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眨巴著眼睛,“沒什麽是什麽啊?
西西可以看麽?
爹爹今天又教了西西好多字。
”
謝安瀾乾笑,“這上面沒有字。
”反手一甩,那畫冊直接就被拋到了身後的房頂上。
看著那躺在高高的屋簷邊上的畫冊,西西委屈地望著謝安瀾。
謝安瀾摸摸他的小腦袋,笑道:“西西啊,這本書你現在還看不了。
你爹爹說過的吧,讀書不可以好高騖遠哦。
”
“哦。
”西西點點頭,似懂非懂地問道:“娘親,什麽事好高騖遠?
”
謝安瀾笑眯眯地道:“就是這本是你十年以後才能看的,但是你現在就想看。
”
“爹爹說勤奮聰明的孩子可以走的比別人快。
”西西道:“西西也是勤奮聰明的孩子。
”
謝安瀾道:“有些事情不是靠勤奮和聰明就能解決的。
比如說…你再勤奮聰明,至少也要時間後才能長到你爹爹那麽高。
”說不定還漲不到,鑒於昭平帝和商妃的身高來說。
不過也許西西像蘇夢寒。
西西擡頭仰望了一下陸離的身高,還忍不住伸手閉了閉,隻得無比失望的低下了頭。
打發走了西西,謝安瀾忍不住松了口氣,身邊地陸離淡淡道:“你倒是很會跟孩子胡說八道。
”
謝安瀾摸摸鼻子,乾笑道:“這叫善意的謊言。
”
陸離指了指房簷上的東西,問道:“再看什麽?
”
謝安瀾的表情立刻變得十分的天真無辜,“沒什麽啊。
隨便看看。
”
“隨便看看不能給西西看?
”陸離並不相信,一般情況下這個女人表情越無辜,說明她越心虛。
謝安瀾眼珠子一轉,“我在看歷史書,我覺得小孩子不適合看這種勾心鬥角的東西。
”陸離點頭道:“拿下來,我也看看。
”
“……”
陸離微笑著看著眼前的人,“夫人,要為夫找人來那麽?
”
“不、不用了。
”謝安瀾無精打采地起身,伸手利落的爬上房頂將畫冊拿了下來。
幾次三番有想要將東西丟掉的衝動,但是被陸離定定地盯著怎麽也丟不出去。
最要緊的是,萬一不小心砸到什麽人,她的臉都要丟光了。
陸離伸出手,“辛苦夫人了。
”
謝安瀾瞄了一眼不遠處的小池塘,呵呵乾笑。
陸離笑容如故,溫文爾雅,“夫人這是舍不得?
”
謝安瀾眨了眨眼睛,突然露出驚訝的神色指向天空,“啊!
看飛機!
”同時擡手想要將畫冊直接拋進池塘裡。
不想手剛擡起來就被人握住了,陸離神色淡定的伸手取過她手裡的書才慢悠悠擡頭望了一眼天空,問道:“嗯?
飛機是什麽?
”
“……”麻蛋,這還能不能愉快地玩了?
看著陸離要翻書,謝安瀾突然一笑,笑容十分的詭異曖昧,“哎呀,跟你開個玩笑麽?
早知道你也對這個感興趣,我就分給你看啦。
”
陸離挑眉,謝安瀾笑眯眯地道:“別不好意思,大家都是…呃,不是,我是說聖人說,食色,性也。
沒什麽噠,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以後想要什麽,我給你帶回來啊,保證不告訴別人哦。
”
陸離一臉你在說什麽鬼話的表情,謝安瀾已經身形一閃離開他三尺遠。
揮揮手道:“那什麽,你慢慢欣賞。
喜歡的話就送給你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哈。
”說完就朝著門口奔去,陸離低頭翻開了畫冊第一頁。
一個絕色無雙的美人兒玉體橫呈在花叢裡,神態妖嬈嫵媚,那張臉也十分眼熟,不是沈含雙是誰?
其實這冊子畫風還是很不錯的,美人兒某些部位恰巧被薄紗擋住,半遮半掩,引人遐思。
陸離臉色頓時一沉,俊容鐵青,“謝安瀾!
”
陸四少顯然沒想到他家夫人竟然如此的沒羞沒臊沒下限,竟然青天白日的坐在院子裡看春宮!
這特麽還是女人麽?
拿著畫冊,陸離沉著臉在府裡四處尋找謝安瀾的蹤跡的時候,謝安瀾已經悠悠然的帶著人出門去了。
謝安瀾帶著謝文和白芍出門,來到了城中的一處商鋪,立刻就有人迎了上來,“見過陸夫人。
”
謝安瀾點點頭,掃了一眼裡面,這是一處剛剛裝潢好了的鋪子。
並不算大,但是位置非常的好。
正是城中的權貴和有錢人們最喜歡來逛街的地方。
謝安瀾淡淡問道:“無衣公子沒來?
”迎接她的老者恭敬地道:“回夫人的話,公子已經吩咐過了,此間的事務一切由老朽和外甥處理。
請夫人盡管放心。
小老兒姓王,這是我外甥孫誠。
”
謝安瀾點了點頭道:“也罷,謝公子是外子的好友。
既然他托付給兩位,我也該放心。
”
“多謝夫人,夫人裡面請。
”
將人請進了內室坐下奉茶完畢,才開始談正事。
王掌櫃道:“之前公子提起過,據說夫人手下的胭脂作坊在西江一代頗負盛名。
老朽這些日子也尋了一些從泉州過來的貨,果真與京城所用截然不同。
隻是,不知道夫人能夠提供多少貨源,如何穩定?
”
謝安瀾擡手道:“這是作坊的管事謝文和白芍。
所有的事情都由他們負責,我今天過來也隻是帶著他們來認個路,與王掌櫃見見罷了。
至於你們要怎麽談,那是你們的事情。
詳細事情,你們都可以談。
”
“是,夫人。
有勞夫人專程走一趟。
”王掌櫃自然知道一般的官家女眷是不可能親自打理生意的,最多也就是看看帳本,查查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