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瀾無助的搖了搖頭,不解地看著皇後,“娘娘…有什麽問題嗎?
臣婦以為,是宮中那位管事吩咐的,並不敢多問什麽。
”
其他人也看向皇後,皇後咬牙道:“這個丫頭,是鳳儀宮的!
”
聞言,所有人都是一驚,腦海裡一瞬間不知道轉過了多少個念頭。
鳳儀宮的丫頭專門送點心到禦花園來,結果自己卻被毒死了,這件事怎麽看都覺得不對勁兒。
“林大人,這毒果然是下在點心中的麽?
”皇後沉聲問道。
謝安瀾心中一動,皇後這是在懷疑她故意想要陷害鳳儀宮麽?
那叫月梅的丫頭確實是她弄死的沒錯,但是鳳儀宮的丫頭出現在這裡本身就不合理啊。
林玨恭敬地拱手道:“啟稟娘娘,正是。
這毒被包裹在點心裡面,若不食用,幾乎很難發現。
”
既然是在點心裡面,自然不可能是謝安瀾下的手了。
其實皇後問這句話也隻是習慣性的猜疑,倒不是真的覺得謝安瀾有什麽通天的本事。
既然林玨這麽說了,皇後自然也就掠過了。
側首看向嚴統領,皇後咬牙道:“給本宮好好地查!
一定要將這件事的始末查個一清二楚!
”
“是,娘娘。
”嚴統領垂眸應道,心中卻忍不住暗暗叫苦。
這件事首先被懷疑的就是皇後,皇後娘娘讓查,誰也不知道是真的被人栽贓了的憤怒還是為了欲蓋彌彰。
這事情真是……
“陛下駕到!
”正說話間,昭平帝帶著人也從禦花園的另一頭走了進來。
昭平帝身邊跟著的正是陸離和柳浮雲還有柳鹹柳戚兄弟倆,以及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一個中年男子以及一個不認識的年輕人。
“恭迎陛下!
”
昭平帝臉色十分難看,皇宮是他生活的地方,發生將這種事情昭平帝第一個想到的自然不會是謝安瀾如何。
而是,既然對方敢在宮中給謝安瀾下毒,誰說就不能給他下毒?
雖然皇帝用的東西都有人試毒,但是柳貴妃同樣有人試毒還不是一眼被人弄得小產?
所以,昭平帝動怒不是因為有人下毒害人,而是自己可能也不會被人下毒這個事實。
“起來!
嚴勖,這是怎麽回事?
!
”
嚴統領連忙上前,再一次稟告之前發生的事情。
“夫人?
”陸離已經走到了謝安瀾的身邊,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謝安瀾擡頭對他淡淡一笑,“我沒事,不用擔心。
”她感到陸離的手比平時涼了一些,平時陸離的體溫就比常人略低了一些,現在被他握著的手更是覺得他掌心冰涼。
陸離神色深沉,喜怒皆不形於色。
看上去似乎平靜從容,淡定的有些過了頭。
但是謝安瀾卻明顯感覺到此人此時氣息不穩,已經瀕臨爆發的邊緣。
謝安瀾反手握住了陸離的手,加重了幾分力道握了握。
陸離低頭對她淡淡一笑,擡手輕撫了一下她的臉頰,道:“這次是我做錯了。
”
“嗯?
”謝安瀾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陸離神色溫和,看不出絲毫的異樣。
謝安瀾這才第一次發現,如果陸離真的想要隱瞞什麽的話,她是真的看不透陸離的表情和心思的。
什麽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什麽微表情,統統沒用。
旁邊昭平帝已經聽完了嚴統領的稟告,倒是沒有對陸離的舉動說什麽。
畢竟人家如花似玉的夫人差一點就在宮中被毒死了,早就聽說陸離和妻子感情極好。
若是陸離真的無動於衷,舉止有度,他還要懷疑陸離是否太過冷酷無情,所謂的鶼鰈情深都是裝給別人看的。
“皇後,你有什麽話說?
”昭平帝冷聲問道。
皇後心中一顫,立刻跪倒在了地上,“陛下,臣妾冤枉!
”
跟在昭平帝身後的白發老者也連忙上前,跪倒在了皇後身邊,“陛下,皇後娘娘定會做出這種事情的,求陛下明鑒!
”這老者正是皇後的父親,如果的國丈。
謝安瀾微微蹙眉,有些不解地看向皇後和甄國丈。
雖然那月梅是皇後宮中的人,但是這並不能說明就是皇後指使的。
至少想要靠這個認定皇後的罪名還是太過勉強了一些。
皇後和甄國丈這個反應是不是太過激烈了?
在看向昭平帝,隻看了一眼謝安瀾就低下了頭。
她知道皇後和甄國丈為什麽反應這麽激烈了。
昭平帝看向皇後的眼神沒有絲毫的感情,仿佛是在看一個可有可無的物件一般。
即便是沒有感情,尋常男子也絕不會這麽看一個與自己結發了二十多年的妻子的。
再看看站在一邊臉上帶著幾分得意之色的柳戚和那年輕男子,謝安瀾腦海中靈光閃現。
昭平帝並不在乎皇後是不是冤枉的,這個時候出了這種事情對皇後和甄家自然是十分不利的,但是對昭平帝和柳家……
謝安瀾一眼都不想再看眼前的帝王了,昭平帝相貌出眾,清俊儒雅。
出身皇家,君臨天下二十多年身上無可避免的帶著一種養尊處優的尊貴氣度。
若是不認識的人萍水相逢,這種人是很容易讓人產生好感的。
但是現在,謝安瀾覺得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難怪能夠做出二十多年前那樣的事情。
昭平帝冷哼一聲道:“你身為皇後宮中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還不知自省,朕看你這個皇後當真是當膩了。
”
聞言,皇後跪在地上的甚至忍不住歪了一些,險些跌倒在地。
在場大多數人都有些不忍,堂堂一國之母,因為一個還沒有完全查實的罪名就這麽跪倒在眾目睽睽之下,實在是讓人有些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