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夢寒含笑不語,任由那人與自己擦身而過。
身後蘇遠卻在那人與他交錯而過的時候突然伸手,將人打暈了過去。
夏侯磬也被蘇夢寒這樣的做派嚇了一跳,猛然站起身來,“蘇公子,你!
”
蘇夢寒淡淡道:“事情已經這樣了,九殿下還有什麽好猶豫的?
左右不過是你從還是不從罷了。
”
夏侯磬愣了愣,方才輕歎了口氣,道:“蘇公子說的不錯。
這人帶來的人……”
蘇夢寒道:“都已經控制住了,九殿下,立刻下令你手裡的兵馬,進攻百裡修的駐紮之地。
”
“但是溫嶼那邊…還有我們現在守著一個缺口,一旦我們離開,胤安人……”
蘇夢寒道:“你不離開,溫嶼那邊同樣會放人。
既然如此還不如我們這邊來。
”
夏侯磬皺眉,“睿王世子想要將那些兵馬引到這邊來?
我們這點人馬未必是胤安人的對手。
更何況,對方未必不知道我們的算計,可能會跟溫嶼和解。
”蘇夢寒輕笑一聲,道:“如果宇文策在這裡,你說他們來不來?
二十萬快要被餓死的兵馬,有何可懼?
”
夏侯磬望著蘇夢寒良久,方才慢慢地歎了口氣道:“世子果然思慮周全。
”
夏侯磬也不囉嗦,既然下定了決心就當真下令全軍朝著百裡修所在的方向進攻了。
他心裡清楚,溫嶼派來的人如果沒有傳回去消息,溫嶼必然會在再次派人來。
到時候消息一洩露,雲麾軍還聽不聽他命令就很不好說了。
因此,速戰速決才是最好的辦法。
百裡修地駐地被攻擊的時候,謝安瀾正和薛鐵衣在那附近不遠的地方。
自然是最快得到消息的了。
謝安瀾和薛鐵衣站在一處便於觀戰地高低上,看著遠處戰鼓震天的戰場,不由挑眉一笑。
“看來溫嶼果然妥協了,不然夏侯磬不會這麽著急。
”謝安瀾道。
薛鐵衣點了點頭,道:“世子妃現在是去跟世子回合,還是繼續去找宇文策?
”
謝安瀾道:“太遠了,不去。
反正陸離也會過來的,還是繼續找宇文策吧。
宇文策受了重傷,既然要跟百裡修合作,就不可能在距離百裡修大營太遠的地方。
而且他還要靠那二十萬兵馬翻盤。
所以…我們找人的範圍可以再縮小一些。
就在胤安兵馬被圍困的地方和百裡修的軍營之間,方圓不超過十裡。
”
薛鐵衣點頭道:“希望去搜索的人能夠盡快找到線索。
”
這一次謝安瀾倒是沒有失望,很快有隊伍找到了有人停留過的痕跡。
謝安瀾和薛鐵衣趕到那裡,自然已經沒有人了。
那不做事連山洞都算不上的,山石突出來可以遮雨的地方而已。
下面地方不大,卻有人住過的痕跡。
對方離開的時候雖然收拾地趕緊,但是有些痕跡並不是可以輕易抹除的。
謝安瀾從掩埋的火堆邊上撿起了一小塊藥材,放在鼻尖聞了聞道:“看來宇文策傷的果然不輕,處境也著實不太好。
”
這是治療外傷的藥,但如果宇文策的處境好的話,是不會用這樣粗劣的藥來治療外傷的。
不僅麻煩,而且效果也並不算好。
“世子妃,這是在不遠處的找到的。
”一個侍衛匆匆過來,手中拖著的是一塊血跡斑斑的棉布。
謝安瀾忍不住皺眉,薛鐵衣連忙揮手讓侍衛推開。
其實這個季節這上面並沒有什麽異味。
但是謝安瀾一看那上面血跡的顏色就知道,宇文策的傷隻怕沒有處理好,傷口有些感染了。
謝安瀾回頭對顏錦庭道:“人離開這裡應該有一個時辰了,宇文策重傷在身走不快。
你帶親衛營往西北方向追,不要跟他們太過接近了,看到蹤影立刻讓人回報。
”
顏錦庭拱手道:“是,世子妃。
”說完轉過身一揮手匆匆帶著人裡去了。
謝安瀾望著他們飛快遠去的背影,挑眉笑道:“我真想看看,宇文策現在到底有多狼狽。
”
宇文策顯然確實是相當狼狽,那也的一戰是宇文策這輩子也沒有受過的重傷。
即便是當初跟睿王在戰場上打的天翻地覆,也沒有受過這麽嚴重的傷。
這麽多天過去了,宇文策的傷並沒有好轉多少。
往日雍容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左臂無力的垂在身側,心口一陣一陣的抽動,讓他即便隻是小小的咳嗽一聲也能痛的撕心裂肺。
“咳咳。
”宇文策坐在山林邊居高臨下的俯視下方,因為疼痛原本面無表情的容顏有些扭曲。
一個黑衣侍衛站在他身後,有些焦急卻又無可奈何,隻能勸道:“王爺,請保重身體。
”
宇文策笑了笑,道:“本王原本還以為這一生…若不是敗在東方明烈手中,就是本王將東方明烈斬於刀下。
踏著他的屍體征服整個東陵。
倒是沒想到…東方明烈有個好外甥啊。
”
“睿王世子卑鄙無恥,若非用陰謀詭計,如何能贏得了王爺?
!
”侍衛沉聲道。
宇文策搖搖頭笑道:“不管陰謀陽謀,能贏就是好計謀。
他上不了戰場,倒是讓本王輕視他了。
有次一敗,倒也不冤枉。
”
“等王爺回到胤安,假以時日必能血洗今日之辱。
屬下誓死追隨王爺!
”
宇文策笑了笑,卻沒有在說這個話題。
伸出右手指向不遠處的山下道:“夏侯磬跟百裡修打起來了,他們也該出來了吧。
”
侍衛點頭,“夏侯磬為了對付百裡修,已經將雲麾軍全部帶走。
關將軍他們應該很快就能出來與咱們匯合了。
”宇文策點了點頭,“二十萬人,能支撐到這些日子已經不容易了,糧草可準備妥當了?
”