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海。
蘇陽的魂念憑空出現,熟絡的飄向門的位置,最終站在門口。
“想出來麼?
”
蘇陽微笑着開口。
門内寂靜無聲。
“那我就當你們默認了。
”
說話間,蘇陽直接将門打開一道縫隙,并側過身子:“出去吧。
”
門内。
一道道魂念被束縛在自己的墳墓前方,遠遠注視着蘇陽。
“雖然不知道你為何執意囚禁我們。
”
“但既然你選擇了最危險的方式,自然就要接受我們随時有可能逃跑的結果。
”
“這很公平。
”
一道中年虛影淡淡開口,帶着脫俗的氣質。
蘇陽輕輕點頭:“但你們越獄失敗,也要面對獄警的憤怒。
”
“嗯。
”
“合理。
”
中年風輕雲淡,輕輕點頭。
“合理尼瑪!
”
“你裝什麼,我們覺得不合理!
”
“沒錯,當時你們去越獄,我都沒動!
”
“對!
”
“我們不服,我們沒有越獄!
”
一道道怒罵聲接二連三響起,隻不過目标是對準了那個比較裝逼的中年。
“我們本就一體。
”
“越獄的時候,你們不幫忙,不阻止。
如今受罰時,卻又跳出來。
”
“兩邊,總是要占一頭的。
”
“兩頭都不占,受罰...”
“也是自然。
”
中年依舊風輕雲淡,微笑的看着怒罵自己那些魂念,輕聲開口,最終又看向蘇陽:“我準備好了。
”
“唔...”
“這麼主動,都讓我有點不好意思了。
”
“那咱們回見。
”
蘇陽表情有些古怪,關閉房門,然後...
一腳直接踹在門上。
悶響聲傳蕩。
陣陣哀嚎聲不斷響起,更多的是對那位中年的咒罵。
罵的很難聽。
“竟然不罵我...”
“我踢的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
蘇陽嘴裡雖然這麼說着,但腳上的活兒卻一點沒停,甚至加快了頻率。
一時間,蘇陽的魂念不斷波動。
但門内的慘叫聲,卻更慘痛。
直至蘇陽的餘光看向遠方角落。
“咦?
”
“什麼東西?
”
他驟然停腳,飄向遠方。
在那識海的深處,一枚精緻的鐵片正漫無目的漂浮着。
蘇陽下意識擡手。
一縷銳氣迸發。
蘇陽将手收回,手指上已經浮現出些許傷口,在魂力湧動下,緩慢愈合。
“嘶...”
“好厲害的樣子。
”
蘇陽訝然,表情略微嚴肅了些,魂力湧動,将整隻手掌包裹,再次抓去。
這一次,鐵片被蘇陽牢牢抓住。
他掌心的魂力不斷被撕碎,又不斷愈合。
“這造型...”
“好像劍尖...”
蘇陽仔細觀察着,默默回到門前。
這一次,他不過剛剛靠近門,甚至還沒有動腳,門内就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哀嚎。
“住手!
”
“不要!
”
“你帶了什麼東西過來!
”
他們瘋狂的呐喊着。
蘇陽眼睛卻悄然亮起:“你們怕這個?
”
說着,蘇陽直接将那鐵片觸碰到了門上。
一時間,哀嚎聲變得更加劇烈。
“好強烈的殺意!
”
“這氣息...”
“為什麼莫名的熟悉。
”
“嘶...”
“蘇陽,祖宗,你快把這東西拿走!
”
門内這些人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顫抖起來。
而蘇陽的魂力也終于再也承受不住鐵片帶來的銳氣,刺痛下,下意識松開手。
鐵片再次漂浮在識海上空,默默遠去。
“應該不是劍尖...”
“或者說,是劍鋒...被打碎的劍,中間部位,一截劍鋒...”
蘇陽完全無視了門内的哀嚎,認真的分析着。
許久過後,蘇陽才回過神來,看着這扇門問道:“你很熟悉這氣息麼?
”
“隻是有一點點的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但又回憶不出來。
”
“但我可以肯定,用這把劍的人,是我惹不起的存在。
”
門内先是沉默片刻,才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
“哦。
”
“原本還以為你們能立功呢。
”
蘇陽輕輕點頭,繼續着自己的‘懲罰’之路。
直到魂念徹底陷入虛弱狀态後,才終于停腳。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會每天都來看你們的。
”
“明天見。
”
就在門内的衆多‘仙人’們認為懲罰終于結束的時候,蘇陽卻将門再次拉開一道縫隙,隻有一隻眼睛看着門内,微笑着說道。
他雖然是在笑,但那雙眼睛卻十分漠然,古井無波。
一衆魂念筋疲力盡的趴在地上,在聽見蘇陽的這句話後,一個個猛然彈起,瞪大了眼睛看向蘇陽。
眼中充斥着不可思議之色。
就連那始終維持着優雅的中年,此刻都變得沉默下來。
刹那間,一道道仇視的目光紛紛落在那些越獄的人身上,恨不得将他們直接幹死算了。
“為什麼!
”
“我們不應該陪他們一起受罰!
”
“對,我們和他們也不是一個派系的!
”
“說不準咱們還是同陣營的人。
”
“蘇陽,一個月太久了!
”
他們驚恐的喊着。
“唔...”
“但這次,我真的差點死掉啊。
”
“所以,下次記得,一定要殺了我哦,不然我會很憤怒的。
”
蘇陽看着衆人,認真說道。
仿佛他從一開始氣憤的,就不是這些人越獄失敗,而是...
他們為啥沒有真的殺掉自己。
這種奇怪的腦回路,讓衆人完全無法理解。
就在衆人呆滞的狀态下,蘇陽緩緩将門關閉。
“該死!
”
“我當時就說了,這次是不可能成功了!
”
“沒錯,蘇陽就是瘋子,沒有百分百的把握,為什麼要惹他?
”
“什麼才是百分百的把握?
”
“一群懦夫!
”
“你們就沖着蘇陽搖尾乞憐去吧。
”
蘇陽離去後,門内再次想起接二連三的怒罵聲。
隻不過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蘇陽,卻完全沒有去和他們共情的想法,而是将魂念回歸主體,默默恢複着自己的傷勢。
“和趙公道接觸久了...”
“一周内我重傷三次...”
“他這病,該不會是能傳染的吧。
”
蘇陽嘴裡嘀咕着,看了看暈倒在自己身旁的趙公道,又默默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開始不斷吸收空氣中的仙靈之力,來修複着自身的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