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語接過降龍木一看,當即臉色變得鐵青,斬釘截鐵道:“沒錯,就是這截木頭的緣故!”
“莫醫官,這……這木頭真的有問題?”葉鎮嶽急切的問道,聲音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何止有問題!”
莫語厲聲說着,将手中降龍木高高舉起,讓廳内所有人都能看清,“此木紋理看似神異,入手沉重如鐵,藥香撲鼻,更能迷惑人心!但你們都被它的表象騙了!”
“這根本不是什麼降龍木!”
他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如同重錘般砸在每個人心上。
“這!是早已絕迹的‘陰屍木’!”
“陰屍木?!”
廳内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光是這個名字本身就帶着一股邪異陰森的氣息。
“不錯!”
莫語冷哼道,“此木生于極陰絕煞之地,需汲取地底陰脈煞氣,腐屍敗血之精,方能緩慢生長!”
“其木質看似沉重堅硬,實則内蘊至陰至邪的屍煞毒氣!”
“初時接觸,能令人精神亢奮,似有裨益,如同回光返照!”
“但這正是其歹毒之處!”
“它會悄無聲息的滲透佩戴者的肌膚,侵入五髒六腑,如同跗骨之蛆,慢慢侵蝕生機,腐化經脈,最終将人活活熬成一具生機斷絕、卻飽含屍毒的活屍!”
“葉老爺子脈象詭異,如今毒發嘔血,所有症狀,皆與中了陰屍木之毒的特征完全吻合!”
聽到他這番話,整個葉家大廳内,一片嘩然。
所有知道這降龍木來曆的人都震驚的睜大眼睛,緩緩轉頭,看向葉天賜。
就連葉擎蒼和葉千彤,也都用高度懷疑的目光看着葉天賜。
葉鎮嶽猛的踏出一步,指着葉天賜,聲音如怒雷炸響:“葉天賜!”
“好你個賊子!”
“你處心積慮的送壽禮,竟然送的是如此歹毒之物!”
“你是想謀害親祖父,圖謀葉家基業嗎?”
“你好狠毒的心腸啊!”
葉承歡緊跟着嚷嚷道:“沒錯,葉天賜你表面忠孝仁義,沒想到心腸如此狠毒!”
葉臨淵自然不甘落後的站出來:“葉天賜,我一開始就說你不是東西,你害死我兒子無缺,那可是你的堂哥!”
“你現在又來加害老爺子!”
“你真不是人!”
他老婆娜美自然夫唱婦随,指着葉天賜唾罵:“你個畜生!”
幾人的指責喝罵把葉天賜推到了懸崖邊。
葉家大廳内,所有匆匆趕過來擔憂葉老爺子的人,紛紛用異樣的目光看着葉天賜,還竊竊私語不停。
“天賜。”
葉擎蒼神色凝重的看向葉天賜。
葉天賜神色淡然:“大伯,你也懷疑是我送的那降龍木有問題嗎?”
葉擎蒼沉聲道:“我願意相信你,但你要拿出證據來,不然堵不住這悠悠之口。”
葉天賜笑着點點頭,踏出一步。
“都閉嘴!”
他一聲呼喝,把所有議論聲與喝罵聲全都壓了下去。
葉天賜負手而立,目光繞過葉鎮嶽等人,落在了莫語的身上。
“莫醫官,莫語?”
葉天賜聲音平緩的問。
“正是在下。”莫語神色淡淡的和葉天賜對視着。
葉天賜眼神淩厲,若是尋常人和他對視,早就膽怯的閃躲開目光了,可這莫語似乎完全不懼葉天賜的淩厲眼神。
“你說我送爺爺的降龍木是陰屍木?”
“你為了嫁禍給我,颠倒黑白,指鹿為馬,倒是煞費苦心了。”
“可惜,你編造謊言的本事,比你那見不得光的毒術,差了不止一籌!”
莫語眼眉一挑:“你胡說什麼?”
葉天賜向前邁出一步,無形的氣勢陡然攀升。
剛剛辱罵他的葉鎮嶽、葉臨淵等人紛紛下意識的往後退。
那莫語雖然站在原地沒有動,但他的臉色已經變了。
“你說我送我爺爺的降龍木是陰屍木,好,那我問你。”
“真正的陰屍木氣味是腐臭刺鼻的,混合着土腥,聞之令人心神煩亂,何來藥香味?”
“當這截降龍木從我爺爺衣服中取出來後,這房間内彌漫的淡淡藥香味道,你聞不見?”
“大夥都聞不見?”
聽葉天賜這麼一說,周圍的人紛紛用力吸鼻子。
“咦,還真有淡淡的藥香味。”
“剛才我聞到了,但沒在意。”
“是啊,如果真是陰屍木那種恐怖東西,不會有這種好聞的藥香味的。”
“就是!”
……
在場的葉家人和那些還沒有離去的名醫紛紛嚷嚷道。
葉天賜繼續緩步邁上前,繼續盯着莫語的眼睛說:“你這指鹿為馬的本事演繹的不錯。”
“可惜,漏洞太多了。”
莫語臉色變幻,眼神陰冷道:“哼,你真是巧舌如簧!”
“這東西是你送給葉老爺子的,誰知道你用了什麼秘法掩蓋了它的邪氣和味道。”
“再說了,老爺子的中毒症狀……”
“等一等!”
葉天賜當即打斷了莫語的話。
他唇角微微勾起弧度:“你說我爺爺的中毒症狀,若我送的真是陰屍木,那叫中邪!”
“而你從一開始就說的是中毒!”
“此地無銀三百兩,莫醫官,這就是你剛剛那番說詞的最大漏洞!”
說到這,葉天賜停下了腳步。
他五指一張。
“咻!”
那原本在莫語手中的降龍木,瞬間飛到了葉天賜的手中。
葉天賜拿着降龍木,指着木榻上的葉守道,朗聲道:“我可以很負責任的給你們所有人說,爺爺他中毒了!”
“他中的并不是什麼陰屍木的毒,而是中的一種奇毒,七煞絕脈散!”
“七煞絕脈散!”
“那是什麼毒?”
“不知道啊!”
……
葉家衆人又是一陣議論。
“天賜,你确定嗎?”葉擎蒼眉頭深鎖的看着葉天賜問。
葉天賜點點頭,鄭重道:“七煞絕脈散,此毒陰損,專蝕心脈,鎖閉神魂!”
“我不會看錯的!”
“但我現在有一個很大的疑問,我送爺爺的這降龍木有避毒之功效。”
“若他老人家一直将降龍木佩戴在身上,是不會中這毒的。”
“這個疑問,隻有等我救醒了爺爺,才能知曉了。”
說着,葉天賜走向木榻上昏迷着的葉守道。
“你幹什麼?!”
葉鎮嶽一個健步沖上前,張開雙臂攔住了葉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