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下屬都是天仙境初期,那個家夥的實力,怕是有點強啊...”
“蘇陽能頂得住麼?
”
柳無敵目視遠方,自言自語般嘀咕道:“這要是挂了,之前欠我的人情都不做數了。
”
“最主要的是,這可是我為我兒子準備的...”
“最強力的保镖啊。
”
“得救!
”
柳無敵回過神來,臉上帶着些許苦悶:“但我說好了,以後盡可能不打架的,打架好累啊!
”
雖是這麼說着,但柳無敵卻依舊走向車庫的位置,站在自己那輛超級昂貴的限定款跑車面前。
“直接過去,是不是顯得太過于輕松了...”
“人情賣不到啊。
”
柳無敵剛剛打開車門,像是突然想到什麼,頓在原地。
仔細想了想後,柳無敵一巴掌拍在自己這輛車的前機蓋上,将機蓋打的癟了很多,緊接着又随意的對着這輛車各個角落,踹了幾腳。
不過半分鐘時間,這輛車看起來就顯得異常狼狽起來,仿佛剛剛遭受過某種慘烈的戰鬥。
如果柳乘風站在這裡,恐怕會心疼的暈過去。
單單修車的錢,就夠買他那‘豪車’十台了。
但做完這些後,柳無敵卻并沒有停手的意思,反而将自己的衣服撕爛些許,最終一掌狠狠拍在自己胸口位置,噴出一口血霧,而且這血霧十分精準的落在跑車的擋風玻璃上,而柳無敵自己臉色也變得慘白起來。
“這樣應該夠了。
”
“身受重傷,卻依舊選擇千裡奔襲,營救子民的熱血城主。
”
“哪怕是蘇陽,也會感動的落淚吧!
”
“唉...”
“我簡直是天生的表演家。
”
柳無敵中氣十足的說着,就這麼鑽進車内,啟動,打火,一腳油門,急速駛離别墅。
……
“嗯?
”
“你竟然到天仙初期了?
”
“修為還如此紮實。
”
“看來我在蘇村留給你的禮物,你收到了。
”
看到自己随意一擊後,不過退了兩步的蘇陽,黑袍男人顯得有些意外,似笑非笑,玩味的說道。
“你差點毀了我的搖椅。
”
蘇陽沒有回應,隻是微微蹙眉,看着自己身後的搖椅,語氣有些發冷,最終看向角落,淡淡喊道:“車夫!
”
始終躲在門後,悄悄關注着這邊情況的太白驟然聽見蘇陽喊自己名字,忍不住怔了一下,面露猶豫,沒有行動。
“你在賭我今日會死麼?
”
“但如果我今天不死呢?
”
蘇陽表情不變,微笑着開口。
太白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在門後咬了咬牙,拄着拐杖走出。
“把我的搖椅送到房間裡去。
”
原本太白已經做好了蘇陽會拿他當炮灰,甚至當個肉盾來用的準備,但沒想到卻隻是讓他搬個搖椅。
黑袍男人也沒有打斷這一切,反而玩味的等待着,似乎要給蘇陽充分的準備時間,最終再以雷霆之勢,将其碾壓,徹底摧毀他的精神。
太白看了看自己的獨臂獨腿,一時間有些沉默。
自己,真的适合幹這個工作麼?
他黑着臉,将拐杖丢到一旁,以搖椅當拐杖,挪蹭着,一步一步,十分費力的将搖椅拖拽到房間裡,并順勢關上門,靠在窗口的位置,繼續觀察着眼前的一切,恨不得黑袍男人現在就把蘇陽幹掉。
“這就結束了麼?
”
男人好整以暇的說着,向前緩緩走動兩步。
黑袍無風自動,吹起一角。
“知道我為什麼明知道這搖椅對你十分重要,卻依舊沒有攔你麼?
”
“如果我現在出手的話,你會認為,我面對你,也沒有那麼自信,還需要偷襲,阻攔。
”
“這樣就算一會兒我将你打的半死,受盡屈辱,你也會覺得,原來我們之間的差距并不是特别明顯,隻要你努力,還有超越我的機會。
”
“但其實,在我的眼中,你不過是一隻蝼蟻。
”
“你所做的一切,是那麼的可笑。
”
男人冷笑兩聲,逐漸靠近蘇陽。
喜神依舊漂浮在蘇陽身後,面容凝重,右手始終攥着,眼底帶着些許冷冽的光芒。
“你知道麼?
”
“當一隻蝼蟻,辛辛苦苦的籌備一切,自認為将自身提升到了極緻,忙碌的解決着後顧之憂。
”
“滿是自信,準備殊死一搏的時候,卻發現...”
“原來自己是那般的孱弱。
”
“辛辛苦苦設計的陷阱啊,做出的準備啊,是那般的不堪一擊。
”
“隻有到了這個時候,你才會真正的絕望,知道自己究竟是多麼的弱,多麼的可憐,無助。
”
男人雖然在不斷的諷刺着蘇陽,但聲音從始至終卻都保持着平靜。
“記住,你的天賦,是我給你的。
”
“包括你的心性,你的實力...”
“乃至于城隍廟...”
“我才是你的主人,為了培養你這顆棋子,我等待了上百年。
”
“所以,不要覺得自己憑借這20年的努力,就可以反抗我,明白麼?
”
“安安心心的做一把劍,打磨自己,有朝一日,像狗一樣,聽從尊上的命令,這才是你的歸宿。
”
“跳梁小醜,終究隻是小醜。
”
男人的話音結束,距離蘇陽,也已經不過隻剩下三米不到的距離。
那天仙境後期的恐怖壓迫感,不斷向蘇陽席卷。
“當然,或許你認為,你的底牌,是你的修為遠比其他人要更加精煉,凝實。
”
“但别忘了,城隍廟...”
“我送你的。
”
說話間,男人緩緩擡起手掌。
喜神咬牙,向前一步:“曾經的地府,雖然行事張狂,但任誰見了,也會說上一句,地府的人,公正,坦蕩!
”
“但如今...”
“你們地府,就是這樣處事的麼?
”
“難道真的準備讓地府的榮光,就此毀于一旦?
”
喜神的呵斥聲在虛空中不斷回響。
但男人卻隻是冷笑一聲,撇了喜神一眼:“我說過,今日蘇陽不會死,但卻不包括你。
”
“和死人,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
喜神臉色陰晴不定。
就在他準備在說些什麼的時候,始終保持沉默的蘇陽卻緩緩擡頭,與黑袍男人對視,平靜的臉上露出一抹微笑。
“你距離我...”
“似乎隻剩下兩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