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走進內室。
謝安瀾神色恬靜的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陸離坐在床邊,看著她沉靜的睡顏臉上的神色也放松了幾分,擡手輕輕摩挲著她微紅的臉頰,唇邊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謝安瀾慢慢睜開眼睛看著坐在床邊的人,“你回來了?
”
“吵醒你了麽?
”陸離歉疚地道。
謝安瀾坐起身來,“我整天在家裡無所事事,醒了就醒了唄。
四少,每天都回來這麽晚,我都要懷疑你出去花天酒地去了。
”陸離自然知道她是開玩笑,無奈地輕歎了口氣道:“夫人是想念我了麽?
”
謝安瀾輕哼一聲,靠在他肩頭上道:“有什麽事情需要我幫忙就直說,林玨應該也告訴你了,我身體很好。
”
陸離輕聲道:“我知道,隻是…”隻是舍不得罷了,別的女子懷孕的時候都養尊處優,小心翼翼地靜養。
他怎麽忍心讓她懷著孩子還要陪著他忙碌操勞?
謝安瀾擡手捏捏他的臉蛋笑道:“知道就好,看看你這模樣,臉蛋都憔悴了。
本大神看著都舍不得呢。
”
陸大人自然沒有憔悴的那麽厲害,雖然面帶疲色卻也依然還是風華正茂。
陸離握著她的手笑道:“好,明天我便陪夫人休息。
”
謝安瀾滿意地一笑,擡頭在他臉頰邊落下一吻,“這才乖。
”
陸離無奈地歎氣,“夫人,為夫不是小孩子。
”
謝安瀾挑眉,“嗯?
所以呢?
”
“所以,應該這樣。
”伸手擡起她小巧的下顎,低頭穩住了她的優美的菱唇。
一吻終了,謝安瀾臉頰緋紅地依靠在他懷中,感覺到自己的氣息有些不平。
懷孕了之後難不成連肺活量都要降低了?
陸離低頭看著要靠在自己懷中的女子,面若朝霞,眼如媚絲,唇帶水光,慵懶中更添了幾分的嫵媚,呼吸也不由得一滯。
擡手輕撫著她那剛剛被自己吻過的朱唇,唇邊還留著溫熱的觸感。
謝安瀾輕笑一身,雙手摟著他的脖子笑吟吟的看著他,“陸大人,心跳的好快呢。
”
陸離突然臉色微變,略帶幾分強製的扶著謝安瀾躺回床上,然後起身快步離去。
被拋下的謝安瀾愣了愣,趴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方才醒悟過來。
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明快放肆的笑聲在深夜的房間裡格外的清脆響亮。
裡間,聽到笑聲的陸公子眉心不由得跳了跳,最後卻隻能露出了一個溫暖無奈的淡笑。
第二天一早,在某人懷中醒來的謝安瀾慵懶的打了個呵欠坐起身來。
側首看身邊的陸離,這幾天確實是沒休息好,臉上依然帶著難掩的疲憊之色。
丫頭端著洗漱的水進來,看到謝安瀾正想要說話。
謝安瀾擡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們先出去。
丫頭隻好小心翼翼地放下了東西,又無聲地退了出去。
謝安瀾這才回過身一隻手撐著床斜靠著打量陸離的臉。
纖細的手指輕輕拂過他的臉,陸離依然在沉睡著並沒有醒來。
謝安瀾輕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不在打擾他睡覺了。
等到陸離醒來的時候,身邊的床鋪已經空了。
隻有懷中還存留者淡淡的餘溫。
陸離隻覺得心中一空,連忙擡頭望去就看到那正坐在梳妝台前的纖細身影。
謝安瀾穿著一身淺藍色仙鶴織金綢緞做成的衣衫,一頭青絲挽成一個簡單的發髻。
發間簪著一朵金絲宮花和兩隻珍珠發簪,便再無任何佩服。
看上去清雅柔美,全然不同於平常明豔奪目。
不過這般裝扮,倒是憑空讓人覺得年紀又小了不少。
謝安瀾如今本就不過十八九歲,平時總是喜歡將自己當做二十多歲的“老人家”一般自詡老成持重。
在外人面前即便是飛揚肆意,也是屬於成年人的張揚灑脫。
如今換了一個裝扮,依然美麗如此,卻讓人覺得這完全是一個不經世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
謝安瀾扭頭對他笑道:“我好看麽?
”
陸離微微點頭,道:“好看。
”
朝他眨了眨眼睛,謝安瀾愉悅地笑出聲來。
她一笑,原本天真嬌俏的容顏頓時變得光彩奪目,眼光逼人。
原本那種屬於少女的俏麗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卻是陸離熟悉的灑脫大氣,光華奪目的絕豔女子。
隻是一個笑容,一瞬間即便是陸離這樣的人也會有判若兩人的感覺。
這邊是青狐大神的天賦和能力,她當初若是沒有被抓去狐狸窩,就算當不成黑道女大佬說不定也能混個影後當當。
陸離起身走到她身邊,擡起她的下巴仔細打量著。
謝安瀾眨了眨眼睛任由他看,陸離從旁邊拿起畫眉的筆道:“為夫替夫人上妝。
”
“好呀。
”陸離的手藝謝安瀾是領教過的,還是讓她十分滿意的。
寧疏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兩人一做一站在梳妝台前,謝安瀾正仰著頭任由陸離在自己臉上圖畫。
感覺到兩人之間那種仿佛外人無法介入的氣氛,寧疏不由得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羨慕。
正要悄悄退出去,陸離已經側首問道:“何事?
”
寧疏連忙輕咳一聲,恭聲道:“少夫人,公子,時間差不多了。
”
陸離道:“知道了。
”
寧疏微微俯身,快步走了出去。
“好了。
”陸離放下手中的筆,仔細打量了謝安瀾片刻方才道。
謝安瀾回頭看向跟前的銅鏡,銅鏡中的女子雖然面上不施脂粉,卻依然是眉如遠山含黛,目若寒星,朱唇輕點豔而不妖。
謝安瀾覺得陸離很有成為化妝大師的天賦,經過他的手畫出來的裝總是顯得格外的美麗動人。
擡手輕撫了一下她眼角下方,那裡被人描畫出了一朵妖嬈的花朵,更顯得整個人明豔嫵媚,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