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十七歲了,隻要她回家去她的父親必然是要為她操持婚事的。
隻要一想到這個,蘇夢寒就覺得心中的怨恨幾乎要溢出來了,甚至想要殺人!
藍玉兒並沒有在意蘇夢寒那幾天突如其來的怪脾氣,他的心腹和護衛去處理刺客的事情了,她還得保護照顧他幾天。
等到幾天後,流雲會的人終於再一次出現,藍玉兒果然如她承諾的一般走了。
直到最後,蘇夢寒也沒有說出挽留她的話來。
之後,蘇夢寒自然免不了大病一場。
流雲會上下倒也不是十分在意。
反正這位新會首三天兩頭的都在生病,隻要他沒有昏迷不醒,神智混亂,就能牢牢地掌控住流雲會,誰也奈何不了他。
至於蘇夢寒留在江城不肯回安明府的事情,也沒有人多想什麽。
刺客還沒全部弄死,蘇會首怎麽會甘心?
幾日後,藍玉兒再一次出現。
渾身傷痕累累地將一瓶藥交給了蘇夢寒身邊照顧他的護衛,準備悄然離去。
早已經隱藏在暗處的蘇夢寒終於忍不住開口:別走。
之後便是一段美好的時光,從十七歲開始,蘇夢寒的人生中大約再也沒有過那樣的平靜和美好。
藍玉兒帶回來的藥很有用,蘇夢寒一直總是纏綿不斷的病情好了許多。
就在兩人開始商量著要去找藍玉兒的父親提親的時候,藍玉兒被人帶走了。
藍玉兒為了蘇夢寒的病闖入家族禁地,取得了靈藥。
身為父親的人自然很生氣,並不是生氣女兒取藥,而是生氣女兒竟然為了一個男人不顧自己的生死。
蘇夢寒這才知道,自己喜歡的少女竟然是無雙樓樓主的女兒。
無雙樓主告訴蘇夢寒,如果真心喜歡自己的女兒,一個月內親自到無雙樓提親。
蘇夢寒自然是應了。
但是,蘇夢寒失約了。
京城突然傳來消息,晞兒生了重病。
蘇夢寒不能請京城的名醫,甚至不能去找林玨。
為了晞兒的病,他策馬千裡前往北方延請名醫,避開了柳家和皇室的監控四處尋找藥材。
等到京城的事情茫然,已經是來年的五月了。
回到流雲會,蘇夢寒便快馬加鞭的趕往無雙樓。
他早已經派人送過信去無雙樓告知無雙樓主和阿久,他有要事請求晚一些日子再去提親。
蘇夢寒知道,阿久是個伶俐又善解人意的少女,她一定會等他的。
但是,事實卻並不是這樣的。
他趕到無雙樓的時候,看到的曾經清麗絕倫的藍衣少女一身白衣若雪的被一個俊美男子抱著正要上樓。
兩人路過他身邊的時候她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撇開了眼眸。
“樓主,那位公子…你認識麽?
是您的朋友?
”
“我怎麽會有那種朋友?
不認識。
”少女嗓音清冷,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我隻是晚了幾個月,你就不認識我了麽?
看著那一對璧人的背影消失在樓梯上,蘇夢寒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
這幾個月一封回信都沒有收到不就已經表明了她的態度了麽,他為什麽要走這一趟?
好累…他為什麽要以為自己會得到幸福?
結果果然還是…如此難堪,如此可笑,如此…可憐。
真是太累,太可笑了,都忘了吧。
以後…再也不要這種無聊又脆弱的感情了。
於是,那個藍衣少女如願的消失在了他的記憶中。
八年後,在沂南他遇到了一個美麗婉約的女子。
蘇夢寒突然吐血,著實把謝安瀾嚇了一跳。
所幸林玨還沒走,替蘇夢寒把過脈之後,林玨微微挑眉道:“沒什麽大事。
”
謝安瀾有些不信,“真的沒事麽?
他吐血了。
”
林玨道:“鬱結在心,吐出來是好事。
而且他好像吃了什麽奇藥,不自己作死的話段時間內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謝安瀾這才松了口氣,想起之前玉玲瓏所說的玉思久去了玉家祖地替蘇夢寒采藥的事情。
輕歎了口氣道:“沒事就好。
”兩人正說話,躺在床上的蘇夢寒突然睜開了眼睛。
起身下床就要往外面走去,謝安瀾身形一閃攔在了他跟前,“你去哪兒?
”
蘇夢寒愣了愣,似乎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倒是停了下來。
林玨打量著蘇夢寒皺眉道:“你怎麽回事?
好好地怎麽就吐血了?
”如蘇夢寒陸離柳浮雲這樣的人,是很難真正有什麽心神俱震難以自製的情況的。
所以,除了外力重擊或者生病,讓他們吐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
蘇夢寒垂眸道:“沒事兒,就是…想起來一點事兒。
”
林玨皺眉道:“我不知道你想起了什麽,不過你最好控制一下。
就算那位老大夫醫術再厲害,你吃的靈藥再多,有些傷也是永遠都不可能完全恢復的。
偶爾吐一口,沒什麽問題,若是無法自製,我就隻好請你睡一覺了。
”以林玨的眼力,自然能看得出來蘇夢寒此時思緒紛亂,心神動蕩。
蘇夢寒微微閉眼深吸了一口氣,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道:“我沒事。
”
林玨點點頭,看向謝安瀾。
謝安瀾有些無奈地苦笑,沒等她開口蘇夢寒問道:“宋辭在哪裡?
”
“還在外面。
”謝安瀾道。
蘇夢寒點了下頭快步向外面走去。
宋辭有些煩惱地在花廳裡走來走去,身為一個師兄兼下屬,宋辭覺得自己著實是有些苦逼。
自從自己師父過世了,他就沒有過過一天安穩的日子。
樓裡的事情要他打理,樓主師妹的身份需要掩飾,還要周旋在“三個”師妹之間不讓人發現問題。
誰知道就是一眼沒看住,就讓小師妹遇到了蘇夢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