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景黎會怎麽對付柳貴妃,沒有人去關注。
也許墨嘯雲和珍寧公主會關注一些,但是他們卻不會再為這個曾經稱之為母妃的女人做些什麽。
柳貴妃的所作所為,無論是哪一樣都超過了他們從小所受到的教育的極限。
而且,就算是為了自己得之不易的平靜生活,他們也不會再為這個女人做任何事情。
直到很多天以後,當墨景黎離開璃城返回江南之後,才有人在璃城郊外發現了一句早已死去多時傷痕累累的屍體。
最後被墨嘯雲和珍寧公主就地安葬在了城外,卻沒有立墓碑。
葉璃聽了下屬的稟告也隻是淡淡一笑不再理會。
柳貴妃被墨景黎帶走的當天,雷震霆也親自上門像葉璃和墨修堯告辭,返回了自己的駐地。
雷震霆既然已經走了,西陵皇的使者留下來也沒有什麽意義,第二天也跟著告辭返回西陵去了。
整個璃城裡,也就隻剩下了安溪公主,墨景黎和任琦寧還沒有走。
安溪公主是有孕在身,這次親自前來璃城本就不易,而且如今周邊大楚和西陵兩國正忙著較勁,南詔地處偏僻也沒什麽大事,安溪公主自然也不急著走了。
至於任琦寧和墨景黎,沒事做跑東方府比跑定王府還勤快,其心思自然是昭然若揭。
徐府
連著忙了幾個月的清塵公子將政事都推給了墨修堯,難得的有了閑暇在家中休息看書。
雖然清塵公子才智卓絕,但是這一年多來墨修堯和葉璃忙著征戰在外,之後葉璃又有了身孕,整個定王府大半的政事都壓在了清塵公子身上。
說不累是不可能的,畢竟清塵公子本身並不是那些喜好權勢之人。
這幾天送走了大半的貴客,難得清閑下來,徐清塵便毫不猶豫的將公事推給了墨修堯,在家中賦閑看看書彈彈剛到手的鳳凰琴。
墨修堯也直到這一兩年徐清塵十分操勞,再想想未來可能還有更多的需要仰仗清塵公子的地方,自然不能真把人得罪了。
雖然不願,卻也不得不全盤接過所有的政事給清塵公子放個假。
玉白的鳳凰琴在仿佛帶著淡淡墨香的指下流淌出空靈悠然的琴音,將原本就寧靜的院落映襯的更加幽靜。
就連院外府中的眾人聽到這樣的琴聲也不由得感覺渾身無一處不舒坦自在,仿佛心中的憂愁和煩惱頓時消散無蹤。
“清塵公子的琴聲真是好聽。
”另一端的院子裡,秦箏正招待著慕容婷和華天香喝茶。
聽到院外傳來的琴聲慕容婷不由的歎息道。
慕容婷雖然不擅琴藝,但是秦箏和華天香卻都是造詣頗深的。
華天香笑道:“聽了清塵公子撫琴,以後我隻怕再也不敢在人前獻醜了。
”雖然她們對自己的琴藝都頗有信心,但是真正聽到清塵公子的琴聲時才直到其中的差別和距離。
秦箏點頭笑道:“鳳三公子有琴絕之稱,我也聽過他的琴聲,隻怕比起大哥也還要稍遜一籌。
”
華天香道:“鳳三公子寄情於琴,有時難免過於哀婉。
確是不及清塵公子令人心曠神怡沉醉其中。
”
慕容婷擺擺手道:“我是聽不太明白你們說的這些啦,反正清塵公子的琴聲就是好聽。
箏兒你好幸福,可以經常蹭琴聽啊。
”
秦箏無奈的一笑道:“我也是第一次聽到大哥彈琴,這幾年大哥忙得連娘都找不到他哪兒來的時間彈琴?
”慕容婷眨眨眼睛,低聲道:“我聽說定王和阿璃將墨景黎剛剛送來的鳳凰琴送給了清塵公子,清塵公子這會兒彈得一定是鳳凰琴。
”
秦箏奇道:“慕容你想要看鳳凰琴麽?
琴在大哥手裡,我們隻怕是不方便過去。
不過回頭可以請清澤去跟大哥借過來一飽眼福。
”
慕容婷搖搖頭,歎氣道:“我不懂琴,其實我想看看焚滅劍啊。
”想到號稱大楚四大國寶之一,天下第一名劍的焚滅劍就在定國王府裡,而她卻無緣得見,就讓慕容婷感到萬分的牽腸掛肚,無精打采。
秦箏和華天香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就知道會這樣。
徐清塵院中某處,一個美麗的白衣女子站在樹梢上,癡癡的望著下面庭院中席地而坐神色悠然的撫著琴的白衣男子。
美麗的眼眸中流動著欣賞,佩服,傾慕糾結痛苦等等複雜交織的感情。
原本她想要直接進院子裡找他,不想剛剛進入府中便聽到如此優美的琴音。
不由得循著琴音而來,正好看到樹下如仙人般清逸出塵的白衣男子。
她原本還信心滿滿的心突然仿佛被什麽狠狠地撞了一下,隨之而來的確是更多的不確定和驚慌之感。
這樣的男子,她真的可以能夠得到他麽?
但是隻是想到那一點點的可能,心中就立刻升起無限的愉悅和滿足,這一刻,她甚至覺得她的身份她的使命,她的立場都不再重要了,隻要能夠和他相守。
一曲終了,徐清塵停了下來,隻是靠著大樹享受著這難得的悠閑自在。
“清塵公子。
”白衣女子飄然落地,望著他的眼眸溫柔如水。
徐清塵微微蹙眉,神色平淡的看著眼前的白衣女子,淡然道:“東方姑娘,不請自來未免失禮。
”
東方幽眼神一暗,低聲道:“我有事情想要跟清塵公子談,一時失禮,請公子見諒。
”
徐清塵小心的將鳳凰琴收納進琴匣中,站起身來看著東方幽道:“這幾天,城中一應事物都交由定王處置,東方姑娘若是有什麽事情應該去定王府。
”東方幽連忙搖頭道:“不,我來找公子與蒼茫山並不相乾,隻是有些話想要私下跟公子說。
”
徐清塵蹙眉道:“在下似乎跟姑娘並無交情,應該也沒有什麽私事可說。
東方姑娘請回吧。
”說完,抱起琴匣就準備進屋去了。
“不,清塵公子……”看到徐清塵要走,東方幽連忙著急的叫道,“清塵公子!
”一急之下,竟然使上了輕功,飄然一躍便擋在了徐清塵的前面。
東方幽的武功能得墨修堯一讚,足以證明是真的不錯了。
而徐清塵卻正好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實力懸殊可想而知。
東方幽硬要擋在徐清塵面前,徐清塵自然是走不了的。
“東方姑娘這是何意?
”徐清塵俊顏微沉。
“清塵公子,你……你就連看也不願意看我一眼麽?
”東方幽有些委屈的望著眼前的男子,她雖然從小到大並沒有接觸過什麽人,但是隻看身邊的人表現和下山之後許多人沉迷的目光,她也知道自己是足夠優秀美麗的。
但是為什麽清塵公子卻連看自己一眼也不願意?
徐清塵皺眉不語,東方幽低聲輕喃道:“公子……清塵公子,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
徐清塵俊逸的雙眉皺的更緊了,東方幽的聲音低沉而幽柔,卻讓他有一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仿佛腦海中有什麽東西將要破空而出,目光也不由自主的想要向東方幽望去。
但是徐清塵並不是別人,眼眸中隻是一閃而過的迷茫之後便重新變得寧靜無波。
神色平淡的看著眼前的白衣女子,那張原本並非絕美的容顏仿佛瞬間變得無比的靈動美麗。
仿佛在那一瞬間,時間的一切都褪去了顏色,隻剩下眼前的女子是鮮活而明媚的。
“公子,清塵公子……我不美麽?
你看看我好不好?
”東方幽深深的望著徐清塵,幽幽輕喃道。
徐清塵定定的望著東方幽,許久不語。
東方幽見他凝望著自己不動,心中一喜。
稍稍上前了一步,臉上的笑容更加柔美,“清塵公子……我美麽?
”
“你……很美……”
東方幽大喜再次上前,走到了離徐清塵一步遠的地方,眉心出現了一片淡淡的豔色,將整個人襯得更加柔媚動人,“公子……”
“東方姑娘,你到底要說什麽。
”徐清塵的聲音淡淡的響起,平靜無波。
“噗——”聽到徐清塵的聲音,東方幽驀地睜大了眼睛,一口鮮血從口中撲出。
徐清塵往旁邊摞了一步,正好避開了她噴出的血。
一瞬間,原本東方幽臉上惑人的魅色蕩然無存,反而更多了幾分難堪和虛弱。
蠱惑人心的秘術本就是一把雙刃劍,若是能夠將人控制住,自然可以隨心所欲讓人癡迷甚至言聽計從。
但是一旦對方心智堅定,不受影響,那麽受傷的就是施術者自己。
東方幽正在最要緊的時候被徐清塵突然出聲打斷,反受其害。
一時間臉色黯淡內息更是橫衝直撞顯然內傷不輕。
“清塵公子……”東方幽驚愕的望著眼前的白衣男子,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失敗了。
那日在夜宴上,她隻是略施了一些皮毛,便讓在場多少高官權貴心神動蕩,沒想到竟然會在一個絲毫不會武功的男人身上失敗,特別是她已經施展了她所能動用的最高深的秘術。
到了這個程度,一般的男子就算有殺父之後也會全然忘記臣服在她的秘術之下。
這個男人,當真有如此討厭她麽?
“旁門左道,姑娘還請自重。
”徐清塵不悅的掃了一眼眼前的白衣女子,淡淡道。
清雲先生壽宴那一晚徐清塵早就見識過東方幽對男子獨特而詭異的吸引力,但是之後幾次見面卻並沒有這種感覺。
就算是不知道蒼茫山有這種獨特的秘術,徐清塵也該感覺到不對了,又怎麽會著了她的道兒。
此時,徐清塵沒有倒黴,倒黴的就是東方幽了。
這種魅惑控制人心的秘術比武功更難練,東方幽算得上是很有天賦了才有如此成就。
就連她的師傅東方蕙在這方面都比不上她,但是同樣的,施術失敗的代價也很巨大。
剛才因為噴了一口血而變得灰敗的臉色漸漸地開始泛紅。
原本幽怨的水眸也漸漸地蒙上了一層霧氣,“清塵公子……”
徐清塵皺了皺眉,擡頭看向院牆上某處,淡淡道:“還不出來麽?
”
話音剛落,兩個黑衣男子從牆頭落了下來,朝著徐清塵恭敬的拱手一拜,“見過清塵公子。
”徐清塵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道:“阿璃就是讓你們這樣保護我的安全的?
”堂堂徐府,被人如入無人之境也就罷了,已經過了這麽久了,專門保護清塵公子的侍衛都還沒有發現,那也太假了一點。
兩個侍衛對視一眼,略有些慚愧的道:“王爺說,隻要不危及公子的安全……最好不要破壞了公子的桃花運……”所以不是他們不盡職,而是王爺自己想要看清塵公子的笑話啊。
當然如果剛才清塵公子真的著了東方幽的道,他們還是會出手的。
徐清塵早就知道墨修堯是個什麽德行,也難得怪罪他們。
看了一眼已經跌倒在低聲開始斷斷續續的呻吟著的東方幽問道:“她怎麽了?
”其中一人上前看了一眼,有些尷尬的輕咳了一聲道:“這個,大概……方才東方姑娘使得是什麽可以魅惑男人,勾動**的媚功。
這個……清塵公子破了她的媚功,她受了內傷然後這個、這個內傷反噬,她就……她就……”清塵公子並不懂武功,皺著眉看了看東方幽,“傷得很重?
”
侍衛聲音壓得低低的道:“找個男人那什麽……就不重。
”
清塵公子俊雅的容顏一僵,垂眸想了想道:“把她送回去給東方夫人。
”既然不是他們的責任,那就不用管了。
至於東方蕙到底要怎麽為東方幽治傷,就不關他們的事了。
他們不懂魅術啊……
聽了徐清塵的吩咐,一個侍衛上前拎起東方幽就躍出了牆頭,期間被神智略有些不清的東方幽吃豆腐若乾。
幽靜的庭院裡,徐清塵托著琴坐在大樹下沉思。
不遠處,一個黑衣侍衛站在牆角的位置默默望天出神。
不一會兒,院外傳來一陣陣的喧鬧聲。
黑衣侍衛躍上牆頭看了一眼便掠了回來稟告道:“公子,老爺夫人,和東方夫人來了。
”
徐清塵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先攔住他們,半刻鍾以後再放進來。
”
雖然不明白清塵公子這麽吩咐的用意何在,但是侍衛還是很聽話的領命去了。
大樹下,輕撫著琴匣的清塵公子俊眸中一絲冷意淡淡的劃過一閃而逝。
侍衛果然十分的聽話,半刻鍾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徐清塵剛剛站起身來想要往外走,東方蕙已經帶著徐鴻羽和徐大夫人衝了進來。
徐清塵淡淡道:“爹娘,東方夫人,你們怎麽來了?
”因為今天不用出門,徐清塵穿著十分隨意。
而這份隨意看在剛剛進來的人眼中,就有那麽幾分詭異的不得體。
東方蕙神色微變,盯著徐清塵道:“你把幽兒怎麽了?
”
徐清塵還沒說話,一邊的徐大夫人卻不依了。
不悅的掃了東方蕙一眼,臉色一沉。
什麽叫把東方幽怎麽了?
她兒子能將東方幽怎麽樣?
她害怕東方幽對清塵使什麽詭計呢。
走上前將徐清塵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邊,徐大夫人才問道:“清塵,那位東方姑娘來過麽?
”
徐清塵怔了一下,點點頭道:“東方姑娘半個時辰前來的。
”
徐大夫人心中一驚,一把拉住徐清塵問道:“你有沒有怎麽樣?
”
這回換東方蕙不樂意了,雖然原本是東方幽想要對徐清塵使手段,但是徐大夫人這話聽起來卻讓人很是堵心。
剛剛知道東方幽的打算,東方蕙平生第一次恨得想要掐死這個一手養大的徒兒。
東方蕙自己並不精通魅術,雖然這魅術是蒼茫山的獨門秘術,但是東方蕙自己並不怎麽看得起這項能力。
年輕的時候也隻是稍有涉獵便放下了。
這種魅惑人的手段成功的先決條件便是男人的心智不夠堅定,但是心智不夠堅定的人東方蕙又怎能看得上,進而不惜使用這種不成功便成仁的招數去魅惑對方?
所以這種東西對東方蕙來說完全就是個雞肋。
在知道東方幽打算用魅術對付徐清塵的時候,東方蕙恨不得切開東方幽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麽。
徐清塵那種人,哪裡是能夠被魅術控制的?
看似溫文爾雅實則冷心冷情,東方蕙就是相信墨修堯被魅術控制了也不相信徐清塵會被控制。
生怕東方幽除了什麽什麽意外,東方蕙連忙丟下手中的事情趕了過來,才知道東方幽已經來了大半個時辰了卻還沒出來。
一時間,東方蕙倒是真的有些拿不準徐清塵到底中沒中招了。
所以才出言試探徐清塵,卻被徐大夫人擋了過去。
“徐大公子,小徒前來拜訪公子,許久未翻。
不知道公子可知道她去了哪兒?
”東方蕙沉聲問道。
“這個……”徐清塵沉吟了一下,猶豫的看了看在場的三人。
徐大夫人見他為難的樣子,心中也是一沉。
就怕兒子當真是著了東方幽的道兒,徐鴻羽也微微皺眉,問道:“東方姑娘可是離開了,何時離開的?
她來找你所為何事,為何門房沒有看到東方姑娘?
”徐鴻羽再是品行高潔的當世大儒也是偏向自家人的,他自然也不願意兒子娶東方幽那樣的女人。
一開口就問,為何東方姑娘上門拜訪卻不走正門?
有了這一條,就算徐清塵真的和東方幽有了什麽,徐家也可以拒絕明媒正娶將東方幽擡進門。
一個不走正門拜訪陌生男子的女人,誰願意娶?
聽了徐鴻羽的話,東方蕙臉色有些陰鬱。
可惜是自己這邊理虧,也是無話可說。
徐清塵從容的看著神色各異的三人,淡淡道:“東方姑娘確實過來拜訪過,不過似乎突發疾病略有些不適。
方才我讓人將她送出門了。
”
“什麽時候?
!
”東方蕙焦急的問道。
徐清塵想了想道,“大約是……兩刻鍾前吧。
”
“她怎麽了?
”東方蕙心中暗叫不好,徐清塵道:“這個晚輩也不太明白,東方姑娘突然吐了口血臉色也不太好看。
晚輩猜想可能是從牆上跳下來受了內傷。
”
東方蕙暗暗咬牙,以東方幽的武功別說從牆上跳下來,就是從山崖上跳下去也不一定會有內傷,“她們是從哪兒走的?
為何外面沒有人看到?
”徐清塵坦然道:“因為東方姑娘是越牆而來,侍衛大約覺得東方姑娘並不想讓人知道她來了,所以也從牆頭走了。
”
“公子。
”牆頭上落下一人,正是方才拎著東方幽出去的黑衣侍衛。
剛剛被某人吃了許多豆腐的純情侍衛木訥的面容微帶一絲紅暈,看到院子裡突然多了這一群人不由一愣,“大先生,大夫人。
”
“幽兒在哪兒?
”東方蕙厲聲問道。
侍衛怔了怔,反應過來才道:“在下送東方姑娘出去了。
”
“這麽快送回驛館了?
”除非用輕功,否則這麽短的時間從徐府到東方府一個來回根本不夠。
但是大白天也不會有人用輕功帶著一個女子在外面亂走。
侍衛搖搖頭道:“屬下在外面碰到了黎王,黎王說正好要去東方府拜訪夫人,就順便送東方姑娘回去了。
”
“你將幽兒交給了墨景黎?
!
”東方蕙厲聲道。
黑衣侍衛有些委屈,“是東方姑娘自己同意黎王送她回去的啊。
”難道這東方姑娘闖空門,他們還要包送回去麽?
就算送回去了也跟這位東方夫人錯開了啊,等東方夫人回去再想辦法救東方姑娘也來不及了啊。
徐大夫人可不管東方幽到底怎麽了,隻要她的兒子沒事就好。
還是那句話,她寧願清塵這輩子娶不到媳婦兒,也不能娶那個東方幽!
徐大夫人笑眯眯的擡手替兒子整整衣衫,薄責道:“你這孩子真是的,有客人來了怎麽也不換身衣裳再出來。
”
“孩兒知錯。
”徐清塵也不辯駁,淡淡的笑道。
東方蕙可沒有心情看他們母子情深,冷著臉對徐鴻羽拱拱手道:“徐大哥,告辭!
”
徐鴻羽淡淡點頭,“不送。
”
送走了東方蕙,徐鴻羽才若有所思的看著徐清塵,問道:“是墨景黎剛好碰上了東方幽,還是東方幽剛好碰上墨景黎?
”
徐清塵微微一笑,霽月風光,“父親,這有什麽區別麽?
”
徐鴻羽想了想,淡淡的道:“這裡面有什麽區別,你不明白麽?
東方幽那裡……”徐清塵笑道:“東方幽並未失去神智,就算真的出了什麽事,也與咱們徐家和定王府無關。
”看著兒子淡然若定的模樣,徐鴻羽滿意的點了點頭,“做的很好。
”東方幽敢算計徐家,落得什麽下場也是活該。
徐家的人可從來都沒有心慈手軟以德報怨的爛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