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悅,別怕。
不會有事的。
”
裴冷竹和林玦來的很快,謝安瀾莫名睡過去的第四天早上就趕到了。
隻看兩人裡一臉的疲憊和眼瞼下的暗影就知道,這兩人隻怕接到消息之後就連休息的沒有日夜兼程的趕了過來。
裴冷竹還好,畢竟有武功護身看上去還算正常,林玦確實隻會幾招花拳繡腿,此時看上去已經快虛脫了比躺在床上的謝安瀾還像是病人。
裴冷竹坐在床邊替謝安瀾把了脈,半晌都沉默不語,一雙眉頭也緊鎖著一副百思不得其解地模樣。
寧疏忍不住低聲道:“裴公子,少夫人怎麽了?
”
裴冷竹道:“還要在看看。
”
旁邊的林玦挑眉道:“裴公子,需要在下幫忙麽?
”
裴冷竹點了點頭,倒是將林玦嚇了一跳。
裴冷竹性子不但冷,還有些傲。
特別是在醫術方面,除非他確實是遇到困難否則絕不會向別人求助。
不過看著坐在一邊的陸離陰沉的臉色,林玨也沒有心思去調侃裴冷竹。
走到床邊伸手去探謝安瀾的脈象,漸漸地也跟著皺起了眉頭。
“怎麽樣?
”陸離問道。
林玨和裴冷竹對視了一眼,沉聲道:“睡著了。
”
陸離臉色頓時更加陰沉了,林玨不由得打了個寒戰連忙道:“我們要等陸夫人醒來之後再把一次脈!
”
葉無情問道:“少夫人現在能醒來麽?
”
林玨點頭道:“能,讓我紮兩針馬上就能醒。
”
陸離道:“之前的大夫用過針,並沒有什麽效果。
”林玨輕哼一聲道:“他們跟我能一樣麽?
我林家秘傳的針法,除非陸夫人不是睡著了而是變成活死人了,否則她不可能不醒過來。
”他家的這套針法沒有別的效果,就是痛順便醒神,這是在一些特殊時候需要病人保持清醒用的。
要是這樣都不醒,謝安瀾就不是睡著了而是變成植物人了。
當然,林玨雖然是禦醫,眼下他的腦海中也是沒有植物人這個概念的。
陸離凝眉思索了片刻,“對夫人的身體可有損傷?
”
林玨搖頭,“絕對沒有。
”
“那就施針吧。
”
裴冷竹也同意,他有一點不太好的預感。
如果少夫人的狀況一時半刻沒有辦法解決的話,那麽可能還要依靠林玨的針,所以現在試試效果也是不錯的。
林玨抽出一根細長的金針消過毒,小心翼翼地往謝安瀾額邊的穴道刺了下去。
站在一邊的葉無情差點就上前阻攔了,那個地方是人體要穴,一個不小心是會死人的,這個林玨怎麽敢那麽輕易的施診?
幸好她本身還算沉穩,身邊又站在醫術高明的裴冷竹。
裴冷竹既然沒有阻止,那麽想來不會有什麽危險?
片刻後,隨著林玨手中的金針輕輕擰動,謝安瀾原本沉睡的容顏看是微微蹙眉。
林玨松了口氣,輕輕抽出了金針,很快便看到謝安瀾眼睫動了幾下然後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林禦醫?
”謝安瀾道。
林玨笑道:“陸夫人,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謝安瀾有些無奈地歎氣道:“有勞林禦醫親自前來,怎麽能說得上無恙?
”無恙的話,林玨就不會來了。
林玨嘿嘿一笑,站起身來,識趣的將位置讓給了陸離。
“青悅?
”陸離走到床邊坐下,看著她,“可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
”
謝安瀾摸了摸剛剛被砸過針的地方,看向林玨,“林禦醫,好針法。
”好痛!
“夫人客氣了。
”
陸離打斷了他的話,沉聲道:“現在可以把脈了麽?
”
還是裴冷竹先來,這一次裴冷竹花了更多的時間。
謝安瀾清楚的感覺到一縷內裴冷竹的指尖流入自己的靜脈,這種微量的內勁入體並不會對人造成什麽影響,謝安瀾也不在意。
過了好一會兒,裴冷竹方才站起身來示意林玨可以把脈了。
林玨上前如林玨一般的身手把脈,不過他並沒有內力,但是花費的時間卻比裴冷竹更長,“陸夫人,可有什麽感覺?
”
謝安瀾搖搖頭道:“並無不適。
”
林玨道:“不,我的意思是……昏睡之前有什麽感覺?
”
謝安瀾道:“除了第一次,突然痛了一下以外,之後每次都沒什麽感覺。
就像是困了想睡覺,然後自然而然的就睡著了。
如果我自行克制不睡的話,一般還能夠支撐一段時間。
”
林玨搖頭道:“夫人最好不要這樣做。
”
謝安瀾道:“林禦醫知道我是怎麽了?
”
林玨道:“那倒不是,隻是…如果真如夫人所說的自然而然的睡著的話,我想夫人強行克制或許會對夫人身體不利,甚至延長夫人沉睡的時間。
”這個謝安瀾倒是沒有注意到。
畢竟她能夠支撐的時間也並不長,而且時間還短基本上還沒有找到有什麽規律。
寧疏有些著急地看著兩人,道:“兩位,你們到底看沒看出來,少夫人到底是怎麽了?
”
林玨道:“無論是太醫院的典籍還是我們林家的典籍中,都從來沒有記載過少夫人這樣的怪病。
所以,而且目前從脈象和少夫人的身體情況來看,我覺得陸夫人確實沒有生病。
所以…我們隻怕要從別的方面入手了。
”
“別的方面?
”謝安瀾道:“中毒了?
中蠱了?
還是中邪了?
”
林玨抽了抽嘴角,“陸夫人現在還能有何樣的心態,真是讓在下佩服。
”
謝安瀾笑了笑沒有說話,隻是伸手握住了陸離的手。
陸離的手有些微微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