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
名門世家的抉擇
雖然對於楚家家主的突然改口有些意外,但是兩個侍衛還是盡責的帶著他重新返回了大廳。
畢竟皇上並沒有打算殺了這個楚家家主,這樣人物隻怕要死也不是那麽容易,萬一讓他翻過身來,隨便一巴掌也能拍死他們這些一文不名的小侍衛。
果然,幾乎是立刻墨景黎便下令將楚家家主重新帶回了大廳裡。
這一次,楚家家主卻沒有絲毫猶豫,一屈伸跪倒在了地上。
低頭道:“草民楚紹英叩見皇上!
”在座的眾人一片嘩然。
要知道,他們這些人中之前對墨景黎最冷淡的就要數楚家了。
而且礙於楚家和徐家的關系,明眼人都知道即使楚家效忠了墨景黎也是得不到重要的。
墨景黎滿意的挑眉,看到之前還一副清風傲骨的楚家家主雙膝跪地跪倒在自己面前,墨景黎心中就有著說不出來的痛快。
就仿佛是看到了徐家的人跪在自己面前一樣。
挑了挑眉,墨景黎問道:“楚先生怎麽這麽快就改變了主意?
”
楚家家主低垂著頭,道:“草民一時糊塗,請皇上恕罪。
若是…楚家毀在草民手上,草民萬死難辭其咎。
”
“哦?
”墨景黎若有所思。
若是楚紹英說別的什麽理由,他還不一定會相信。
但是墨景黎卻知道這些所謂的世家大族的家族將自己的家族看的比什麽都重要。
為了家族的延續什麽都肯犧牲。
若是為了楚家倒也算是說得過去了。
“哦?
楚家願意效忠朕?
那麽朕之前的提議?
”墨景黎問道。
楚紹英點頭道:“是,楚家願意效忠陛下,祝陛下早日一統山河。
陛下的吩咐,楚家必定竭盡全力,讓陛下滿意。
”見他如此模樣,墨景黎終於滿意了。
朗聲大笑起來,並且親自起身將楚紹英服了起來。
笑道:“方才朕跟先生開個玩笑,還請楚先生莫怪。
”[
楚紹英蒼白著臉『色』,恭恭敬敬的點頭道:“不敢,不敢…”仿佛真的被嚇到了一般。
墨景黎掃了一眼在座的眾人笑道:“楚先生如此聲明大義,朕心實慰。
不知道在做的其他諸位考慮的如何?
”在場的幾個於楚家關系最好的家主,同樣也是原本極不看好墨景黎的人紛紛不解的看相楚紹英。
楚紹英淡然垂眸,微不可見的點了下頭。
雖然不知道他為何突然有如此轉變,但是這些人對楚紹英還是有一些信心的。
楚家不可能放著定王府和徐家那麽大一棵樹不抱,反而卻投向墨景黎。
就算定王府真的要敗了,投靠墨景黎還不如隱退山林呢,至少不用擔心什麽時候就抄家滅族或者被雷震霆給玩死了。
心中思量停當,那幾個人也同時起身道:“草民等願意效忠陛下。
”
“好!
太好了!
來…朕再敬楚先生和各位一杯!
”墨景黎滿意的大笑,剛才的怒氣也已經一掃而空。
大廳裡剛剛恢復了一片升平之象,但是似乎上天注定了今晚的宴會不能順利的進行下去,門外有人匆匆進來稟告,“啟稟皇上,墨家軍遷入城中,剛剛放火少了城西的糧倉!
”
“什麽?
!
”墨景黎拍案而去,厲聲問道:“人在哪兒?
”
“回…皇上,李將軍正在帶人緝拿。
”來稟告的人連忙道。
“緝拿?
!
緝拿個屁!
讓人混進城裡來燒了糧倉才發現,都還幹什麽吃的?
!
”墨景黎憤怒的踢開跟前的一個木幾,憤怒的吼道。
“屬下…屬下知罪。
”
“夠了!
”墨景黎打斷他意義的請罪,掃了一眼在座的眾人,冷聲道:“你們先回去吧。
今晚就到此為止。
”楚紹英等人起身告辭。
楚紹英想了想,才上前一步道:“皇上,楚家尚有一些存糧,願意獻於皇上以解燃眉之急。
”聽了楚紹英的話,墨景黎神『色』稍緩,點頭道:“朕就多謝楚先生了。
”
等到外人都離開了,墨景黎才冷聲問道:“到底燒了多少?
”
低下的人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顫聲道:“城西的三個糧倉同時著火,全部都燒了。
還有城北的一個糧倉…也燒了大半。
我軍的軍糧…隻怕維持不了兩天了。
”
墨景黎劍眉微皺,糧草的事情他倒不是十分的擔憂。
這一次行軍本就急迫,所以後面的軍需並沒有全部到達。
最多再過幾日自然就會有糧草來了。
更何況…溧陽城裡的豪門世家多的是,這些人即使外表看起來不及那些所謂的富商有錢,但是其中的底蘊卻是那些富商拍馬也趕不上的。
如今適逢『亂』世,說這些人沒有私下囤積糧草他絕對不信。
真正讓墨景黎不安的是潛入城中的墨家軍。
溧陽城戒備如此森嚴的情況下,墨家軍竟然還能潛入城中並且放火燒糧,這讓墨景黎感到十分的震驚和不安。
[
“告訴李將軍,務必給朕將所有入城的墨家軍全部抓住!
”墨景黎沉聲道。
“屬下遵命!
”
“滾出去!
”看著下面人的人連滾帶爬的跑出去,墨景黎厭煩的看著眼前空『蕩』『蕩』的大廳。
一擡手將跟前的酒杯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墨修堯!
你都死了朕就不相信還鬥不過你!
”
深夜裡,墨景黎喝得醉醺醺的被侍從扶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早就等候在那裡的妖嬈女子連忙迎了上來扶住他往床邊走去,一邊柔聲叫道:“皇上…皇上您醉了麽?
”
墨景黎醉眼朦朧的望著眼前的女子道:“放肆!
你是誰?
”
女子委屈的道:“皇上,你怎麽了嘛…臣妾是麗妃啊。
”
“麗妃?
”墨景黎心情不爽,喝的太多。
一時之間有些『迷』茫,“麗妃是誰…唔…是你啊…你是……”麗妃歡喜的笑道:“是臣妾啊,臣妾……”她雖然隻是一個舞姬出身,卻是墨景黎最寵愛的妃子,不然墨景黎也不會連行軍打仗都將她帶在身邊。
墨景黎點點頭,道:“是你,你是葉…葉璃。
”
麗妃隻覺得頭頂一涼,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葉璃的大名她自然是聽說過的,但是卻沒有想到皇上會在這樣的地方喊出定王妃的名字。
對此,麗妃心中倒是沒有絲毫的嫉妒之意。
當一個人和另一個人差的實在是太遠的時候,就連嫉妒都是生不出來的。
她隻是感到震驚,並且隱隱覺得聽到這個對自己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喝得酩酊大醉的墨景黎卻沒有心思管麗妃的震驚。
一把樓主跟前的女子便吻了上去。
一邊吻口中還一邊呢喃著:“葉璃…葉璃,你居然乾拒絕朕!
一次又一次…哈哈…現在墨修堯死了,你早晚還是朕的。
你既然不識擡舉,朕收回之前的承諾,朕要把你貶為最低等的妃子!
葉璃……”
麗妃被墨景黎口中的話嚇得幾乎不敢動,恨不得離開就昏過去當成什麽都沒有聽到。
正在她欲哭淚的時候,隻覺得後勁一疼,頓時失去了知覺。
寬大華麗的床邊,一身白衣的男子長身而立。
隻是眼底蒸騰的殺意足以讓任何人退避三舍。
即使躺在床上抱著美人醉的分不清天南地北的墨景黎也本能的感覺到一絲寒意。
不由得抖了抖,將懷中的女子抱的更緊了,“葉璃…朕一定要得到你…朕一定要讓你知道,朕比墨修堯更厲害…”
墨修堯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的一雙男女,原本俊美的眼眸此時卻充滿了陰鷙的猩紅,仿佛來自幽冥的厲鬼一般可怖。
墨修堯俯身,擡手慢慢的撫上墨景黎的脖子。
還在睡夢中的墨景黎絲毫不知道眼前的人隻要稍稍一用力他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良久,原本扣到他脖子上的手又慢慢的放開了。
轉而下手朝著墨景黎懷中的女子身上點去。
昏睡中的女子身子微微抖了一下,唇邊溢出一絲血痕,很快便停止了呼吸。
墨修堯眼中沒有絲毫的憐憫,這個女人或許是辜的,但是她聽了那樣的話,就絕對不能再活著。
墨修堯站在床邊好一會兒,唇邊突然勾起了一絲嗜血的微笑。
半顆鍾之後,一個翩然的白影從太守府中閃出,溶入漆黑的暗夜中。
溧陽城西,楚家家主楚紹英剛剛送走了一波前來搜查的大楚士兵,回到書房裡。
書房裡找就坐了好幾個人了,一看到楚紹英走進來其中一人立刻站起身來一把拉住楚紹英焦急的問道:“楚兄,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今天的事情…那個墨景黎看起來實在是……”這些能夠掌握住一個龐大家主的人哪一個不是人精?
在他們看來,就算定王死了最後墨家軍敗了,墨景黎隻怕也要被鎮南王給吞了。
就算退一萬步講,墨景黎穩住了局勢。
以墨景黎的為人,將來也絕對沒有他們這些人的好果子吃。
到時候隻怕也是個鳥盡弓藏的結局。
楚紹英看了一眼眾人,含笑道:“各位都是在下的至交,在下也姓得過各位。
楚某也不欺瞞各位,說實話,在下也不看好墨景黎。
”
“那…楚兄你這是?
”眾人不解,公開效忠墨景黎以後,若是再反水的話,楚家的名聲可就沒有了。
而且,將來就算再頭投靠別人隻怕也得不到重用了。
畢竟,楚家能反墨景黎,將來也能反別人。
楚紹英含笑不語,其中一人看著楚紹英臉上的笑意,心中一動道:“莫非,楚兄已經有了決定了?
”
楚紹英點頭道:“不錯。
”
眾人對視一眼,一個人伸手沾了水在桌面上寫了一個定字。
在場的眾人皆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
楚紹英正『色』道:“楚某可是將自己的『性』命和楚家滿門都交到諸位手上了。
還請諸位……”
“楚兄這是什麽話,你我相交數十年難道還信不過彼此。
說實話,在下跟楚兄也是一個意思。
隻不過一直沒有門路吧,有楚家和徐家的關系,想必也要方便許多。
”雖然如今定王不在了,但是還有清塵公子在。
定王府的小世子也有**歲了,有清塵公子和徐家兩位先生幾位公子輔佐,不出十年必定能夠獨當一面。
到時候,這天下到底是誰說了算還不一定呢。
至少…定王府看起來遠比墨景黎要靠譜得多。
楚紹英笑道:“多謝各位。
隻要楚家還在,各位也必定不會吃虧。
”
聽到楚紹英的承諾,眾人不由得也都笑逐顏開。
原本楚紹英還死扛著不肯歸順墨景黎,卻在出門一趟之後突然改口。
墨景黎或許會以為楚紹英怕了,但是他們這些認識了幾十年的人又豈會不知道楚紹英是個什麽樣的人?
沒有十足的把握,楚紹英是絕對不會拿楚家來冒險的。
“既然如此,一切就擺脫楚兄了。
我等一切都聽憑楚兄號令。
”眾人拱手笑道。
楚紹英點頭,鄭重的應道:“諸位盡管放心便是。
楚紹英必不會負了各位的信任。
”
“如此,就有勞楚兄了。
我等告辭。
”
“不送。
”
送眾人出了書房門,楚紹英關上門剛剛回身卻險些嚇了一跳。
原本空『蕩』『蕩』的書房裡不知道何時坐了一名白衣男子,正一臉閑適的望著自己。
手裡還端了一杯熱騰騰的茶。
就在他剛剛在門口送人的片刻間這人不但進了書房,還有時間為自己泡了一杯茶。
愣了一愣,楚紹英才回過神來,朝著白衣男子恭敬的一揖,“楚紹英見過定王殿下。
”墨修堯點點頭含笑道:“楚先生不必多禮,今晚讓楚先生受委屈了。
”墨修堯在心中也暗讚楚紹英定力過人。
雖然在徐家滿門英傑的盛名之下這位楚家家主顯得名氣一般。
但是能夠執掌雲州第二在整個大楚也排的上前五的世家,楚紹英的能力必定也是不凡的。
今晚一見,果然發現這位家主是個真正的聰明人。
隻是比起徐家人的天生聰明,這一位更像是大智若愚。
楚紹英淡淡苦笑,坦白的道:“王爺言重了。
今晚若不是有王爺提醒,在下隻怕是……。
”墨修堯明白楚紹英的意思,論如何,在楚紹英眼中依然還是楚家最重要。
如果沒有墨修堯的出現,最後到了萬不得已之時,楚紹英很有可能會向墨景黎妥協。
墨修堯擺擺手表示此事不必在意。
楚紹英連忙謝過,謹慎的在一邊坐了下來問道:“王爺深夜入城,可是有什麽吩咐?
”
墨修堯淡淡笑道:“吩咐倒也說不上。
三天內墨家軍定會攻破溧陽城。
在此之前,本王希望以楚家和雲州各大家族的名義,將這個昭告天下。
”墨修堯取出一張寫滿了自己的信箋遞給楚紹英。
楚紹英接到手中,隻是掃了兩眼便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再往下看下去更是變了臉『色』。
裡面將墨修堯以南疆秘『藥』謀害先帝墨景祈,『逼』死墨夙雲,軟禁太後,扣留當初紫荊關的軍餉導緻紫荊關被北戎攻破最後兵臨楚京等等樁樁件件都寫的清清楚楚。
這些若是真的發了出去,墨景黎就這樣要身敗名裂人人喊打了。
楚紹英想了想,還是問道:“王爺,這些都是真的?
!
”即使是楚紹英這樣的人也絕對想不到墨景黎私底下還有這麽多見不得人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就算是有也不能讓自己的敵人抓住了把柄啊。
墨修堯悠然的點了下頭,“楚先生不相信麒麟和墨家軍暗衛收集情報的能力?
”
楚紹英連忙搖頭,“在下隻是不明白,王爺為何不早些將這些拿出來。
而且…若是王爺親自將這些昭告天下,或是由徐家的人發出,影響應該更大一些吧?
”
墨修堯搖頭道:“以前是時候未到。
現在麽…。
徐家卻遠不如楚家方便。
當然…楚先生也不必親自去做這件事。
”
楚紹英沉『吟』片刻就想明白其中的原委了。
徐家畢竟是定王府的人,雖然徐家幾位都是德高望重之輩,但是墨景黎卻有可能倒打一耙說定王府汙蔑他。
但是如果由如今旁人披『露』出來就完全不同了。
當然,在楚紹英看來,還有一部分原因很可能是定王不願意讓徐家沾染這些事情。
不管怎麽說,這裡面都披『露』了不少大楚的辛秘。
他們到底也是大楚的臣民,一旦披『露』了這些墨景黎固然是身敗名裂。
但是他們做這些人的人也難免被一些酸儒詬病。
“在下明白了,請王爺盡管放心。
在下一定會選一個適當時候將這些事情大白於天下。
”
聽了楚紹英的話,墨修堯也是十分滿意,站起身來笑道:“既然如此,本王就靜候楚先生佳音了。
”楚紹英點頭道:“王爺盡管放心。
”
墨修堯出了楚家,很快便掠過牆頭出了城了。
即使溧陽城守衛森嚴,卻依然擋不住一身白衣招搖的定王殿下。
出了溧陽城,徐清鋒帶著幾個麒麟的隊員早早的等候在那裡了。
墨修堯挑眉道:“你們在這裡幹什麽?
”徐清鋒奈的苦笑。
他剛剛回到大營中才知道墨修堯竟然還活著而且還出現在了軍營裡。
要知道,當初傳來墨修堯的死訊的時候,徐清鋒差點給嚇瘋了。
滿腦子都在想著墨修堯要真死了自家表妹該怎麽辦?
好不容易人沒死,但是他還沒見到人又跑了。
徐清鋒險些以為是呂近賢等人跟他開玩笑的。
在營中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墨修堯回來,徐清鋒隻得自己帶著人在溧陽城外等著了。
等到都快天亮了,徐清鋒差點就準備再闖一次溧陽城的時候,墨修堯終於出現了。
“王爺,你沒事?
”
墨修堯挑眉,他能有什麽事?
徐清鋒歎了口氣點點頭道:“沒事就好。
”說完也不管墨修堯什麽反應,自個兒轉身回去了。
一向心思敏捷的墨修堯也不由得呆了一呆,徐清鋒大半夜等在這裡,就是為了確定自己沒事?
關心他?
除了公事以外,徐家的幾個兄弟對他素來可不是那麽友善的。
前方,徐清鋒一邊往大營的方向而去,一邊低聲自言自語著:“沒死就好,要是真死了還要幫璃兒再找個婆家。
璃兒也就罷了,我那幾個侄兒侄女就可憐了啊……。
”
第二天清晨,服侍墨景黎的侍從見已經頗晚了皇上還沒有喚人進來時候,就連麗妃娘娘也沒有起身的意思,不由得有些奇怪。
等了又等,直到有將領稟告軍情了裡面還不見動靜,隻得小心的走進去請墨景黎起身。
但是,一進去還沒有開口喚醒床上的人,那侍從就發出了一陣尖銳的尖叫聲。
太監特有的尖銳聲音十分高亢刺耳,不僅等在外面的人被嚇了一跳紛紛衝了進來,原本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墨景黎也被驚醒了。
被人吵醒,墨景黎不悅的皺了皺眉。
一低頭便看到自己懷中的女子,還有那冷冰冰的溫度和已經僵硬的身體,以及唇邊掛著的那一抹暗紅的血『液』。
這一切都告訴墨景黎一件事情…昨晚他竟然摟著一個死人睡了一整晚。
更重要的是,昨晚有人潛進來殺了麗妃而他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如果對方想要對付的人是他……墨景黎不由得嚇出一身冷汗。
坐起身來,一把開麗妃的屍體,墨景黎怒吼道:“還不快將她搬走!
”
“皇…皇上…”侍從顫巍巍的指著他的某處叫道。
順著侍從的視線,所有闖進來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將目光掃向了墨景黎的下身。
原本明黃『色』裡衣腹部下方同樣染滿了暗紅的血跡。
墨景黎的神『色』突然扭曲了一下,終於感覺到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了。
他身體的某一處,沒有絲毫的感覺。
不是痛,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沒有發現。
而是徹底的沒有感覺,仿佛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快!
傳太醫!
”墨景黎怒吼道。
“皇上…這裡…這裡有一張紙條。
”侍從顫抖著從一邊的桌上拿起一張紙條呈到墨景黎的跟前。
墨景黎一把抓過,一張很普通的紙條,就像是從他平時用的冊子上隨手撕下來的一頁。
上面也隻有寥寥數語,“聞君語竊吾之至寶,夙夜心憂。
輾轉反思,斷君之孽,以絕吾憂,盼君珍重。
”
盯著上面瀟灑不羈的字跡,墨景黎瞪大了眼睛。
終於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來,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皇上!
皇上?
!
快…傳太醫……”
〖∷更新快∷∷純文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