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麼？
”

　　“燃燈當時在蒼龍城所爆發出的戰鬥力。
”

　　“如果他和金蟬子聯手，那隻猴子，無論如何，也翻不了盤。
”

　　“但結果卻是，猴子出場後，燃燈停手，陷入沉睡。
”

　　趙公道還在繼續講述着當時發生過的情況。

　　蘇陽若有所思，輕輕點頭。

　　而趙公道則是繼續說道：“但其實，當初的真實情況是，燃燈察覺到幕後有一雙眼睛在盯着他，而金蟬子甚至連當棋子的資格都沒有，所以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放棄金蟬子，并假裝沉睡。
”

　　“這種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又怎麼會關注到我這個闡教曾經不入流的記名弟子。
”

　　“所以我在與金蟬子對峙，為你拖延時間的時候，故意用了幾道闡教的術法。
”

　　聽到趙公道的話，蘇陽略微思索：“招雷術？
”

　　“嗯。
”

　　“闡教比較喜歡這種看起來十分高貴，堂堂正正的術法，自诩天道正統嘛。
”

　　“我當時也不清楚，他是否真的沉睡了...”

　　“但總歸試試看，反正又不虧。
”

　　“沒想到，在我背着暈厥的小和尚回馬車時，他真的與我接觸了。
”

　　趙公道微笑着開口。

　　蘇陽同樣回憶起了當時的情形，輕輕點頭：“難怪你當時明明已經重傷，卻依舊選擇了帶着小和尚一起。
”

　　“當初也是我靈機一動，想着去嘗試一下。
”

　　“沒想到真的釣到了魚。
”

　　“而那種情況下，燃燈必然是無時無刻都在監督我的，所以我要是表現的太過于聰明，他就會警惕。
”

　　“包括我私下和你接觸，向你傳達訊息，也依然有暴露的可能。
”

　　“畢竟這家夥，無時無刻不在裝一具屍體，坐在我們倆的中間。
”

　　“雖然看起來，是我喜歡去玩他的光頭，但其實...”

　　“也是他暗中要求的。
”

　　“隻有這樣，他才能對我更信任些。
”

　　趙公道依舊維持着平靜，緩緩開口，無喜無悲，仿佛自己潛心布局，釣魚，試探，這一系列的事，都沒有什麼可驕傲的。

　　蘇陽輕輕點頭：“難怪從蒼龍城回來之後，你表現的就莫名蠢了些，我最開始還以為，是精衛不在，你為了配合我裝逼，才問一些一眼就能看穿的問題。
”

　　“……”

　　“我有那麼好心麼...”

　　趙公道忍不住瞥了蘇陽一眼，又看向院落門口的位置：“原本我也沒想過一直裝下去的，但沒多久，賈明就來了。
”

　　“這人突然出現，必然是帶着秘密的...”

　　蘇陽接過趙公道的話，繼續補充着說道：“所以，我們之間，需要有一個人看起來蠢些，但還不能過蠢，來得到他的信任？
”

　　“是啊...”

　　“如果他心懷鬼胎，必然是要在我們之間尋到一個突破口的。
”

　　“我這個有點腦子，卻又不多的人設...”

　　“就完美符合他的需求了。
”

　　“可惜...”

　　“這麼久過去，他依舊和我保持着若即若離的距離，哪怕是你在靈山的時候，都沒有和我有過什麼私下的特殊交流。
”

　　“也不對，他曾經隐晦的試圖分裂過我們，但我覺得，他的目的不在于此，隻是單純覺得好玩，想測試一下人性。
”

　　趙公道回憶着，緩緩開口。

　　趙公道看了一眼蘇陽，笑了笑：“不過至少，還算是有點收獲的。
”

　　“燃燈幾乎可以确定是與昊天合作的，隻不過燃燈所知曉的信息并不多，如果我沒有猜錯，他隻是昊天的一把槍，随時可以抛棄那種。
”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情況，所以才試圖掌握更多籌碼。
”

　　“我猜測，他在蒼龍城，應該是察覺到了什麼...”

　　“暗中那雙眼睛...”

　　“我最開始猜測的，是舉缽羅漢。
”

　　“舉缽羅漢，就是如來吧？
”

　　趙公道問道，似是要印證自己内心中的猜測。

　　蘇陽輕輕點頭。

　　趙公道失笑：“果然是他，剛見面的時候，我就在他身上聞到了他的味兒，那種貪婪，野心，卻又圓滑，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

　　“不過我後來又仔細思考了一下，如果是如來，他沒有必要隐藏自己，暗中布置預防天庭的手段。
”

　　“所以，盯着他的人，必然是天庭的。
”

　　“然後...”

　　“賈明便出現了。
”

　　說到這裡，趙公道忍不住笑了笑：“我唯一沒想到的，就是賈明他竟然完全沒有隐藏自己的想法，就這麼大搖大擺的，以一個‘卧底’的身份，潛伏在我們這兒，而且有時候還真的會替我們工作，我都有些看不懂了。
”

　　“或許...”

　　“是我們沒有達到他的思想高度吧。
”

　　蘇陽淡淡說道。

　　趙公道深有同感，點了點頭。

　　蘇陽問出了自己内心中最後一個疑惑：“所以，瘸子和傻子在哪？
”

　　“呵呵...”

　　“瘸子，傻子，都與如今凡界的氣運息息相連。
”

　　“或者說，每個時代都有屬于自己的天地寵兒。
”

　　“上一屆，是猴子，豬悟能...”

　　“這一屆，是傻子，瘸子，和王秋生。
”

　　“他們代表着一個時代的氣運，如果他們被壓制，那麼，這個時代便也會是黯淡的。
”

　　“昊天當年出手，針對猴子，豬悟能，就是想要鎮壓一個時代。
”

　　“燃燈...同樣抱有這個想法。
”

　　“他們不甘于被時代淘汰，落下帷幕，便希望将一切，按死在萌芽之中，他暗中讓我将這兩個人封印，使其沉睡。
”

　　“我順水推舟，提前把人送走了。
”

　　“如今...”

　　“一個在昆侖山，一個在碧遊宮。
”

　　“雖然這兩處遠古的聖地，如今已經破敗，淪為廢墟，但滋養兩個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

　　趙公道微笑着，淡淡開口。

　　蘇陽有些訝然：“你是怎麼做到，在我和賈明眼皮子底下，把人送走的？
”

　　“我...”

　　“可從來都不是一個人啊...”

　　趙公道神秘一笑，這次的笑容中，終于多出了些得意。

　　蘇陽怔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碧霄？
”

　　“現在的科技水平，交流...”

　　“未必就需要短信啊。
”

　　“論壇裡面，也是能聊天的嘛。
”

　　趙公道在口袋裡取出手機，随意的晃了晃：“我和碧霄的演技...還不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