瞿太後回了宮才知道燕辰豪受傷的事,急得就要去辰陽宮看兒子。
好在呂芷泉聽說他們回宮及時過來,攔住了瞿太後。
“芷泉,皇帝怎樣了?
禦醫說他昏迷了好幾日,他現在可醒了?
”瞿太後抓着呂芷泉焦急的問道。
“太後,您别着急,皇上已經蘇醒了,他聽說您回了宮,特意讓臣妾過來,就是不想您擔心。
”呂芷泉扶着她往鳳榻去。
瞿太後回到鳳榻上,看着她眼睑下浮出的淡淡青色,心疼道,“芷泉,讓你操心了。
”
呂芷泉趕緊搖頭,“太後,您别這樣說,臣妾沒有操心什麼,相反的,您出事時臣妾什麼都做不了,臣妾很是愧疚……”
瞿太後拍着她的手背,“好了,一切都過去了,哀家無恙,現在隻希望皇上能盡快痊愈。
”看着她高聳的肚子,心疼道,“你也别太累,該讓宮人去做的便讓宮人去做,别自個兒逞強,知道嗎?
”
“太後您放心,臣妾會照顧好自己的。
”呂芷泉恭順的點頭。
“小嫂子,你别盡站着,坐下說話吧。
”柳輕絮扶她在床頭邊的繡墩坐下。
“才幾日,輕絮你又瘦了。
”呂芷泉看着她,滿眼都是心疼,“這陣子你們才是最辛苦的,一會兒讓禦膳房多做些,讓你和瑧王好好補補。
”
“好,聽小嫂子安排。
”柳輕絮笑着應道。
看她們如手足姐妹般自然又和睦,瞿太後一臉欣慰,說道,“你們也好陣子沒見面了,去外面好好叙叙。
這裡有潋兒和滟兒陪着哀家,哀家不會悶着的。
”
柳輕絮和呂芷泉相視一笑,同時向她福身。
對于外面的情況,呂芷泉知道一些,但并不詳盡。
一出瞿太後寝室,她就拉着柳輕絮問各種細節。
柳輕絮也詳細講給了她聽。
呂芷泉隻是認真聽,并沒有多說什麼。
這一點也是柳輕絮極為佩服她的地方。
對燕家的人和事,從來沒聽她妄加指責和指畫過。
以她現在的身份和在皇上心中的份量,她要說句話,誰敢當耳旁風?
别的妃子隻要一點點聖寵,那眼睛絕對會長頭頂上去,别說搬弄是非了,殺人不見血都有可能。
她倒好,啥也不說,有啥都自己悶着消化。
“那舞毒真是狡猾!
如今他逃竄在外,不知還要害多少人!
”
“是啊!
”柳輕絮歎氣,“雖說我們毀了他的巢穴,可是長生不老藥對術士來說太有吸引力了,他肯定不會就此罷休。
這個巢穴沒了,說不定他又在别處建巢穴,一旦他卷土重來,又有數不清的人要遭他毒害!
”
“就沒一點辦法找到他嗎?
大王爺和二王爺既然能救太後,說明他們有悔改之心,何不從他們身上着手,讓他們幫着尋找舞毒?
”呂芷泉揪心的說道。
“這……”柳輕絮不禁糾結起來。
“怎麼了?
是他們不願配合嗎?
”呂芷泉見她神色不對,又趕緊問道。
“小嫂子,你别擔心,舞毒是肯定要抓的,就算大王爺和二王爺不配合,我們也會想盡辦法查出舞毒的蹤迹。
”柳輕絮趕緊轉移話題,輕輕撫着她肚子,笑說道,“你呀,隻管好好養胎,别的事就交給我們去做吧!
”
不是她不願意告訴呂芷泉,而是二王爺提的要求太那個了。
說多了,真叫人誤會!
“王妃,王爺來了!
”一旁的秀姑突然出聲。
柳輕絮擡眼望去,瞧着朝她們走來的男人,笑問道,“不是說挺忙的嗎?
”
燕巳淵抿着唇沒說話。
呂芷泉很識趣,“我出來許久,該回辰陽宮了。
”
燕巳淵朝她點了點頭,算是送她。
等呂芷泉帶着宮人離開紫宸宮後,柳輕絮瞧着巳爺那黑沉沉的俊臉,沒好氣的問道,“一來就擺臉色?
瞧,把小嫂子都吓跑了!
”
燕巳淵微眯着眸子盯着她,“見過他們了?
他們都說了些什麼?
”
柳輕絮白眼都懶得翻了。
不信餘輝沒告訴他!
都知道了,還要問她,這不就是沒事找事嘛!
不過有件事餘輝一定不知道,遂她趕緊拉着他回明月殿。
将燕容泰要傳授她馭蛇術的事告訴了他。
聽完,巳爺眸光寒飕飕的盯着她,問道,“他的條件?
”
柳輕絮‘嘿嘿’笑道,“他要你陪他三天。
”
聞言,巳爺薄唇微勾,“是嗎?
”
“阿巳,為了馭蛇術,隻能委屈你幾日了。
我這就差人準備些好酒,免得你們無聊。
”
“好。
”
柳輕絮心裡暗笑着。
燕容泰那混球,看到他小皇叔一定會很‘感動’的……
“絮兒。
”巳爺突然喚她,幽眸中還閃着莫名的笑意。
“嗯?
”
“你覺得燕容熙和燕容泰誰更好?
”
“……!
”柳輕絮愣了一下,對上他那别有笑意的眸光,她很快便反應過來,頓時唰得拉長了臉,“王爺,我覺得你可以換個問題!
”
可惡!
居然挖坑給她跳!
還誰更好呢,說誰都是死!
“換何問題?
”燕巳淵挑眉。
“王爺,你應該問,巳爺和瑧王誰更好?
”
“……”
“我覺得,比起巳爺來,還是王爺最好。
巳爺太霸道太不解風情了,性子陰晴不定不說,還老喜歡跟我擡扛,好像跟我吵架多歡樂似的!
不像王爺,會讨我歡心,會哄着我,會為我做任何事,而且都絕無半句怨言。
”
燕巳淵聽她說完,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本王真的比巳爺好?
”
“王爺,你要有自信!
”
“……”燕巳淵倏地收了笑,嘴角狠狠一抽,突然有想打她屁股的沖動!
都是他,他要什麼自信?
柳輕絮繃不住了,捧着肚子大笑起來,“見過小心眼的,就沒見過你這麼小心眼的?
自己的醋都吃!
要是我說我喜歡巳爺,你是不是連自己都打?
”
燕巳淵俊臉一黑,何止想打她屁股,簡直就是想……
他長臂一伸,直接将她抓進懷裡,低頭就朝她大笑的紅唇堵去!
他是有多久沒‘收拾’她了,居然敢逗弄他!
面對他滿身‘危險’的氣息,柳輕絮暗叫不妙。
可她沒法掙紮,隻能嗚咽叫喚。
偏偏她越是叫得厲害,燕巳淵越是糾纏得深入,弄得她雙腳發軟,隻能被迫的攀住他高大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