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垣覺得有些不對,低頭一看手腕上那幾個本該鮮紅的劃痕此時卻已經開始滲出了暗青色的血液。
“有毒!
賤人!
”
擡手就將要一掌擊斃沈含雙,卻見沈含雙飛快地翻身從發間抽出一支發簪,那發簪的一端竟然也是鋒利無比熠熠生寒。
沈含雙手中的發簪毫不猶豫地刺向了令狐垣的心口,同時令狐垣身後和右側的人同時發起攻擊。
一人砍向令狐垣拍向沈含雙的手,一人砍向了他的後背。
令狐垣若是不想死,就隻能收手撤退。
令狐垣咬牙回身迎向那兩個偷襲自己的人,身後沈含雙卻並沒有閑著,她手中的發簪刺中了令狐垣的腰側。
令狐垣悶哼一聲,幾掌掃開了跟前的人落荒而逃。
眾人還想要追,為首地道男子道:“有人來了,來不及!
我們先走!
”
其他人自然也沒有異議,其中一人脫下自己的外衣給沈含雙披上,拉起她就往莊子後面走去。
這時外面的人已經衝了進來,一群身披鎧甲的士兵在幾個策馬的將領的帶領下早已經包圍了整個莊子,這些人正是京畿巡防營的官兵。
謝安瀾盯著跟著那些人逃離的沈含雙道:“將她留下來。
”
謝安瀾此時已經看出來了,沈含雙絕對不是區區一個間諜細作那麽簡單。
她的身份絕對是不同凡響,否則那些人不可能為了一個東陵的細作如此退讓。
笑意樓主輕笑了一聲,朝著身後的人點點頭。
立刻就有兩個男子上前,取下背在身後的弓箭,開弓搭箭,毫不猶豫地朝著奔逃的沈含雙射了過去。
並沒有射中沈含雙的要害,隻是限制他的行動罷了。
隻是拉著沈含雙的人武功不弱,兩個弓箭手竟然奈何不了他。
身後立刻又有兩個弓箭手加入,那人帶著沈含雙行動立刻就有些艱難起來了。
笑意樓主道:“射她右腿。
”腿斷了,就不會跑了。
“是!
”
嗖的一箭過去,果然正好射中了沈含雙右小腿,沈含雙身子一歪,立刻倒在了地上。
那人想要回身去拉她,卻被迎面而來的兩道利箭逼得不得不閃開。
等到再想要回去救人,身後的京畿巡防營兵馬已經衝到了跟前。
隻得咬牙轉身飛奔而去。
目睹了這一幕的謝安瀾和蘇夢寒對視了一眼,這幾個笑意樓的弓箭手看起來更像上過戰場的軍中的弓箭手,而且還都是射箭手級別的。
這個笑意樓主,到底是什麽來歷?
見到有人將沈含雙圍了起來,笑意樓主轉動輪椅面向他們,笑道:“好了,這裡的戲看完了,咱們應該去看下一場了。
”
謝安瀾挑眉道:“還有下一場?
”
笑意樓主道:“陸大人可是出了幾十萬兩白銀啊,總要讓陸夫人親自看到結果才算是銀貨兩訖不是麽?
”
“薛先生言之有理。
”
令狐垣正在狼狽的在山林間竄逃,身上的傷,還有手腕上那不知名的毒都讓人整個人陷入了一種混亂之中。
但是他還是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來,一旦停下來他就死定了。
他雖然是個殺手,但是他卻還沒有活夠,也並不想就這麽死去。
隻要…隻要再走一段就到了,他和那個人約定了好了的…
在有些幽暗的山林中,令狐垣走的跌跌撞撞。
他現在的力氣已經不足以讓他使用輕功了,甚至就連警惕性都差了或許,否則在現在這樣虛弱的情況下身為一個殺手他是絕不會將自己暴露在人前去赴什麽約的。
也或許是,他已經無路可走了。
他中了劇毒,如果去了說不定還能撿回一條命,如果不去就算不被那些人抓住,也隻會毒發身亡實在這不知名的山澗裡,然後等著身體被野獸分食掉。
終於,轉過一個山腳的時候他看到了那個人。
一身黑衣站在一棵大樹旁,顯然實在等著他。
看到他過來,黑衣人淡淡道:“你來了。
”
令狐垣走過去,警惕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說的事情我都辦完了,現在你答應我的事情呢?
”
黑衣人挑眉道:“你看起來很狼狽啊。
”
令狐垣冷聲道:“你想要毀約?
”
黑衣人道:“自然不會,我既然答應你隻要你幫我找到他們藏身之處就饒你一命,自然會做到。
還有你要的十萬兩銀票,我也會給你。
隻是…”
“隻是什麽?
”令狐垣道。
黑衣人歉意地道:“我雖然答應了放你一條生路,但是我們樓主卻不同意啊。
不過你放心,我保證,絕對不會親自殺你。
”
黑衣人一揮手,不遠處立刻出現了五個跟他一模一樣裝扮的男子。
令狐垣眼前一陣陣發暈,他猛然擡頭目光狠戾的射向黑衣人,“你耍我!
”
黑衣人道:“若不是留在你還有用處,你以為你能或者出城麽?
能多活這麽一天半點,你也算是賺了。
對了,有人吩咐我告訴你一聲,下輩子投胎記得帶眼睛,別惹你惹不起的人。
”
令狐垣一愣,突然反應過來,“你們笑意樓是做生意的,是誰要我的命?
”
黑衣人道:“告訴你倒也無妨,畢竟我們的客人也覺得應該讓你死的明白一些。
聽說你這些年禍害了不少女子,這也算是報應了吧?
要你命的人姓陸。
”
陸?
令狐垣立刻就明白了,他畢竟沒有認識幾個姓陸的人。
“陸離!
我跟他無冤無仇!
”令狐垣咬牙道。
黑衣人嗤笑一聲道:“你若是真的跟他有怨有仇了,隻怕還真的沒這麽容易就能死呢。
”那位少爺,隻是因為令狐垣意圖打他妻子的主意就要令狐垣死的難看,若是真的得手了…令狐垣是什麽結局還真是不好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