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秋生怔了一下。
“我們這一脈,傳承的很久,在曾經創建之初,就将一些仙神之說流傳下來。
”
“隻不過信的人不多,很多傳承的東西都遺棄了。
”
“直到我這一輩,才發現這世界一些變化的苗頭和祖籍記載很像,重新撿起來。
”
“這段時間我也始終在我們祖輩所居住過的地方搜尋。
”
“才找到了一部分信息。
”
“而另外一部分,則是子鼠突然湧現在我腦海中的記憶。
”
“雖然這讓我很痛苦,但也的确知道了一些平常人所不知道的事。
”
“但大部分記憶都還十分模糊。
”
“估計等我接納了子鼠的全部記憶後,我...也就從這世界上消亡了。
”
王秋生表現的十分坦然,沒有任何隐瞞的想法。
那真摯的眼神始終看向柳乘風。
但話裡的潛台詞也很明顯。
我現在知道的信息,已經全部給你了。
但未來,我還有能力獲得更多的信息。
老規矩。
你放我走,我去當尋寶鼠,努力搜尋更多有用,有價值的情報,等你下次抓住我的時候,我再告訴你。
但如果你抓不住我,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
柳乘風自然也聽出了王秋生話裡的意思。
“你先别急,我想想。
”
“嗯...”
“關于葬仙之地内部的訊息,你知道多少?
”
王秋生搖了搖頭:“隻知道一個地點,并且查到裡面可以暫時抑制自己的心猿,至于其他的,我并不知情。
”
“你沒騙我?
”
柳乘風認真盯着王秋生的雙眼,緩緩問道。
王秋生平靜回視。
兩人誰都沒有再繼續說話,隻是隔空‘深情’對視着。
許久過後。
柳乘風才緩緩開口:“你發誓,你騙我是小狗。
”
“啊?
”
柳乘風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王秋生猝不及防,半晌之後,才十分幽怨的看着柳乘風說道:“你...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對吧?
”
“沒有,我很認真。
”
“你要大喊!
”
“喊才能證明自己的誠意。
”
柳乘風慢悠悠說着,并掏出了自己那嶄新的手機,打開錄像功能:“豁,新手機,像素就是清晰,來,說吧!
”
一種名為羞恥的東西在空氣中彌漫着。
就連始終站在吃瓜第一線的蘇陽都忍不住替王秋生開始尴尬了。
“我!
”
“騙你是小狗!
”
最終,王秋生幾乎是閉着眼睛,梗着脖子喊的。
“不行,你沒說名字。
”
“要把名字加上。
”
柳乘風嚴肅的說道,随後重新開啟錄像功能。
“我王秋生!
騙柳乘風的話,就是小狗!
”
一回生,二回熟。
當羞恥過第一次後,很多人就會訝然發現,自己原來已經可以坦然的接受第二次了。
所以第二次喊的時候,王秋生甚至都沒閉眼睛。
柳乘風看着自己錄制的視頻,心滿意足點了點頭:“恩人,如果沒别的事兒,就不留你吃中午飯了,咱們下次再見?
”
或許就連柳乘風自己都沒有發現。
在某些道德品質上,他和蘇陽其實是一路人。
完全可以将那種‘勢利’的行為光明正大的演繹出來。
“啊?
”
王秋生呆滞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柳乘風微微蹙眉:“我說,你可以走了。
”
“我不走。
”
王秋生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你還沒給我解藥呢。
”
“……”
“差點忘了。
”
“大腿,解藥給我一粒呗?
”
柳乘風仿佛才想起來一樣,恍然,看向蘇陽。
蘇陽茫然:“我沒解藥啊。
”
“啊?
”
“什麼?
?
?
”
柳乘風,王秋生幾乎是同時開口的。
兩人直勾勾的盯着蘇陽,一副大為震驚的樣子。
蘇陽一臉無辜:“你隻說需要慢性毒藥,沒提解藥的事兒啊。
”
柳乘風沉默。
王秋生則是‘傲然’的站在冷風中,魂不守舍。
自己摸清了柳乘風的脈,但沒想到竟然會栽在蘇陽手裡。
尼瑪!
沒有解藥,你為什麼不早說!
你喂我之前,倒是告訴我一聲啊!
“馬爺爺說,這慢性毒藥的周期會持續一年。
”
“一年之内不會死的。
”
“他有解藥。
”
“隻不過這毒藥有副作用,每隔一周,就會腹瀉一天。
”
“而且似乎比較嚴重。
”
就在王秋生即将暴走之際,童童那如同天籁般的聲音再次響起。
他對着王秋生晃了晃手機:“這位叔叔,你挑個時間去黑街就可以了。
”
王秋生一言不發,隻是深深的看了童童一眼,轉身就走,毫不遲疑。
甚至在路過一片陰影時,更是直接發動術法,消失不見。
隻留下柳乘風坐在馬車上,一臉感歎。
“我的這位恩人,也不容易啊。
”
“一邊要續命...”
“一邊還要替我們搜尋情報。
”
蘇陽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如果不是目睹了全過程,我差點就信了你的善心。
”
“呵呵。
”
“恩人是一頭餓狼,需要磨一磨。
”
“隻要每次都主動幫助他放寬自己的下線,摧毀一丢丢的尊嚴,等時間久了,無論我讓他做再離譜的事,他都會接受。
”
“并且表現的十分主動。
”
柳乘風一副羞赧的樣子,撓了撓頭。
蘇陽打了一個哈欠:“馴化?
”
“嗯!
”
“馴化!
”
柳乘風笑着點了點頭,依舊是那副溫文儒雅的樣子,任誰也看不出,這家夥的心究竟有多黑。
“唔。
”
“我突然想起來,有點事忘記咨詢他了。
”
蘇陽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活動四肢,跳下馬車,一路小跑着鑽到叢林裡面。
大概十分鐘後。
他拽着王秋生的脖領,再次将他拖回馬車前。
王秋生整個人都是呆滞且不可思議的。
雙眼無聲,麻木的看着柳乘風。
“……”
“我如果說,這次抓你的不是我,你信麼?
”
柳乘風遲疑着解釋道。
隻不過看王秋生那死寂般的眼神,很明顯,他完全沒有聽進去柳乘風的話。
主要是蘇陽抓他的動作,拖拽他的動作,和之前簡直如出一轍。
仿佛完美的複刻了一遍。
讓他有一種穿越回一小時前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