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從京城出來的時候,他就敏銳的察覺了這次這個案子隱藏的危險,但是他並不在意。
或許,人生就是需要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和精力,哪怕回過頭他依然還要繼續按部就班的為了柳家而活。
將人扔在地上,柳浮雲站起身來走到外面看向他們來時的方向。
那邊依然沒有什麽動靜,黑衣人沒有追上來,謝無衣也沒有回來。
正凝眉思索著什麽,腦後一陣冷風襲來。
柳浮雲想也不想側首回身一腳將朝著自己撲過來的人踢了回去。
手中的劍毫不留情挑斷了那不知何時醒來的中年男子握刀的手腕。
居高臨下,柳浮雲冷然道:“你倒是有幾分本事。
”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在身上藏著武器,確實是有幾分本事。
中年男子咬牙強忍著身上和手腕上的劇痛,看看同樣有些狼狽的柳浮雲道:“你們跑不了的!
”
柳浮雲淡然道:“我耐性並不好,如果你讓人覺得將你從那群黑衣人中救出來並不值得的話。
就不隻是挑斷你的手腕那麽簡單了,我會親手將你切成一塊一塊的。
”
男子臉色一變,顯然也想起了那些追殺他們,準確說是追殺他的那些黑衣人。
有些挫敗地閉上了眼睛躺在地上不再說話。
柳浮雲也不去理會他,擡頭看天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他們已經在這山裡呆了三四個時辰了。
天色暗下來的時候,柳浮雲才升起了一堆火。
他們所在的這個地方是個一塊巨石下天然形成的洞穴,是個野外過夜的絕佳場所。
地勢也不低,居高臨下如果有什麽動靜也來得及反應。
外面響起輕微地響動,柳浮雲擡手扶上身側的長劍看向洞口。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從外面傳來,謝安瀾略帶笑意的聲音跟著傳來,“浮雲公子真會找地方,讓我好找啊。
”
謝安瀾出現在洞口,比起傍晚分別時,此時的謝安瀾更加狼狽了。
身上多了好幾道傷痕不說,原本藍色的衣衫早就被染得血跡斑斑幾乎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他的臉色也白的嚇人,不過眼神卻更加明亮,精神也十分不錯。
一進山洞,謝安瀾就靠著山洞的石壁坐了下來,臉色的疲憊顯露無疑。
一邊閉著眼睛閉目養神,謝安瀾一邊身手取出了幾顆不知道是什麽的藥草扔給柳浮雲。
柳浮雲接在手裡一愣,謝安瀾閉著眼睛道:“搗碎了抹在傷口上,免得刺客沒能要能你的命,回頭被傷口感染的要了命就搞笑了。
”
柳浮雲身上的傷確實是不輕,可惜他並不通醫理,即便是有些草藥在書上見過認識,也不知道要怎麽用。
道了聲多謝,柳浮雲拿著草藥去外面處理取了,旁邊有一處山崖落水的地方,正好可以清洗藥材,也能找到乾淨的東西來搗藥。
山洞裡隻剩下謝安瀾和那中年男子,感覺到那男子探究的目光,謝安瀾睜開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我現在是挺累的,不過你可以過來試試我還能不能抽出點力氣來順便宰了你。
”
“你…那些人都被你殺了?
”中年男子震驚地道。
謝安瀾挑眉,“不殺了留著過年麽?
”
中年男子這次看向眼前一身狼狽的少年目光變成了全然的驚駭了。
之前交手的時候他也沒有覺得眼前這個少年厲害到哪兒去,最多也就是下手格外的狠準而已。
但是那些黑衣人都是訓練有素的,他們三個人被追的跳崖求生,回過頭來這少年一個人就將那些人都殺光了?
等到柳浮雲回來的時候,謝安瀾已經靠著牆壁睡著了。
那中年男子隻是一臉木然地望著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柳浮雲腳下頓了頓,靠著石壁的少年不僅身上的衣服快要看不出原色,就連臉上都沾了不少灰塵。
原本束好的發絲也有些淩亂,坐在角落裡小小的一團反倒是更多了幾分稚氣。
但是無論誰看到他也絕對不敢將他當成一個單純無害的孩子,即便是在睡夢中微蹙的眉宇間也帶著幾分尚未消去的煞氣。
“有事?
”柳浮雲又上前一步,謝安瀾已經睜開了眼睛。
眼睛清醒明亮仿佛從未睡著一般。
柳浮雲同時也看到了她右手邊上寒光熠熠的匕首。
柳浮雲皺眉道:“你的傷……”
謝安瀾道:“不用管我,我已經處理過了,這些是給你們帶的。
我顧及浮雲公子應該不會這些。
”
柳浮雲有些無奈地苦笑,“幸好這次有無衣公子一道同行。
”他還真的不擅醫理藥理。
謝安瀾笑了笑,重新閉上了眼睛。
她實在是有點累了,整個身體從來沒有這麽疲憊過,除了身上的傷口,感覺整個身體都在酸痛。
柳浮雲走到另一邊替自己上藥,順便也扔了一些給那中年男子,免得還沒回去人就給弄死了。
另一邊石牛山下,這一天崔寧又嘗試了兩次進攻都無功而返。
山上的山賊雖然比不得他們訓練有素,卻佔據著地利,竟然生生將朝廷的兵馬擋在了山下不得寸進。
柳浮雲和謝無衣帶著六百兵馬離開了一整天也沒有回來,這讓崔寧有些不太好的預感心情有些煩躁。
他在考慮要不要派人向臨近的巡防營借兵。
至於駐紮在古塘的精銳飛羽營,崔寧卻從頭到尾都沒有考慮過。
他們巡防營也沒有本事從飛羽營借兵。
於敏光臉色有些僵硬地坐在一邊看著崔寧來回踱步,今天一整天崔寧都借口附近不安全為由將他限制在了軍營中寸步不能離開。
外面傳回來的消息也不太好,巡防營的官兵在紅光村發現了鑄造兵器的地方,如果…這個消息被傳回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